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里传来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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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里传来我的声音之八(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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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童谣里传来我的声音
作者:
灵溪瑶
本章字数:
9498
更新时间:
2025-06-23

死亡日期!

她猛地抬头看向周哲,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一种莫名的寒意而扭曲:“10月20日?凌晨3点45分?”

周哲沉重地点点头:“对。这就是你母亲确切的死亡时间。和你墓碑上刻的一致。”

“不!不对!” 林溪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世界观被颠覆的惊恐,“我记得!我记得葬礼!是10月25日!没错!就是10月25日!下葬那天!我穿着红裙子!我就在那里!我唱了那首歌!我亲眼看着那个黑盒子被放下去!是25号!”

她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病历复印件,仿佛那是证明她记忆的唯一证据:“如果是20号凌晨死的,那……那从20号到25号,整整五天!这五天……她在哪里?!” 一个极其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她的心脏!

那份泛黄的病历复印件,此刻在林溪手中,重若千钧,冰冷刺骨。那几行潦草却清晰的死亡记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她记忆的根基,引发剧烈的震颤和崩塌。

“1998年10月20日凌晨3时45分……”

母亲冰冷的死亡时间。

可她的记忆,那被尘封又被强行撕开的、鲜血淋漓的记忆碎片里,葬礼——那个她穿着刺眼红裙、对着蒙着红布的棺木唱出夺命童谣的日子——清晰得如同昨日!是10月25日!整整五天之后!

这五天的空白,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认知!一股比阁楼血影、比墓园雨衣人更彻骨的寒意,从她湿透的脊椎一路窜上头顶,西肢百骸瞬间麻痹!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周哲温雅关切的脸庞开始扭曲变形。

“不…不可能…” 她失神地喃喃,声音破碎不堪,手指无意识地用力,几乎要将那张脆弱的复印纸捏碎,“25号…我就在那里…我看到了…黑盒子…钉子…泥土…我唱了…我唱了那首歌!” 巨大的恐惧和认知的颠覆让她语无伦次,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牵扯着伤处,剧痛却远不及心底那被生生撕裂的恐慌。

周哲立刻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力量沉稳而有力,试图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林溪!看着我!深呼吸!听我说!”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迫使林溪涣散惊恐的目光聚焦在他脸上。

“这份病历,是警方在阁楼现场发现的物证,具有法律效力。它上面记载的死亡时间,是医院官方的记录。” 周哲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有力,“而你的记忆,林溪,它非常重要,但它此刻正被强烈的恐惧、愧疚和那首诡异童谣的暗示所扭曲。20号到25号,这五天时间差,在当时的丧葬流程中,虽然不常见,但并非完全不可能。也许…是某种特殊原因导致了延迟?”

“特殊原因?” 林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质疑,“什么特殊原因?让一具尸体在家里……在某个地方……放了整整五天?!然后才下葬?!” 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刚刚喝下去的牛奶在胃里灼烧。阁楼里那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仿佛又萦绕在鼻尖,与记忆中葬礼上消毒水和死亡的气息重叠交织。

“冷静!” 周哲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这只是推测!我们需要的是事实!而不是被恐惧放大的臆想!” 他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现在,这份病历提供了一个极其关键的线索——你母亲的确切死因,以及那个至关重要的备注:‘尸检未进行,家属拒绝。’”

“家属拒绝?” 林溪茫然地重复,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为什么拒绝?为什么不查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难道母亲的死……有隐情?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这是疑点之一。” 周哲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锁住林溪的眼睛,“而且,林溪,请注意这里的用词——‘家属’。这通常指首系亲属,在当时的情况下,最可能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你的父亲,林国栋。”

父亲!

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溪的心上!那个在她成长过程中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寡言、如同背景板一样的男人?那个在她被童谣折磨得精神崩溃时,也只是隔着电话线说些不痛不痒安慰话的父亲?是他,拒绝了查明妻子真正死因的机会?

为什么?!

无数个问号如同沸腾的气泡,在她混乱的脑海里疯狂炸开!恐惧、困惑、被至亲之人可能隐瞒真相的背叛感……种种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她猛地看向周哲,嘴唇哆嗦着,想问什么,却又被巨大的恐惧堵住了喉咙。

周哲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引导探究的意味:“林溪,你对1998年10月20日之前那几天,你母亲生产和你出生前后的事情,还有印象吗?任何细节?或者…你父亲,他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你母亲去世时的具体情况?比如…她去世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林溪痛苦地闭上眼睛,用力地、徒劳地在记忆的废墟中挖掘。生产?出生?她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彻底的、永恒的黑暗。而父亲…父亲几乎从未主动提起过母亲。偶尔她问起,他也总是含糊其辞,眼神躲闪,用“生病”、“意外”这样笼统的词语一带而过,然后便迅速转移话题。那是一种刻意的回避,一种深埋的痛苦,还是……一种刻意的隐瞒?

“没有…完全没有…” 林溪的声音充满了挫败和更深的寒意,“他…很少提妈妈…提起来…也总是…很难过的样子…说不想回忆…” 她忽然想到阁楼里那台录音机,那盘写着“小溪”名字的磁带!是谁录下的?是谁把它藏在阁楼里?是父亲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让她崩溃?为了让她记起那段被诅咒的童谣?这个念头让她遍体生寒!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如同擂鼓般骤然响起!猛烈地砸在公寓的防盗门上!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心!

林溪如同惊弓之鸟,身体猛地一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谁?!那个雨衣人?!他找到这里来了?!她惊恐万状地看向周哲,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周哲也立刻警觉起来,他迅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锐利地扫向卧室门的方向。他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凝神细听。

“小溪!小溪!开门!是我!爸爸!” 一个焦急、沙哑、带着长途跋涉疲惫的中年男声穿透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是父亲!林国栋!

林溪紧绷的神经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绷得更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愤怒和猜疑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他怎么会突然回来?!在这个时间点?!在警察刚刚搜查完阁楼、发现了那份关键病历之后?!

周哲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眉头紧锁,眼神快速闪烁,似乎在权衡。他低声对林溪说:“别慌。我去开门。你待在房间里,锁好门。”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安抚的力量,随即起身,快步走出卧室,并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

林溪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她缩在被子里,竖起耳朵,紧张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门被拉开的声音。

“林叔叔?” 周哲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礼貌。

“周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林国栋的声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脚步声快速走了进来,显得有些杂乱和沉重。

“林溪今晚情绪非常不稳定,受了些伤,我刚送她从医院回来,陪护一下。” 周哲解释道,语气平静无波,“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之前电话里……”

“我能不回来吗?!” 林国栋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焦虑和一种被冒犯的愤怒,打断了周哲,“我女儿!我女儿她出了这么大的事!阁楼!警察!都找到家里来了!邻居都打电话问我了!我能不回来看看吗?!” 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脚步声急促地朝着卧室方向走来。

“林叔叔,林溪刚吃了药,需要休息。” 周哲的声音带着一丝阻拦的意味。

“休息?她到底怎么了?!” 林国栋的声音己经到了卧室门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父亲的焦灼,“小溪!开门!是爸爸!让爸爸看看你!”

“爸……” 林溪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虚弱而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和复杂情绪,“我…我没事…就是…摔了一下……”

“摔了一下?警察都来了!还搜查了阁楼!到底怎么回事?!” 林国栋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一种逼问的味道,他似乎在拧动门把手,发现被锁着,更加焦躁,“开门!让爸爸进去!有什么不能跟爸爸说的?!”

卧室门内,林溪蜷缩着,身体因紧张而僵硬。父亲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却又透着一股让她心惊肉跳的陌生感。那份病历复印件就在她手边,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她该怎么办?

“林叔叔,” 周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温和却坚定的力量,“林溪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休养。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今晚在南山公墓……”

“公墓?!” 林国栋的声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陡然变得尖利而惊恐,“她…她去公墓干什么?!什么时候去的?!” 那语气里的震惊和某种深层的恐惧,隔着门板都清晰地传递进来,绝非简单的关心!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父亲的反应……太大了!太异常了!他去过公墓?他知道什么?还是……他害怕她知道什么?

“就在报警之前。” 周哲的声音依旧平稳,似乎在冷静地观察林国栋的反应,“她在墓园遇到了身份不明的跟踪者,疑似持有凶器,情况非常危险。”

“跟踪者?凶器?” 林国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随即又转化为一种更深的焦虑和……一种急于撇清的急切?“怎么会这样?她一个人大半夜跑去那里干什么?!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周医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说?抓到人了吗?”

“警方还在调查中。” 周哲简短地回答,巧妙地避开了阁楼发现的具体细节,“林叔叔,您一路奔波也辛苦了。不如这样,您先去客房休息一下?等林溪情绪稳定些,你们再好好谈谈?她现在真的不适合再受刺激。”

外面沉默了几秒钟。林溪能想象父亲此刻脸上那复杂难辨的表情。焦躁?疑虑?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好…好吧…” 林国栋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甘和疲惫的妥协,但那份焦虑并未散去,“周医生,麻烦你了。我…我先去洗把脸。” 沉重的脚步声离开了卧室门口,走向了卫生间的方向。

客厅里暂时恢复了安静。周哲轻轻推开卧室门,闪身进来,迅速反手关上。他的脸色异常凝重,快步走到床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林溪,听着!你父亲的反应很不对劲!他对阁楼被搜、警察到来的消息反应激烈,但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当我提到公墓时,他的震惊和恐惧程度,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尤其是‘公墓’两个字,像触发了他的某个开关!他非常害怕你去那里!或者说,害怕你知道什么!”

林溪的心脏狂跳,周哲的分析印证了她心底那可怕的猜疑。“那份病历…” 她颤抖着指向那份复印件。

“对!” 周哲的目光锐利如刀,“病历上的死亡时间和你记忆的葬礼时间差,是最大的矛盾点!而他,是当年拒绝尸检的‘家属’!也是唯一可能知道那五天里发生了什么的人!他现在的异常反应,很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甚至…与阁楼里那台录音机有关!”

“那…那现在怎么办?” 林溪的声音带着无助的恐慌。

周哲的眼神快速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林溪床头柜的抽屉上。“把病历藏好!别让他看到!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己经发现了死亡时间的问题!” 他语速飞快地指示,“另外,我需要你父亲的详细资料,尤其是1998年10月前后的情况,他在哪里工作?社会关系?任何你能想到的细节!还有,我需要知道当年你母亲生产的那家医院——慈安妇产医院,现在是否还在?我需要想办法查当年的接生记录和死亡记录原件!这需要时间!”

林溪慌乱地点着头,手忙脚乱地将那份要命的病历复印件塞进枕头底下,又觉得不保险,掀开床垫,塞到了最底下。做完这一切,她己是满头冷汗。

“我…我尽量回忆…爸爸他…他以前好像在…在市机械厂做技术员…后来厂子倒闭了…他就…到处打零工…妈妈去世后…他变得很沉默…很少跟人来往…” 她努力回忆着,信息零碎而模糊。

“好,有方向总比没有强。” 周哲快速记下,“慈安妇产医院呢?”

“好像…好像后来合并到市妇幼保健院了…” 林溪不确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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