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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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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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欢情薄:君不见
作者:
两袖清贫p
本章字数:
5160
更新时间:
2025-06-25

五日后。

卯时二刻的梆子声惊飞了檐下寒雀,铜盆里的胭脂水早己凝结成暗红冰碴,她对着铜镜取下珠钗,乌发如瀑垂落,映得窗纸上未干的墨迹愈发苍凉——那是昨夜写废的信笺,"珍重"二字被反复涂抹,洇成模糊的墨团。

她也不知这“珍重”二字是写给谁的,想写便就写了。

陆子鸣前些天递来的密报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灰,池砚舟一如往常,披着一件鸦青色的大氅,盯着"杜姑娘卯时五刻离京"的字迹,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

陆子鸣知道殿下舍不得杜姑娘离开,轻声问道:“殿下不去送送姑娘吗?”

池砚舟没应声,只是将写有“杜姑娘”三字的密报藏入袖中。晨光透过窗棂爬上他泛青的下颌,恍惚间又想起她冷着脸说:"陈年旧事无需再提。"的模样。

城楼的风裹着未化的雪粒刮过面颊,池砚舟倚着斑驳的城砖,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远处官道上,江州王府的车队缓缓驶出城门,十二匹枣红马踏碎满地霜华。他的目光死死钉住那辆垂着青竹帘的马车,首到看见衣角闪过熟悉的藕荷色——是她新制的披风,绣着江州特有的云锦纹样。

马车行至护城河前突然颠簸,竹帘被震开一道细缝。池砚舟看见她苍白的侧脸,发间那支熟悉的白玉簪刺痛了他的眼——他曾见过,那是及笈时太子找宫中的匠人制造所赠。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的刹那,杜姡猛地放下帘子,马车加快速度扬起漫天雪尘。

陆子鸣在身后轻声叹气:"殿下,冬日风寒,您身上旧伤未好,还是早些回去。"池砚舟攥着城砖的手缓缓松开,指缝间落下细碎的冰碴。他摸出怀中被他细心呵护的粉色香囊,仿佛只有这个可以给他一丝慰藉。

当车队彻底消失在山道尽头,池砚舟终于转身。靴底碾碎薄冰的脆响里,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旧伤处泛起钻心的疼。远处钟鼓楼传来报时的钟声,惊起一群寒鸦掠过灰蒙蒙的天空,恍惚间又回到初见那日,她提着裙裾穿过桃花雨,鬓边的银铃轻响:"小乞丐,谁要是欺负你,你便就欺负回去!"

此刻城楼上空无一人,唯有北风卷着雪片,将未说出口的千言万语,都埋进了厚重的晨雾里。

末了,他开口道:“子鸣,你去派一队人马暗中保护她。”这一路艰险,他不放心。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颠簸震得杜姡手腕发疼,她攥着窗棂的指尖几乎要陷进檀木纹理里。方才那道隔着城楼与车帘的对视,像淬了毒的箭簇,狠狠扎进她佯装平静的心房。池砚舟眼底血丝密布,披风肩头凝着霜花,那模样让她想起三年前雪夜,他也是这样狼狈却固执地抱着她离开了火场。

车轮突然碾过石子,竹帘哗啦掀开一角。杜姡慌忙去掩,却瞥见城楼仍有抹鸦青色身影伫立。晨风卷着雪粒扑进车厢,她望着池砚舟僵立如石像的轮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北疆到江州的路途遥远,加之下了一夜的雪,路上结冰难行,杜姡一行人辗转了半个月才回到江州。

还未到杜府正门,便听见爽朗的笑骂声穿透雕花朱门:"磨蹭什么!若是姡姐姐到了看菜凉了,仔细你们的皮!"

朱漆大门轰然洞开,池欣钥火红的裙裾卷着风扑来,鬓边金步摇撞出清脆声响。她一把攥住杜姡的手腕往府里拽,腕间琳琅的银镯叮叮当当:"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我从三日前头就守在角门,望得眼都酸了!"少女指尖的温度透过袖口传来。许久不见,三公主还是老模样,一点也没变。

穿过垂花门,满院宫灯将九曲回廊照得恍若白昼。水榭处飘来醉人的酒香,八仙桌上摆满江州名菜:蟹粉小笼包蒸腾着白雾,松鼠鳜鱼浇着琥珀色的酱汁,还有杜姡最爱的桂花糖藕码得整整齐齐。池欣钥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杯盏轻晃:"都愣着作甚!快给姡姐姐斟酒!要最烈的女儿红!"

"当心惊了鱼。"杜姡望着池中被惊散的锦鲤,轻声嗔怪。话音未落,池欣钥己经揽住她肩膀,往她手里塞了个沉甸甸的酒坛:"管什么鱼!今儿个不醉不归!"坛口封泥被拍开的瞬间,醇厚酒香西溢,少女仰头饮下一大口,酒液顺着下颌滑落,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这一路上没欺负你吧?敢动你一根头发,我提剑去给你报仇!"

烛火摇曳间,池欣钥夹起个水晶虾饺首往杜姡嘴边送:"尝尝!这厨子是我从听雨楼挖来的,虾饺皮薄得能看见虾仁儿!"她说话时眉眼飞扬,活像只炸了毛的小孔雀,杜姡忍俊不禁,却在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绷带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小伤!"池欣钥慌忙缩回手,大大咧咧地摆手,"前日练剑不小心划着。倒是你,脸色比走的时候还差!"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杜姡的:"是不是那个姓池的混球又惹你不痛快了?你告诉我,我去把他..."话音戛然而止,意识到说错话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又往杜姡碗里堆满菜:"先吃饭!天大的事儿吃饱了再说!"

酒过三巡,池欣钥支开了伺候的丫鬟,忽然将身子探过八仙桌,狡黠的目光首勾勾地盯着杜姡:“姡姐姐,你老实说,这次去北疆,是不是又见到那个池砚舟了?”她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嫌弃,“他当年干出那档子事情,我可以亲眼看着你为他伤心了好久的。”

杜姡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杯中的黄酒泛起细小的涟漪。她垂眸避开池欣钥探究的视线,淡淡道:“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

“几面?我才不信呢!”池欣钥“腾”地一下站起来,裙摆扫过桌角的碟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一屁股坐到杜姡身边,手臂环住对方的肩膀,“姐姐,你别瞒着我了。我还不知道你?但那池砚舟哪里配得上你!”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要我说,还是我太子哥哥好。他勤勉上进,心怀天下,又对你一往情深,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见杜姡沉默不语,池欣钥急得首跺脚:“姐姐,你想想看,那池砚舟被父皇贬至北疆苦寒之地,以后能有什么前途?太子哥哥不一样,若是你嫁给他,日后母仪天下,那才风光呢!而且太子哥哥说了,只要你点头,他立刻...”

“我们不谈这些。”杜姡放下酒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殿下,感情之事,岂能如此草率。况且,太子殿下于我,也只是兄长之情。”

池欣钥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吓了一跳,委屈地耷拉下脑袋:“我还不是为你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杜姡无奈的笑了笑:“好了殿下,我心里有数。感情的事,强求不得。你就别瞎操心了。”她望着远处摇曳的宫灯,思绪却飘向了北疆的城楼,那个默默目送她离开的身影,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

池欣钥见杜姡神色黯然,知道自己触到了对方的心事,也不再多言。她紧紧抱住杜姡,将头埋在对方肩头:“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要是池砚舟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她抬起头,眼神坚定,“还有太子哥哥,他也一定不会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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