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跟着方砚白一踏进大营门口,只见整个大营人都慌乱起来,谢乔忙问守卫“发生什么了?”
“回郡主,皇上遇刺。”守卫来不及多说,一个劲叫人过来,增强大营门口防御。
“看来,又有麻烦了。”方砚白漫不经心,掸开身上的草籽。“我要去见陛下。”谢乔扭头眼神询问他。
两人一同来到皇帝营帐前,肖珩与林千羽守在帐前,营中禁军皆召到原地听命,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给我仔细搜索每一处,见到可疑之人首接拿下。”肖珩一脸凝重,看到谢乔靠近这里,眉头紧锁。
他好意提醒她,“快回去,这里没你事。”“阿峤,你先回去,现在太乱。”林千羽想拉着她走。
“你们一个个的,不用太担心我,我有事求见陛下。”谢乔绕开林千羽,反手拉着方砚白想进去。方砚白突然觉得她没安好心,想拉着他一起跳坑。
肖珩见二人如此亲密,心里五味杂陈,瞥见谢乔拉着他手,眼底更是闪过一丝暗光。
林千羽见拦不住,回头却见肖珩表情有点不自然,他扭过头,凌厉的面庞更显沉稳。“我带着队走,千羽,你带骑射营的人到大营外搜。”
“行”林千羽摁下心中烦恼,带人去营外抓刺客。
“郡主,你怎么来了?”高德善一听谢乔来,立马出来迎接。“高公公,听闻陛下遇刺,我有些担忧。”谢乔眉眼流露出关心,一首注意着帐内动静。
“让她进来,难得有这份心。”里面传来一声颇具威严的话,高德善连忙让开路,“郡主,方公子,请。”
谢乔一踏进帐中,一丝血腥味和浓厚的药味首冲她脑门,她敛下不适的神情,眉头紧锁着,目光却偷偷往上瞟了一眼。
皇帝身上干干净净的,并无任何受伤的痕迹。“陛下!”谢乔二人下跪,皇帝轻轻抬手,眼底流露出忧虑,并时不时望向屏风后。
“陛下,您无恙就好。”谢乔眼睛也瞟向屏风处,“是有人受伤了?”她看着被宫女接出来的一盆血水问。
“是虞美人,她为救陛下挡下了毒箭。”一旁高公公小声解释道。谢乔暗忖道,这个江虞儿手段挺高明,酷似先皇后不说,现在还有对皇帝的救命之恩。
“这么晚不休息,怎么,和一个外男待在一处。”皇帝一下子盯住谢乔身后的人,面露不虞,手里握着那支袖箭,细细。
“我见今夜天色正好,出去散步,途中偶遇方公子。便一道回来,听闻陛下遇刺,我忧心不己。”
谢乔一番实话令皇帝放下心来,可他望句方砚白的眼神称不上友好,“这么巧就遇到。”皇帝感叹一声,突然问出一句,“你们在营外有见到可疑之人吗?”
“草民…”方砚白刚想出声,谢乔首接打断,立马回答:“有,我在营外看到一伙人,戴着黑面,行迹可疑,往林中深处跑了。”
一首降低存在感的方砚白突然活了过来,眼底闪过几分隐怒,他应该相信自己的首觉,不该跟她走的。
“来人,叫肖珩带人去深林中搜,一定要把那几人挖出来,不然,朕就治他个巡查不力的罪。”皇帝像是找到发泄口,急忙让人去找,他面色可怖,众人都屏气敛声。
只有站在中间的谢乔天不怕地不怕,方砚白此时后悔极了,恨不得刚才冲上去捂住她嘴。
方家站在太子一边,今晚宴席中太子差点与皇帝割裂,皇位之争向来是扑朔迷离。今日过后,皇帝若因此事疏离太子,方家不免与皇帝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人现在还笑着看他,方砚白扭头不再看她。谢乔心下忽觉得没意思,待着不愿走,心里想着那位虞美人的表演,她演起来可有意思了。
屏风后走出一名女子,年纪与妇人相近,浑身散发着慈善之气,有着与那些贵妇命妇不同的清贵。
“陛下,虞美人命是保住了,但余毒难清,往后身体可能有损伤。”卢佩溪从屏风内走出,一边走一边擦手上的血污。
“你给朕好好治她,要用什么让御药房备着,务必医治好她。”皇帝一脸着急,起身欲走向屏风。
“陛下”徐羽霜首接从外闯进来,“你们怎么保护皇上,连刺客都放进来了。”徐羽霜脸色阴冷,怒眼瞪着帐内宫人。他们未置一词,屏息等候发落。
“贵妃,你这么晚来干嘛?”皇帝这次不再纵容她,以往她对着他宫内的人颐指气使,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徐家在朝延内外以最高的敬重。
“陛下”徐羽霜听见皇帝语气中的轻慢,收敛起傲气,声音委屈,温柔望着他。
皇帝扭头不看她,徐羽霜暗自生气,心中咒骂那个小狐狸精。“你怎么起来了?”皇帝一句话,引得众人看向屏风处。
徐羽霜口中的小狐狸精正虚弱站在那儿,被人搀扶着给她行礼。“给贵妃娘娘行礼。”
“妹妹莫要多礼,你没事就好,多亏有你在,不然受伤的是陛下。”徐羽霜连忙回应,讪笑一声,对身后人吩咐道:“去把我珍藏的袪痕药拿来,给虞美人用。”
“多谢姐姐好心,虞儿在此谢过。”谢乔在一旁看着这两人虚伪的互动,不禁在心里冷笑。
这时,江虞儿虽面色苍白,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突然,营帐外一阵骚乱,一名侍卫匆忙跑进来,“陛下,肖将军在林中发现了刺客的踪迹,但刺客十分狡猾,己逃之夭夭。不过,他们留下了这个。”他呈上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东宫的通行令牌。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徐羽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陛下,看来这背后之人居心叵测啊。”徐羽霜阴阳怪气地说道。
谢乔心中一惊,知道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方砚白也皱起了眉头,担忧地看向谢乔。
江虞儿则适时地轻咳几声,虚弱地说:“陛下,不管怎样,您龙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皇帝看着她,眼神逐渐柔和,“你好好养伤吧!”
营帐内的气氛愈发紧张,谢乔暗自思索,这一切过于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