长安城的晨雾还没散尽,韩信的帅帐里己经炸开了锅。二十多个将领围着沙盘吵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都快把标注着匈奴和南越势力范围的木牌给冲倒了。
"韩王!咱不能这么干!"一个络腮胡子的将军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得旁边的墨砚都晃了晃,"匈奴骑兵神出鬼没,南越又是山林瘴气,这两头同时打,咱粮草根本撑不住!"话音刚落,另一个瘦高个将领立马跳出来反驳:"可要是不主动出击,等他们合兵一处,咱才真是死路一条!"
韩信揉着太阳穴听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眼前又浮现出灞桥边那个递红薯的小女孩。那股带着焦香的甜味还残留在舌尖,却被现实狠狠泼了盆冷水。他抓起案上的狼毫,在地图上狠狠画了条弧线:"吵什么吵!听我说!"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韩信指着雁门关的位置:"匈奴是眼下最大的威胁,先集中兵力北上。至于南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派人给南越王传个话,就说只要他按兵不动,战后岭南之地任他自治。"
"可韩王,这不是等于承认他割据了吗?"一个年轻将领忍不住开口。韩信瞥了他一眼,冷笑:"命都保不住了,还守着那些虚头巴脑的规矩?等收拾完匈奴,回头再算账也不迟。"
这边刚定下战略,外头又传来急报。亲卫满头大汗地冲进来:"韩王!梁地反了!彭越旧部打着'为太子报仇'的旗号,占了三座城池!"帐内空气瞬间凝固,几个将领脸色都变了。韩信把狼毫往地上一扔,骂道:"好啊,还真是墙倒众人推!"
陈平慢悠悠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抚着白胡子说:"韩王莫急。彭越旧部不过乌合之众,臣举荐曹参将军前去平叛,定能事半功倍。"韩信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道:"行,就依先生所言。"
可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第二天刚点齐五万大军准备北上,后勤官又哭丧着脸来报:"韩王,粮草只够支撑半月了!关中今年大旱,实在凑不出更多了!"韩信气得踹翻了旁边的凳子:"半个月?到雁门关都不够!"
关键时刻,萧何的儿子萧禄站了出来:"韩王,我父亲生前在巴蜀之地藏有一批粮草,只是..."他咽了咽唾沫,"运粮的栈道三年前就塌了,重新修至少得一个月。"韩信眼睛一亮:"一个月?来得及!传令下去,征调两万民夫,日夜赶工修栈道!"
这边修栈道的消息刚传出去,长安城里又开始流传奇怪的童谣:"栈道修,王气收,韩信反,刘家休。"大街小巷的孩子们一边跳皮筋一边唱,听得人心惶惶。韩信气得把茶盏摔在地上:"这摆明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陈平倒是很淡定:"韩王,谣言止于智者。当务之急,是尽快稳住军心。"说着,他掏出一封密信,"臣收到消息,匈奴那边也不太平。新单于上位,底下部落不服,咱们要是能抓住机会..."
韩信一把抢过密信,快速扫了几眼,突然笑出声:"好!天助我也!传令下去,全军明日寅时出发,咱们来个出其不意!"
大军刚走到半路,又出事了。负责押运粮草的夏侯婴火急火燎地赶来:"韩王!押运粮草的车队在陈仓道遇袭,粮草被烧了大半!"韩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什么?!"夏侯婴抹了把汗:"对方全是黑衣蒙面人,一看就是专业的!"
这下麻烦大了。没了粮草,大军随时可能哗变。韩信咬着牙下令:"全军原地扎营,派人去周边县城征粮!"可那些县城的县令早就被吓破了胆,紧闭城门,说什么也不肯开仓放粮。
就在韩信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薄姬。她带着一队人马,拉着十几车粮草进了军营。韩信看着风尘仆仆的薄姬,皱着眉头问:"你这是何意?"
薄姬跪下行礼:"韩王,哀家虽为女流,但也知国难当头。这些粮草是哀家变卖了所有首饰换来的,只求韩王能击退外敌,还大汉一个太平。"韩信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好!本王记下了。等打完这仗,定不会亏待你。"
有了粮草,大军继续北上。可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士兵们很多都没见过雪,冻得首打哆嗦。韩信下令杀了几匹战马,用马皮给士兵做了护膝,又派人西处收集干柴,晚上让大家围着火堆取暖。
终于,大军抵达雁门关。远远望去,匈奴的营帐密密麻麻,火把连成一片,像一条红色的巨蟒。韩信站在高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这一战,不仅关乎大汉的存亡,更关乎他自己的命运。
当晚,韩信把几个心腹将领叫到帐中,如此这般布置了一番。三更时分,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一支千人小队悄悄摸到匈奴营地后方,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硫磺和干草。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不好!着火了!"匈奴营地里乱成一团。韩信趁机下令全军出击,战鼓声、喊杀声震天动地。匈奴单于万万没想到汉军会在这种天气下突袭,慌乱中组织抵抗,却被汉军杀得节节败退。
可就在战局一片大好时,韩信突然接到急报:南越王撕毁协议,率十万大军北上,己经攻破了桂阳郡!与此同时,梁地的叛军也得到了匈奴的支持,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韩信望着漫天大雪,苦笑一声。这天下,从来就没打算让他消停过。他握紧拳头,对着将士们大喊:"将士们!前方是匈奴,后方是叛军,咱们己经退无可退!唯有一战,方能求生!告诉他们,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军营里响起震天的呐喊声,在雪夜里久久回荡。韩信知道,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恶战,但他别无选择。他翻身上马,拔出长剑,指向敌营:"随我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