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绾从刺眼的白光中睁开眼,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下意识扶住身边的立柱,指尖传来冰冷的大理石触感。七彩的光斑在她眼前晃动,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清晰——
她正站在一座哥特式教堂的中央!
高耸的穹顶上垂下水晶吊灯,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一地斑斓。空气中弥漫着百合花的香气,两侧长椅上坐满了盛装的宾客。季绾绾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件缀满珍珠的鱼尾婚纱,裙摆层层叠叠铺展在红毯上。
"绾绾,你愿意吗?"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季绾绾抬头,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单膝跪在她面前。他眉眼深邃如刀刻,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左眼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这张脸的完美——正是《暴君的白月光替身》的男主霍临深。
季绾绾下意识要后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的双手自动交叠放在小腹前,嘴唇优雅地开合:"我愿意。"声音温柔得让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叮!欢迎进入《暴君的白月光替身》世界。"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机械感,"当前角色:被当做替身的冲喜新娘。特别提示:本世界禁用改字功能,改为【情绪标点系统】。"
季绾绾还来不及细想,霍临深己经执起她的手,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套上她的无名指。戒指内圈刻着"SN"两个字母——沈念的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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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季绾绾被带到霍家位于半山的别墅。佣人们低眉顺眼地称她"夫人",眼神却充满怜悯。
主卧的梳妆镜前,季绾绾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现在的自己。镜中的女孩杏眼樱唇,皮肤瓷白,眼尾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妩媚——与原著中霍临深早逝的白月光沈念有七分相似。
"夫人,该喝药了。"
一个穿着黑白女仆装的中年女人端着鎏金托盘进来,碗里黑漆漆的汤药散发着苦腥味。季绾绾眼前浮现出原文:【季绾绾顺从地喝下绝子药】。
她冷笑一声,用意念在"顺从"后面加了个问号。
"啪!"
她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打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泼洒在波斯地毯上,立刻腐蚀出几个黑洞。
"这是什么?"季绾绾听见自己用甜美的声音问道,后背却渗出冷汗。这药竟然真是剧毒!
女佣脸色大变,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是、是补药..."
"是吗?"季绾绾弯腰捡起一块瓷片,在"补药"后面加上破折号——
"砰!"
房门被猛地踹开,霍临深阴沉着脸大步走进来。他军装外套下的肌肉紧绷,右手按在腰间枪套上:"谁让你动夫人的药?"
女佣浑身发抖:"先生饶命!是沈小姐让我..."
"咔嚓。"
消音手枪的闷响过后,女佣额间多了个血洞,首挺挺倒在地上。季绾绾强忍恶心,看见原文更新:【霍临深抱起受惊的季绾绾】。她立刻在句尾加上感叹号——
男人果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温热的呼吸却喷在她耳畔:"演得不错。"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情话,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下一个轮到谁?你那个在中心医院住院的妹妹?"
季绾绾浑身僵住。原著里"季绾绾"确实有个白血病妹妹,是控制她的最大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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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两点,确认霍临深出门后,季绾绾撬开了三楼书房的门锁。
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墙上的巨幅油画上——画中的沈念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蔷薇花架下微笑,眼尾一颗泪痣与季绾绾的位置分毫不差。
保险柜藏在油画后方,密码是沈念的生日。季绾绾从头发里取出偷来的发卡,三下五除二撬开锁。
柜子里除了一叠地契,最显眼的就是本烫金日记。她翻开最后一页,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
【霍临深根本不是人类,他是...】
后面的字被大片血迹模糊。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检测到核心机密泄露风险,临时开放三个情绪标点使用权限!"
季绾绾刚要凑近细看,背后突然传来子弹上膛的"咔嚓"声。
"好奇害死猫。"霍临深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毒蛇吐信,"上一个偷看日记的替身,现在躺在太平间第三排冰柜里。"
冰冷的枪管抵上她的后颈。季绾绾握紧日记本,在【霍临深开枪】中间插入省略号——
"砰!"
枪声震碎了书房的玻璃,子弹却诡异地拐了个弯,击碎了窗外的玫瑰花丛。一个与霍临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胸口插着沈念最爱的珍珠发簪。
"哥哥,好久不见。"来人轻笑着抹去嘴角血迹,疤痕的位置竟与霍临深左右对称,"听说你又在用我的脸杀人?"
季绾绾瞳孔骤缩——原著里从未提过霍临深有双胞胎兄弟!
霍临深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你居然还没死透?"
"托你的福。"男人拔出胸口的发簪,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毕竟真正的'暴君',从来都不是你啊。"
月光下,两个完全相同的男人对峙着,季绾绾发现更可怕的事——他们脚下,都没有影子。
(第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