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程予欢逮住发呆，林深被命令去买吃的。
林深一手揣着袖子里的账簿，一手提着两个用油纸包好的桂花糕。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步子不快，心里却颇满足。
他指尖拎着那包糕点，像是握着什么重要的信物。
他并未告诉程予欢那段突然袭击他的回忆，转身就去了巷口那家她说过好几次“想试试”的小铺子。
林深并不擅长逛街，买东西的眼光也一如既往地细致而拘谨。但他知道程予欢爱吃甜口，不怕腻，于是特意挑了最新鲜的那一批，又添了她爱喝的杏仁豆腐汤。
可他没想到，在回家的路口，会被人跟上。
起初只是隐隐觉得背后有人。他加快了脚步，穿入一条偏僻的巷子，想走近道。可刚走进阴影里，一股腥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
话未说完，林深眼前一黑，整个人猛地被拽住，捂住了口鼻。那香味刺入鼻腔，他挣扎两下，视线便模糊了。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那包桂花糕落地，沾了灰尘，油纸缓缓散开——
?
再醒来时，是一片潮湿阴冷的昏暗。
林深头痛欲裂，西肢沉重，身下是冰冷的青石地面。他吃力地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被丢在一个地窖似的密室里，墙角还燃着昏黄的香炉。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什么都没有。
“醒了？”
一道慵懒又熟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伴随着高跟木履敲击地面的轻响，一道袍影缓步而出。
是她。
楚昭仪，着一身绯红织锦华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缓缓走近林深，像在打量什么珍贵的小兽。
林深脸色发白，眸光震颤。
“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她轻笑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大人，我们不是前几天就见过面了？我都想不明白了，明明你这种体质，最容易受情动控制，为什么能忍得住。”
她蹲下身，伸手轻轻拂过林深的鬓发，“现在好了，在这里，没人管你、没人救你，也没人……帮你吃药。”
林深骤然瞪大了眼。他意识到自己体内那股躁热己开始缓慢涌动。香炉里的气味带着似曾相识的甘甜，正是他曾在宫中最怕遇到的那种——能激发魅魔体质的香料。
他急促地喘息，手指攥紧了衣角，努力让自己镇定。
“你疯了……这样做，你不怕被发现？”
“发现又如何？”楚昭仪笑意更深，“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说金陵，我能让你回朝堂，回到高位，甚至……只属于我。”
林深咬紧牙关。
“我不会答应的。”
“不会？”她低头靠近，声音带着讥诮，“想清楚再说。”
“士可杀不可辱。”
林深的小脸很倔强，他第一次勇敢地和楚昭仪对视。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多可怜。”她轻声叹息，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到脖颈，指尖冰凉，带着挑逗的意味，“林大人，你何必这么倔呢？只要你点头，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林深咬紧牙关，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异样感觉，哑声道：“你休想……玷污我。”
“玷污？”楚昭仪笑出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吐息温热，“我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下贱的本性。你是魅魔，不是吗？那点抑制药，早就压不住你的血脉了。”
她的话如毒针刺入林深心底。他知道她在挑逗他，试图让他屈服于体内的本能。他闭上眼，拼命回忆程予欢的笑脸，试图用那份温暖对抗身体的异动。
“而且……你这乖巧的小脸…己经被那个女的尝过很多次了吧？”
楚昭仪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她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口，动作暧昧而缓慢，像是故意在试探他的底线。林深的呼吸变得急促，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他几乎要沦陷在那种无法言喻的触感中。
“不……”他低吼一声，用尽全力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楚昭仪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首起身，冷笑一声：“还真是嘴硬。”她抬起手，猛地一巴掌甩在林深脸上，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林深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喘着粗气，瞪向楚昭仪，眼中满是倔强：“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屈服。”
“杀你？”楚昭仪冷哼，眼中燃起一股怒意，“那太便宜你了。”她再次凑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她的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势，“你会求着我留下你的。”
林深心跳如鼓，绝望与愤怒交织。他猛地一侧头，张口狠狠咬住她伸过来的手。楚昭仪吃痛，惊呼一声，猛地抽回手，掌心己渗出血丝。
“你！”她勃然大怒，眼中寒光大盛，“好，很好。林深，你会后悔的。”
她甩手又是一记耳光，力道比之前更重，林深的耳朵嗡嗡作响，视野一阵模糊。楚昭仪站起身，语气冰冷：“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让你吃点苦头。”
她转身对身后的侍从低语几句，林深隐约听见“药”“折磨”之类的字眼。
好疼……
摸着被扇红的脸，林深委屈地哭了出来。
两行清泪就这样，缓缓落下。
楚昭仪回头看了他一眼，满是戏谑。
“明天再见喽，小魅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