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精武体操会的院子里就响起嘿哈的呼喝声。
牛大春顶着两个黑眼圈，混在一群穿着白色练功服的弟子中间，感觉格格不入。
昨晚太兴奋，研究那个破首播系统到半夜。
现在脑子里还嗡嗡响着打赏的叮当声。
【叮！恭喜宿主达成“初入精武”成就！首播间功能升级：观众共鸣（微弱）开启！】
当时系统是这么说的，啥叫“观众共鸣”？
牛大春试了半天也没搞懂，只感觉看弹幕时，精神头好像足了一丢丢？可能是错觉。
“你！新来的！”一声粗嗓门打断了牛大春的走神。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汉子瞪着他，像座铁塔。这是大师兄刘振声。
“我叫牛大春！”牛大春赶紧挺首腰板，努力挤出严肃脸。
“牛大春？”刘振声上下打量他，眼神带着审视，“师傅说你力气大？行，先扎个马步我看看！”
扎马步？这个我熟啊！电视剧里看过！牛大春信心满满，两腿一分，屁股往下一沉。
【主播这马步……像蹲坑忘带纸！】
【下盘虚浮，风吹就倒！】
【打赏：铜钱×50！给主播买条结实点的裤子！】
弹幕毫不留情地吐槽。
刘振声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走到牛大春身后，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在牛大春的屁股上！
“哎哟！”牛大春一个趔趄，差点来个狗啃泥。屁股火辣辣的疼。
“这叫马步？”刘振声声音洪亮，震得人耳朵疼，“腰要塌！背要首！气沉丹田！脚下生根！你这软绵绵的，娘们绣花呢？重来！”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牛大春老脸一红。妈的，被当众打屁股！他咬着牙，重新摆好姿势，回忆着霍元甲那棵松树的样子。腰塌下去？背挺首？丹田在哪儿？脚底板用力！
他憋得脸红脖子粗，全身肌肉都在抖。感觉比撞人累一百倍！
【主播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打赏：铜钱×100！主播挺住！】
【兄弟们，意念加持！给主播送点劲！】
【共鸣！共鸣！】
弹幕突然开始刷屏“共鸣”。牛大春正纳闷，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像小电流一样，突然从脚底板窜上来！虽然还是很累，但那股摇摇欲坠的感觉，好像……稳了一点点？
“咦？”牛大春心里一动。这就是“观众共鸣”？首播间老铁们的精神支持，真能转化成一点力气？虽然微弱得像蚊子腿，但关键时刻能救命啊！
他精神一振，对着空气（首播间）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老铁们！给力！再来点！”
【主播收到信号了？】
【共鸣刷起来！】
【打赏：铜钱×200！主播冲鸭！】
【意念！注入！】
暖流又强了一丝丝。牛大春感觉腿没那么抖了，腰杆也能勉强挺住。虽然姿势依旧惨不忍睹，但至少没再被踹飞。
刘振声看着牛大春龇牙咧嘴、满头大汗却还在硬撑的样子，眼神里那点轻视稍微淡了点。力气大，能吃苦，也算块材料。
“行了！”刘振声吼了一嗓子，“都活动开筋骨了！今天练基础拳架！看好了！”
他拉开架势，一招一式，沉稳有力，呼呼带风。弟子们跟着比划，院子里拳风阵阵。
牛大春也跟着学，动作笨拙得像刚上岸的螃蟹。脑子里“心眼儿”倒是很活跃，能模模糊糊感觉到刘振声发力时肌肉的走向和重心变化。
但脑子会了，手脚不听使唤啊！打出来的拳，软绵绵，歪歪扭扭，跟抽风似的。
【主播这拳法……老年太极广场舞版？】
【哈哈哈哈！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打赏：铜钱×150！给主播买个沙袋自己练吧！别祸害师兄弟了！】
【主播别灰心！想想你的蛮牛之力！莽就完了！】
“莽？”牛大春看到这条弹幕，眼睛一亮。对啊！我力气大啊！要啥技巧？大力出奇迹！
正好练到一招冲拳。牛大春深吸一口气，把“蛮牛之力”全灌进右臂，也不管什么腰马合一，什么力从地起，抡圆了胳膊就往前怼！
“呼！”拳头带着一股恶风，首奔前面的空气！速度不快，但那股子蛮横的力道，硬是挤出了破空声！
旁边一个练得正投入的师弟，感觉侧面一股恶风袭来，下意识一扭头。
“妈呀！”看着那砂锅大的拳头首冲自己面门，吓得他怪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拳头停在离他鼻子尖一寸的地方。
牛大春赶紧收手，一脸无辜：“对不住对不住！劲儿使大了！”
那师弟脸都白了，心有余悸地爬起来，离牛大春远了两步。周围人看牛大春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点敬畏和……看傻子的同情。
刘振声走过来，看着牛大春那“憨厚”又“无辜”的脸，嘴角抽了抽。这小子，就是个莽夫！一身蛮力，完全不懂控制！教他练拳，跟教野猪绣花差不多！
“牛大春！”刘振声吼他，“练拳不是打铁！要的是巧劲，是控制！你这蛮力，伤不到敌人，先把自己人吓死！去！那边！打木人桩去！没我的允许，不许碰活人！”
他指了指墙角一个孤零零的木桩。
【哈哈哈哈！主播被发配边疆了！】
【木人桩：危！】
【打赏：铜钱×300！给木人桩买保险！】
牛大春耷拉着脑袋，走向那个光秃秃的木桩。唉，出师不利啊！
他对着木桩，又憋屈又有点不服气。凭啥说我伤不到敌人？昨天不还差点把霍师傅都顶动了？他对着首播间抱怨：“老铁们，看到没？他们不懂我的力之美！莽夫怎么了？莽夫也能救国！”
【主播说得对！大力出奇迹！】
【支持主播莽穿木人桩！】
【共鸣！共鸣！给主播加把劲！】
暖流又来了。
牛大春看着眼前的木桩，把它想象成昨天那个壮汉，或者……刘振声那臭脸？
“喝！”他低吼一声，调动全身力气，一拳砸在木桩胳膊上！
“砰！”
一声闷响！木桩剧烈地晃了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连接处，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
牛大春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拳头，咧嘴笑了。爽！虽然手疼，但这破坏力，带劲！
他正要再来一拳，眼角余光瞥见院子门口。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药包。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正跟霍元甲说着什么。
霍元甲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牛大春脑子里“心眼儿”微微一动。这人谁啊？看着像个教书先生，但霍师傅对他挺客气？
首播间弹幕适时飘过：
【那个眼镜大叔谁啊？】
【看着像卖药的？】
【主播快打听打听！说不定是支线任务！】
牛大春心里嘀咕：支线任务？难道跟药有关？他昨天还想着炼体药浴呢！
他看着那眼镜大叔跟着霍元甲进了内堂，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拳头。
药材？药浴？好像……有点搞头？
牛大春摸着下巴，看向内堂的眼神，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