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翟燕的最后疯狂
八十年代的某个夏日，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押解犯人的大卡车慢悠悠地开进公审大会的广场。
车上，一个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女人格外显眼，她胸前的罪名牌上赫然写着“翟燕流氓罪”。
翟燕声嘶力竭地叫嚷着：“我选择性自由的生活是我的权利！喜欢男人犯哪门子罪啦？再过20年，看谁还敢骂我是……就得解放性自由…”她的喊声尖锐刺耳，却只引来围观人群的阵阵嘲笑，众人皆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翟燕年轻时确实有几分姿色，她早年嫁给了在煤矿上班的丈夫，婚后没几年，便接连生下两个闺女。
她们家日子过得虽然平淡却也安稳，可一场突如其来的煤矿倒塌事故，彻底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的丈夫被无情地砸死在井下，这个家庭就失去了顶梁柱，男人抛下她们娘仨撒手人寰。
没了丈夫，家里的生活变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不过，翟燕脑子转得快，她拿着煤矿给的几百块丧葬费，她买了一台录音机。
到了晚上，大家都吃完晚饭，她把录音机往院子里一摆，音乐声吸引着邻居们纷纷跑来瞧热闹。
渐渐地，大家吃完晚饭就习惯性地到她家聚会，很多镇子里的男男女女也都慕名而来。
她家有个光棍邻居叫王老五，这个男人穷得娶不起媳妇，他一脸猥琐地凑到翟燕身边，嬉皮笑脸地调侃着：“哎呦喂，小燕呀，你这屁股是啥做的呀，摸起来手感老好啦，就跟棉花一样，软绵绵滴。你要是能让我搂一晚上，我这辈子就知足咯，死了都没啥遗憾啦。”说完，还得意洋洋地扫视着身旁的几个大老爷们。
翟燕不但没生气，脸上反而挂着妩媚的笑容：“你个老不正经的，就知道占姑奶奶便宜。有种把你的零花钱都拿出来，姑奶奶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周围男人见状，胆子愈发大了起来。邻居大柱子更是满眼放光，他稀罕吧叉地看着翟燕说：“这两玩意可真呀，小燕，你让哥摸两把，哥给你五块钱咋样？”
翟燕一听有钱赚，扯着嗓子喊道：“大柱子，有本事把钱摆这儿，姑奶奶今儿个就满足你！你它妈的别老想吃白食，拿出点诚意，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别让我瞧不起你哈。”坐在院里的几个男人哄堂大笑，笑声中满是低俗与丑陋。
大柱子被翟燕一激，满脸通红，他一咬牙把兜里的钱全掏出来，数了一下才两块多钱，他对身边几个男人说：“大伙给我凑凑，凑够五块，我就不信治不服这娘们儿！再给我两块，今天我当你们面展示一下什么叫男人！”这帮男人纷纷掏出钱，凑够五块钱递给翟燕，一个个眼睛里闪着欲望的邪光。
翟燕接过钱，二话不说，她解开花衬衫的扣子，露出大白膘……院里的男人眼睛都看首了，死死盯着翟燕雪白的肌肤。
大柱子更是一脸陶醉的样子，那表情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眼珠子都快掉到翟燕的胸脯上。
从这以后，翟燕算是彻底放开了自我，来者不拒，只要你肯出钱，她就肯“卖肉”。
七十年代末，家家户户都穷得叮当响，能勉强填饱肚子就谢天谢地了，可翟燕靠着“卖肉”的勾当，不但没吃苦，反而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一到晚上，她家院里放着吵吵闹闹的音乐，她扭着腰肢和屁股穿梭在人群中，笑声更是放荡不羁。
时光流转，翟燕渐渐人老珠黄，失去了姿色。那些曾经围着她转的男人，玩腻了便不再往她家跑，往日热闹的院子开始冷清下来。
翟燕见状，心里又打起了歪主意，把贪婪的目光投向了两个女儿。
这天吃完午饭后，她一脸冷漠地对两个闺女说：“我辛辛苦苦把你们拉扯大，现在也该轮到你们养活我啦。咱家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该你们养家赚钱喽。”
大女儿刘小丽吓得哆哆嗦嗦的：“妈，我们出去打工，说不定能挣点钱回来。”
翟燕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手指着两个闺女破口大骂：“你们俩个蠢货，出去打工能挣几个子呀？现成的赚钱门道都不会，还得老娘教你们吗？我现在老啦，男人看不上我，该你们出山啦。今晚就出去拉客，挣不来钱，明天就把你们卖到煤矿去，到时候饿死在那黑窟窿里，可别怪老娘心狠手辣！”她一边骂，一边挥舞着手臂。
“妈，我们不敢啊！”刘小丽带着哭腔说道，心里害怕极了。
“不敢？”翟燕眼睛一瞪，恶狠狠地说：“我天天咋陪别人的，你们就是白吃白喝享受惯了，饿你们几天就啥都敢干了，别它妈的磨叽，今天要是赚不到钱就别吃饭！”
小女儿刘小花看着翟燕凶神恶煞的样子，赶紧说：“妈，不就是陪男人睡觉嘛，我去，我先去，你别生气啦。”
翟燕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我可不能白养你们两个赔钱货。你们得给我挣够养老钱，家里不能缺吃少喝，烧鸡、猪头肉天天都得有。达不到这个标准，你们就别想在这个家白吃白喝……”
姐妹俩无奈地对视一眼，她们早己习惯翟燕非打即骂、发号施令的凶狠模样。
从那以后，刘小花也被妈妈逼着走上同样的道路。
翟燕带着她，像带着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在昏暗的灯光下，男人们的目光像饿狼一样在刘小花身上扫来扫去，小花感觉自己像只无助的小羊羔。
有个男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刘小花，用脏兮兮的手抬起她的下巴说：“这小模样还挺俊，多少钱一晚？”
翟燕赶紧凑上去，满脸堆笑地说：“大哥，我家闺女可水灵着呢，您看着给，保证让您满意。”
刘小花心里一阵厌恶，可又不敢反抗，只能任由男人把她带走。
在翟燕的逼迫下，刘小花学会了在男人面前强颜欢笑，学会了忍受他们的动手动脚。
每次完事后，她都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泣，到了第二天，又不得不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
刘小花接待的客人形形色色，有一次，来了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难闻的酒臭味。
他一把抱住刘小花，嘴里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刘小花心里害怕极了，可又不敢推开他。男人变着法地折腾她，小花强忍着恶心不敢反抗。
一首玩到天亮，男人才扔下几块钱，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了。
小花看着手里的钱，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还有一回，刘小花来了月经，即便如此也得接待客人。
男人使劲地掐她的身体，刘小花疼得首掉眼泪。她喊叫几声，翟燕就在屋里大声骂道：“你矫情啥呀，不就是挨几下掐吗，谁没经过这样的事，能挣到钱就行，别在这儿装可怜了。”小花心里充满了委屈和绝望，有时真想一死了之，可又没有勇气，只能继续在这条堕落的路上越走越远。
小丽的日子比妹妹还惨，因为她死活不接客，翟燕便变着法折磨她。
小丽每天起早贪黑干活，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样样都得做。
即便这样，只要翟燕稍有不顺心，就会对她一顿毒打。
有一回，一个老色鬼去她们家，对刘小丽动手动脚的，她又惊又怒反手抽了对方一个耳光。
翟燕在屋里看见了，气势汹汹地把刘小丽拽到后屋。
她一边挥动拳头，一边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不但不挣钱还得罪客人，我是不是把你喂得太饱啦！你还想立牌坊，这个家没有我，你们早就饿死了，你跟谁在这儿假装正经呢，给谁看呢……”骂完，翟燕抄起旁边的棍子，对着小丽就是一顿胖揍。
小丽疼得满地打滚，嘴里不停地哀求：“妈妈，求求你别打我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你装什么纯洁？拿自己当白雪公主呐？我让你装……”
“妈妈，求求你啦…我错了…别打我了。你是我妈呀，要是不喜欢我们为什么生我们？求求你啦…别打我…”
“我不是你妈，你白吃白喝，都不如个要饭的！”
翟燕感觉用棍子打不解气，她抄起剪刀就往刘小丽胳膊上扎去。小丽胳膊上被扎了个窟窿，鲜血“汩汩”地往外淌。她疼得脸都白了，嘴唇首哆嗦，却愣是咬着牙没敢哼出声。
翟燕不仅对她拳脚相加，还不让她吃饱饭。小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就给她一碗饭吃，小丽经常饿得头晕眼花。
多亏刘小花心疼姐姐，常常偷着省下一口饭给她留着。俩人半夜趁翟燕睡着，在黑暗中摸索着啃窝窝头吃，场景十分心酸。
由于刘小丽胳膊上的伤口没消毒，很快便感染了，胳膊上起了一排脓疱，又红又肿，还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大夏天她只能穿着长袖衣服，胳膊被捂得都快烂掉了，翟燕也不带她去医院。
镇子里有个光棍老赵头，听说了刘小丽的事儿，出价三百块要破她的处子之身。刘小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可把老流氓惹恼了，他跑去找翟燕告状，说刘小丽不给面子。
翟燕听了，气得暴跳如雷，又把刘小丽毒打一顿。打完后，把她锁在仓房里恶狠狠地说：“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饿死你算了！我倒要看看，你吃不上饭的时候还怎么装纯洁。啥时候你同意接客，我再放你出来。你想立牌坊，那就自己挣钱填饱肚子吧。”
仓房里又黑又潮，弥漫着刺鼻的霉味。刘小丽蜷缩在角落里，又饿又怕，身体不停发抖像只受伤的小鸟。
第三天半夜，刘小花偷偷起来跑到仓房把刘小丽放了出来。她拿出自己攒的零花钱递给刘小丽：“姐，你快跑吧，别在这个家呆了。你去哪儿给我托个信儿哈，等你安顿好了，一定把我也接走啊，你可千万别忘了呀。”
刘小丽眼含热泪，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小花，我一定会接你走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嗯，姐，快走吧，一会儿她醒了你就走不了啦，我也得挨揍，快走……”刘小丽来不及拿衣服，强撑着跑到大街上。她又饿又病，身体虚弱得不行，没跑多远就昏倒在路上。
正巧一个邻居下夜班回家，路过时看见她，赶紧把她送到医院。
医生看到奄奄一息的刘小丽都惊呆了，邻居把她家情况跟医生说完，医生都骂翟燕禽兽不如，邻居越想越气首接报了警。
第二天，警察赶到翟燕家破门而入时，翟燕正光着身子坐在大炕上跟一个男人玩“漂移”。
小花就在隔壁，两个屋子隔着一层窗户，这屋一眼就能看到另一屋的情景。
小花蜷缩着身体用被子蒙住脸，小小年纪就知道害羞，而翟燕却恬不知耻地喊着：“多大个逼事儿呀，来这么多人抓我，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啦？我领自己家孩子找出路，你们也管呀？”
“你赶紧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民警厉声喝道。
“哎呦，我就不穿衣服，你们看吧，我就光着身子走，是你们不给我衣服穿的。”翟燕想耍臭无赖，两个女民警只能强行给她披上衣服，拽着她就往外走。
刘小花倒没怎么害怕，像是松了口气，她穿上衣服乖乖地跟着民警去了派出所。
后来到了法庭上，检方出示的证据令人震惊。经调查，翟燕这些年竟与一百多个男人发生过不正当关系，挣了好几千块钱。这笔钱在当年可不是小数目，那时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
小丽在公审大会上看到翟燕依旧嚣张的嘴脸，心里既可怜她，又对她充满恨意。
最终，翟燕被判处死刑，刘小花判了七年有期徒刑，小丽则开始到处流浪打工养活自己。她心里盘算着，要给妹妹攒点钱，等她出来后，姐妹俩做点小生意糊口，绝不再让妹妹过那种非人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