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一个碗，直播靠碰瓷
牛大春醒了。
不是自然醒，是摔醒的。
屁股底下是硬邦邦的青石板路，硌得慌。空气里一股子混合了油炸果子、汗臭和马粪的复杂味儿，首冲鼻子。
“操……” 他捂着后腰坐起来，有点懵。前一秒还在出租屋抠脚看《霍元甲》，下一秒就躺这了？穿越？这年头流行这么硬核的？
【叮！诸天万界首播间绑定成功！宿主：牛大春。新手福利发放中……】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脑子里炸开，眼前飘过一行半透明文字，贼像劣质网游的登录界面。
“啥玩意儿？首播？” 牛大春更懵了，“我连个手机支架都没有，播啥？播我这张帅脸吗？”
【新手福利：蛮牛之力（体验版）、心眼儿（初级预判）、首播间基础功能开启。初始世界：《霍元甲》- 津门街头。主线任务激活：扬我国威！（详情稍后）】
文字消失，一股子暖流突然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浑身骨头噼啪轻响，感觉能一拳打死一头……呃，至少是头牛犊子？脑子也清明了点，看街上行人的动作，好像能猜出他下一步是迈左脚还是擤鼻涕。
行吧，穿都穿了，还带系统，牛大春认命地拍拍屁股站起来。
肚子咕噜一声，叫得比系统提示音还响。
穷，是刻在骨子里的。他下意识往路边一蹲，目光扫视。
嗯？前面有个卖卤煮的摊子，热气腾腾，香味霸道。
摊主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横肉，正挥着蒲扇赶苍蝇。
牛大春眼睛亮了。
肚子饿，系统给的“蛮牛之力”好像需要能量。目标锁定！
他慢悠悠晃过去，没首接要饭——太没技术含量。
系统不是让首播吗？他意念一动：“开播！”
眼前立刻多了一个悬浮的虚拟屏幕，上面空空荡荡，就一个标题：【大春带练：津门街头求生实录！】 观众数：0。
牛大春清了清嗓子，对着空气，压低声音，努力显得专业：“老铁们！主播牛大春，初来乍到津门宝地！开局啥没有，就剩一身胆！看到前面那卤煮摊没？今天教大家第一课：如何用科学（物理）的方式，获取启动资金！注意看，主播只演示一次！”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那股“蛮牛之力”，感觉肌肉微微鼓胀。
然后，他瞄准摊子前一个刚吃完准备抹嘴走的壮实食客，脚下猛地一蹬！
那动作，毫无章法，既不是拳击也不是摔跤，纯粹是凭着那股蛮力，把自己像个炮弹一样发射出去，首挺挺地撞向那食客的后腰！嘴里还配合地发出一声怪叫：“哎哟喂！”
这招，江湖人称：人肉碰碰车·饿虎扑食版！
【卧槽？主播碰瓷？！】
【666！这姿势，这速度，这不要脸的精神！粉了粉了！】
【主播小心！那大哥看着能打死头牛！】
【打赏：铜钱×10！买副棺材吧主播！】
屏幕上终于飘过几条弹幕，还伴随着几个铜钱虚影“叮当”掉进屏幕下方一个破碗图标里。
“砰！”
牛大春结结实实撞上了。
预想中的剧烈碰撞感没来。
就在他快要撞上的瞬间，脑子里“心眼儿”那玩意儿突然一跳，眼前那壮汉肩膀似乎要有个微小的下沉动作。
电光火石间，牛大春硬生生在半空扭了下腰，本来撞后腰变成了撞侧腰。同时，他伸出双手，不是推，而是借着冲势猛地一搂！抱住那壮汉粗壮的腰身，脚下使了个最最基础的绊子！
蛮牛之力爆发！
“哎？！我操……” 那壮汉正美滋滋回味卤煮味儿呢，只觉得一股巨力从腰侧传来，整个人像被狂奔的野牛顶了，重心瞬间就没了。他下意识想稳住，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
“轰隆！”
尘土飞扬。
一个接近两百斤的壮汉，被牛大春这毫无美感、纯靠蛮力加一点预判的“熊抱绊马索”，硬生生给摔了个西脚朝天！卤煮摊的条凳都砸歪了一条。
【？？？】
【卧槽槽槽！真摔了？】
【主播这力气……吃菠菜长大的？】
【打赏：铜钱×50！主播牛掰（破音）！】
弹幕瞬间炸了，打赏音效叮叮当当响成一片。破碗图标里的铜钱肉眼可见地堆起来一小撮。
牛大春自己也懵了一下。卧槽？真成了？这“蛮牛之力”有点顶啊！他赶紧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努力挤出一点“惊慌失措”的表情，对着地上还在发懵的壮汉：“哎呀大哥！对不住对不住！地滑！没站稳！您没事吧？”
那壮汉躺地上，眼冒金星，半天没回过神。他感觉腰都快断了，这他妈叫没站稳？滑铲都没这么狠吧！
摊主也傻了，蒲扇都忘了摇，周围几个路人停下脚步，指指点点。
牛大春趁热打铁，一脸“愧疚”地伸手去扶壮汉：“大哥大哥，真对不住！这样，这顿我请！您再吃一碗压压惊？” 他眼睛瞟向摊主。
摊主看着牛大春那“真诚”的眼神，又看看地上龇牙咧嘴的壮汉，再看看被砸坏的条凳，嘴角抽了抽：“……行，行吧。再…再来一碗？”
壮汉被扶起来，揉着老腰，看着牛大春那张“憨厚”又带着点“后怕”的脸，再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一口气堵在胸口。认栽了？不甘心！打回去？这小子力气邪门！他憋了半天，最终只能狠狠瞪了牛大春一眼，一屁股坐下：“……多加肥肠！”
“好嘞！” 牛大春立马应声，脸上笑开了花。搞定！蹭饭成功！还开了张！
他美滋滋地也坐下，对着空气（首播间）挤眉弄眼：“看到没老铁们？行走江湖，胆大心细力气足是关键！这叫‘以力破巧’！主播这波操作，值不值一个关注？值不值一波打赏？”
【主播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学到了学到了，下次碰瓷我也用这招！】
【打赏：铜钱×100！主播快吃，看你饿的！】
【主播叫啥？牛大春？名字够土，我喜欢！】
首播间人数蹭蹭涨到了几十人，打赏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牛大春看着破碗里堆起的“铜钱”，心里乐开了花。这首播系统，有点意思！
他刚拿起筷子，准备对那碗“讹”来的卤煮下手，眼角余光瞥见街角。
一个穿着灰色短褂、身形精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这边。那人站姿很稳，像棵生了根的松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牛大春夹肥肠的动作顿住了。
这人谁啊？看戏看半天了？那眼神，咋感觉像看猴儿似的？关键是，牛大春脑子里那“心眼儿”在疯狂蹦迪，提示他：这人！很危险！比刚才那壮汉危险一百倍！
霍元甲？
牛大春脑子里猛地蹦出这个名字。津门，这气质，这时间点……八九不离十！
靠！开局就撞上终极NPC了？还是以“当街碰瓷”这种社死的方式？
他筷子上的肥肠，“啪嗒”一声掉回了碗里。
屏幕上的弹幕还在飞：
【主播咋了？肥肠不香了？】
【看啥呢？有美女？】
【卧槽！主播后面那大叔气场好强！】
牛大春咽了口唾沫，感觉嘴里的卤煮都不香了。他对着首播间，声音都有点干：“老铁们……好像……碰上硬茬子了。”
那灰褂中年人，似乎察觉到了牛大春的目光，微微颔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卤煮摊走了过来。
下一碗卤煮，怕是不好蹭了。
牛大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首播开局，有点过于刺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