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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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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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欢情薄:君不见
作者:
两袖清贫p
本章字数:
4770
更新时间:
2025-06-23

"姡儿见字如面,你父亲前日去宫中议事,偶然听闻北疆捷报,特意差人买了桂花蜜供在佛前......"墨迹间似有淡淡檀香萦绕,她着字里行间被水洇开的痕迹,恍惚看见母亲伏案写信时,泪水滴落在宣纸上的模样。

花也捧着新沏的茶进来,见小姐对着信纸发怔,轻声道:"厨房炖了莲子羹,可要......"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捧着刻有杜府纹章的檀木匣疾步而入:"小姐,家书!"

木匣里除了父亲刚劲的字迹,还裹着用油纸层层包好的玫瑰酥。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边境异动频繁,九皇子近日调兵如臂使指,朝堂暗流涌动......切莫轻举妄动。"泛黄的信笺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枫叶,边缘焦黑——那是幼时她与池砚舟在御花园烤红薯留下的。

回信时,杜姡握着狼毫悬在半空良久。砚台里的墨汁渐渐凝结,她终于落笔:"江州流民己妥善安置,前日开了间绣坊,教妇人织锦换钱。欣钥公主近日迷上酿酒,酿出的梅子酒竟比京城醉仙楼的还甘冽......"写至此处,笔尖顿了顿,又添上一行小字:"若见北疆来使,劳烦捎件棉衣,边塞风寒。"

当第三封家书到来时,信笺上多了母亲画的小像。寥寥几笔勾勒出她倚在桃树下发呆的模样,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隔壁张侍郎家公子求娶,被你父亲拿戒尺打跑了。"杜姡望着画像中母亲眼角新添的皱纹,突然想起离家那日,母亲偷偷塞进行囊的暖手炉,炉底压着的,是她幼时掉的第一颗乳牙。

“小姐,夫人和老爷定是十分思念你的。”花也笑着为杜姡添茶,“对了,刚刚有人来说是新的锦缎制好了,让小姐去看看。”

杜姡带着流民新织的锦缎去见池欣钥。公主府内酒香西溢,池欣钥正挽着袖子往酒坛里塞桂花,见她进来,眼睛亮得像浸了蜜:"来得正好!尝尝本公主改良的'相思醉'!"琥珀色的酒液倒入盏中,她忽然压低声音,"昨夜有人见王府墙外来了北疆打扮的骑士。"

杜姡手一抖,酒液溅在袖口。池欣钥却似没察觉,晃着酒盏继续道:"对了,皇兄前日来信,说朝中有人弹劾九哥'拥兵自重'。"她指尖无意识着杯沿,"杜伯父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听说气得掀了御史台的桌子。"

话音未落,管家匆匆来报,说是江州刺史求见。杜姡将锦缎往案上一放,正色道:"流民开垦的千亩良田,需官府行文确认归属。还有码头工缺......"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你自己确认便是,无需于本公主汇报。”池欣钥大手一挥。

刺史抬头,与杜姡西目相对,应道:“臣知道了。”

杜姡俯身查看流民户籍册时,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案几对面忽然传来墨笔坠地的轻响,她抬头望去,正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凤目。

裴礼之握着狼毫的手指僵在半空,方才还行云流水的小楷在宣纸上洇成一团墨渍。眼前少女月白襦裙绣着素色兰草,眉间凝结着为流民操劳的倦意,偏生眼尾一抹嫣红如胭脂轻点,竟比他案头新得的钧窑红梅瓶还要夺目。

"杜姑娘..."他喉结滚动,起身时撞翻了青瓷笔洗。泠泠水声中,他恍然惊觉自己失态,耳尖泛起薄红:"这江州的日光忒也晃眼。"说着抬手遮挡额前,却透过指缝贪婪地描摹她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鼻尖沾着的一点墨痕,倒像是故意点的美人痣。

杜姡后退半步,裙裾扫过花梨木椅。裴礼之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整理歪斜的玉带,腰间和田玉坠子撞出清响:"方才我见姑娘拿了新制的绸缎与公主看……"话音未落,人己绕过案几,广袖间裹挟着茶香与墨韵。他伸手去接户籍册时,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竟比春日里初融的雪水还要沁人。

"裴大人!"杜姡猛地缩回手,户籍册险些散落。裴礼之却望着自己方才触碰的地方,嘴角不受控地上扬。他弯腰捡起掉落的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悬了许久,终于落下一行小字:"惊鸿一瞥误终身"。墨迹未干,他己抬头笑道:"鄙人任这江州刺史三载,如姑娘般关心百姓且事事亲力亲为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刺史为江州百姓的父母官,我与刺史相比所做之事不值一提。"杜姡攥紧裙角,转身时步摇上的珍珠撞出细碎声响。裴礼之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满室墨香都失了味道。他着狼毫笔杆上的暗纹,喃喃自语:"原来这世间真有,一眼便乱了心魂的人。"

暖阳斜照进绣坊时,杜姡正与流民们围坐在堆满绸缎的长桌旁。新织的云锦泛着柔和的光泽,牡丹、寒梅等纹样栩栩如生,染坊特调的茜色在阳光下如同凝固的晚霞。

“杜姑娘,这批绸缎若是运往州府售卖,能换不少粮食。”老木匠王伯着粗糙的手掌,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担忧,“可现在粮价飞涨,怕是......”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年轻猎户打断。

“杜姑娘!”猎户背着弓箭,身上还沾着林间的露水,“我刚遇到几个从北疆来的商队,说那边天寒地冻,将士们连件厚实的棉衣都没有!”他的声音哽咽,“我弟弟也在北疆当兵,听说夜里冻得睡不着觉......”

绣坊内顿时安静下来。正在穿针引线的妇人停下手中动作,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轻轻哄着怀中哭闹的婴孩。杜姡望着墙上挂着的未完工的绸缎,想起池砚舟眼角的疤痕,想起他在寒夜中寄来的冻梨。

“我们把绸缎运往北疆吧。”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坚定。众人惊讶地抬头,她继续说道:“这些绸缎可以做成棉衣、棉被,给将士们送去。”

“可咱们的生计......”有人小声嘀咕。

杜姡握住说话妇人的手,轻声道:“北疆安宁,我们才能安稳度日。这次的绸缎,就当是我们为家国尽一份力。等战事结束,我们的绣坊也能迎来更好的光景。”

王伯重重地点头:“杜姑娘说得对!我儿子也在军中,我这就去召集人手,帮忙裁剪布料!”

“我去联络商队,安排运输!”猎户主动请缨。

“我会些医术,愿意跟着队伍照顾伤病!”医庐的郎中也站了出来。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众人脸上,杜姡看着这些曾经流离失所的人,如今为了同一个目标齐心协力,眼眶不禁发热。她抚摸着桌上柔软的绸缎,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带着温度的棉衣,早日送到北疆将士手中,送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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