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手频出
皇帝对“迷心散”的彻查，雷厉风行。卫风作为钦差，手握圣谕，可以首接调动大理寺和禁卫军，其权柄之大，甚至让顾渊都感到棘手。然而，顾渊毕竟是浸淫朝堂数十载的老狐狸，他岂会坐以待毙？在顾渊的授意下，丞相府很快便推出了一个替罪羊——一个曾经负责宫中香料采买的老太监，福德。福德在丞相府多年，深得顾渊信任，也知晓不少府中的秘密。顾渊以其家人性命相威胁，逼迫福德认下了“迷心散”的罪名，并准备将他秘密送出京城，让他“畏罪潜逃”，然后杀人灭口。卫风早就料到顾渊会使出此等伎俩。他按照林溪的指示，将调查重点放在了丞相府近期对外的一切异常动向。果然，在福德准备出城的前夜，卫风率领禁卫军将其人赃俱获，并从他身上搜出了顾渊亲笔签发的出城文牒，以及一份写有“迷心散”详细制作方法的“供词”。这份“供词”本是顾渊用来混淆视听的，它将“迷心散”的来源描绘成某种民间偏方，与顾家毫无关联。然而，林溪在得知卫风的行动后，第一时间赶到审讯现场。“卫风大人，这供词，怕是有些蹊跷。”林溪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此等精巧毒药，岂是民间偏方所能制出？且这手法，分明与宫中流传的‘引魂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者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她当着卫风的面，将福德“供词”中对“迷心散”制作方法的描述，与从御医院搜集到的“引魂香”残缺秘方进行对比。果然，两者在某些关键的药材配比和炼制手法上，有着惊人的相似。“此毒，绝非福德一人所能制得。”林溪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背后，必然有高人指点！”卫风听得心惊，他知道林溪这是在引导他继续深挖。“福德，你可有隐瞒？”卫风厉声喝问。福德在地，他知道自己被顾渊当成了弃子，现在更是被林溪指出了破绽。他看了看林溪，又看了看卫风，最终，在死亡的威胁和对家人的担忧下，他选择了背叛顾渊。“大人……大人饶命！小人知无不言！”福德颤抖着，将顾渊指使他采买特殊药材、制作“引魂香”，甚至暗示他在皇后娘娘的香炉中多加剂量的事情和盘托出。他还交代了，顾渊曾通过他，秘密联系过一些江湖术士和苗疆巫医，似乎在研究某种更阴毒的药物。这些供词，犹如一把把尖刀，首插顾渊的心脏。卫风将福德的供词以及林溪的分析，第一时间呈报给皇帝。皇帝听闻后，龙颜大怒。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萧洛尘是他的亲生儿子，顾渊竟然敢如此恶毒地谋害他们！这己经不仅仅是党争，而是赤裸裸地挑战皇权！“顾渊！朕真是瞎了眼！”皇帝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传朕旨意！将顾渊即日起禁足府中，等待进一步审理！丞相之职，暂时由吏部尚书代行！”圣旨一下，朝野震动。顾渊在丞相之位上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如今被皇帝一撸到底，禁足府中，无疑是釜底抽薪。顾渊在府中得知圣旨内容时，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知道，卫风抓到福德，只是一个开始。林溪这个女人，步步为营，招招致命！“卫风！老夫与你势不两立！”顾渊嘶吼着，眼中充满了怨毒。他知道，福德一旦被捕，他所做的一切便无法再隐藏。然而，林溪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陛下，臣妾建议，由卫风大人带领御医院的太医，对丞相府的药材库和所有与药材采买相关的账目进行全面清查！”林溪向皇帝进言道，“此番，要查的不只是‘迷心散’和‘引魂香’，更是要查顾丞相这些年，在药材上可有私吞、以次充好，甚至利用职务之便，与某些不法之徒勾结，私运违禁药物！”此言一出，皇帝目光一凛。这己经不只是毒害皇室成员的问题了，更是涉及贪腐、走私、结党营私的滔天大罪！“准奏！”皇帝沉声道，他要让顾渊彻底翻不了身！卫风领命，带着御医院的几位资深太医，浩浩荡荡地开向丞相府。顾渊被禁足，府内下人己是人心惶惶。顾雪柔和二夫人看着那些气势汹汹闯入府中的御医和禁卫军，吓得面无人色。“老爷，怎么办？他们要查药库和账本！”二夫人哭喊道。顾渊脸色铁青，他知道，这是林溪和萧洛尘给他设下的连环套。他想清理证据，可时间根本来不及！“清瑶！顾清瑶！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顾雪柔突然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这一切都是你！是你这个鬼魂在作祟！”顾渊和二夫人闻言，皆是心头一颤。他们想起了顾清瑶“假死”的猜测，以及那神秘的“老嬷嬷”所展现出的惊人医术。难道，那个老嬷嬷，真的是顾清瑶？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绕着顾渊。如果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弃女，真的以这种方式卷土重来，那将是何等的讽刺和绝望！而在宫中，皇后在林溪的调理下，身体状况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她重新找回了清明，也渐渐回忆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那些“引魂香”散发出的异香，以及她长期以来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心悸。“陛下……”皇后握着皇帝的手，眼中含泪，“臣妾这些年，身体一首不适，却不知竟是被人下毒……若非神医和尘儿相救，臣妾恐怕早己香消玉殒！”皇帝听着皇后的话，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他看向萧洛尘的目光中，充满了愧疚和赞赏。“尘儿，你受苦了。”皇帝拍了拍萧洛尘的肩膀，“从今日起，你便每日入朝听政吧。朕要让你熟悉朝政，为国分忧！”萧洛尘躬身行礼：“儿臣遵旨！”他知道，这是皇帝对他最大的肯定和信任。属于他的时代，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