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墙倒众人推
丞相府的药材库被查封，所有账目被清查，这无疑是给了顾渊致命的一击。在卫风的带领下，御医院的太医们从丞相府的药库中查出了大量与账目不符的珍稀药材，其中甚至包括一些管制药材和南疆特产的毒草。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还在一些隐蔽的角落，发现了大量未曾入账的“引魂香”半成品和炼制工具，以及一些被刻意销毁的账册残页。这些残页经过拼凑和辨认，赫然显示出丞相府多年来通过贩卖违禁药材和走私，积攒了巨额财富，甚至与一些边境的势力有着不明的联系。而“引魂香”的生产和分发，竟是由顾渊亲自掌控，其规模远超宫中所需。卫风将这些证据呈报给皇帝时，皇帝的脸色己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顾渊不仅仅是谋害皇室成员，更是私通外戚，敛财无数，其罪当诛！“岂有此理！”皇帝猛地站起身，龙袍鼓动，“顾渊！顾家！朕看在皇后的份上，容忍了你多年！你竟敢如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皇帝下令，将顾渊家族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抓捕入狱，所有财产悉数查抄。顾府上下，鸡犬不宁。顾雪柔和二夫人被禁卫军押入大牢时，脸上哪里还有昔日的傲慢和张扬，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绝望。“老爷……老爷救我……”二夫人在地，哭喊着。顾雪柔则浑身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丞相府，竟会以这种方式土崩瓦解。她心中对林溪的恨意达到了极致，却也充满了深深的恐惧。顾渊被关押在宗人府的死牢中，往日威风凛凛的丞相，此刻形如枯槁，头发散乱，双眼布满血丝。他知道，自己完了。林溪，那个他曾经视为玩物的顾清瑶，彻底毁了他的一切。在死牢中，卫风带着林溪，在皇帝的允许下，对顾渊进行了一次特殊的“审问”。“顾丞相，你可知罪？”卫风冷声问道。顾渊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盯着林溪，声音嘶哑：“老夫何罪之有？不过是败在了你这个妖女手里！”林溪走到牢门前，隔着铁栅栏与他对视。她摘下了面纱，露出了那张与顾清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顾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颤抖着手指着林溪，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得支离破碎：“你……你……顾清瑶？！你没死？！你这个贱人！你竟然……你竟然还敢回来！”林溪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她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顾丞相，你曾言，我不过一介闺阁女子，何德何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她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现在，我回来了。你以为我只是想活下来吗？不，我活着，是为了让你们付出代价！”顾渊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想起了多年前顾清瑶在冷宫中被毒害的场景，想起了自己对她的漠视和残忍。原来，所有的“巧合”，所有的“意外”，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你！你勾结外人，学习巫蛊之术！你才是祸乱宫闱的罪魁祸首！”顾渊歇斯底里地吼道，试图将罪名反扣在林溪头上。林溪冷笑一声：“巫蛊之术？顾丞相，你可曾听说过一种蛊，名为‘噬心蛊’？”顾渊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种蛊，无色无味，潜伏性极强。一旦入体，便会慢慢侵蚀心脉，让人逐渐衰弱，最终油尽灯枯。”林溪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梵音，回荡在死牢中，“而其发作时，痛苦万分，生不如死。顾丞相，你可曾见过离王殿下发病时的惨状？”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这‘噬心蛊’与你丞相府所研究的‘迷心散’和‘引魂香’，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甚至，两者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顾渊的脸上血色尽失，他猛地挣扎起来，想要扑向林溪，却被铁链死死地束缚住。“你胡说！离王……离王是身患顽疾！与老夫无关！”顾渊咆哮道，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无关？呵。”林溪嗤笑一声，“卫风大人，将离王殿内排出的那些蛊虫残骸，以及皇后娘娘体内排出的毒性结晶，呈给顾丞相过目。”卫风早有准备，他命人将一个用特殊冰晶保存的玉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几枚干瘪的、带着细微鳞片的黑色物体，以及一些黑色斑点。这些都是从萧洛尘和皇后体内取出的样本。顾渊看着那些东西，身体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起来。他当然认得这些。那是……那是“噬心蛊”的残骸！他曾秘密派人研究过，甚至试图从其身上提取毒素，以制造出更具威力的毒药！而那些黑色斑点，与他所研究的“迷心散”最终形成的毒素结晶，也如出一辙！“这……这不可能！”顾渊失声喊道，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林溪，在冷宫中竟然遭遇了那些与蛊术相关的神秘力量，并习得了此等本事？“顾丞相，你还有何话可说？”林溪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谋害皇子，毒害皇后，私通外戚，贪赃枉法，桩桩件件，都己证据确凿。便是陛下念及旧情，朝中百官也容不得你了。”顾渊如遭雷击，他彻底崩溃了。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阴谋，在林溪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他引以为傲的权势和地位，如今也化为泡影。卫风看着顾渊绝望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丞相府这棵盘踞大乾数十年的参天大树，终于在今日，轰然倒塌。而这一切，皆因一个被他们弃如敝屣的冷宫废妃，以及一位浴火重生的离王殿下。“顾丞相，你可知，这‘迷心散’，最终会导致宿主心神崩溃，形同枯槁？”林溪的声音在顾渊耳边回荡，如同恶魔的低语，“而你顾家，如今也如同被‘迷心散’侵蚀的宿主，即将走向衰亡。”顾渊两眼一翻，彻底晕厥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