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幻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
"莉莉丝，这太危险了..."
他试图伸手拿走玻璃罐，却被藤蔓缠住手腕，"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用这么急..."
"嘘——"她用指尖堵住他的嘴。
"你总是这么胆小。还记得你在之前是怎么说的吗？'莉莉丝，你的爱像玫瑰一样美丽，我愿意为你凋谢'。"
她的眼神变得狂热，"现在就是凋谢的时候了，亲爱的。我们会在花开中重生，成为永远不分离的一体。"
"到时连神都会祝福我们的，你说是吧~"
"我爱你，莉莉丝。"
李幻并没有选择回答莉莉丝的问题，只是违情的说表达爱意的话。
他知道留给自己逃跑的时间不多了。
......
当李幻再次在血色晨光中醒来时，莉莉丝正用镊子夹起他睫毛上的玻璃碎片。
"亲爱的真是太不小心了。"她的语气带着责备的温柔，"镜碎的时候划伤了眼睛怎么办？我可不想你变得不完美。"
他盯着天花板上修补好的镜面，那里还残留着蛛网状的裂痕。
左手腕的咒文不知何时变成了玫瑰图案，而右手心握着半片碎玻璃，上面模糊的咒文正在渗出黑色血液。
"抱歉..."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惊讶的顺从，"下次不会了。"
莉莉丝笑了，她放下镊子，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知道错就好。不过看在你主动道歉的份上，今天的亲密接触可以多给到两次哦，开心吧~老公~"
......
窗外，血色月亮正在落下，而玫瑰藤蔓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像极了游戏里通关后的奖励画面。
李幻看着自己在莉莉丝瞳孔里的倒影，突然分不清这反复的循环，究竟是惩罚，还是某种扭曲的救赎。
"早餐想吃什么？"
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还是草莓粥吗？或者...试试新的“动物”松饼？"
他看着她眼中跳动的期待，想起镜中那个挥刀的自己，想起艾莉丝绝望的尖叫，最终轻轻点头："听你的，莉莉丝。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她发出满足的叹息，吻了吻他的指尖。
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李幻悄悄将碎玻璃片藏进枕头——那上面的咒文虽然模糊，但还有一丝微光在闪烁，如同他心中未灭的火种。
清晨的玫瑰露水滴在银匙边缘，折射出彩虹般的剧毒光泽。
李幻盯着碗里的草莓粥，那些果肉上的籽排列成诡异的笑脸，像极了莉莉丝昨晚在他梦境里留下的印记。
"怎么不喝？"
她用指尖捏住他的下巴，银匙轻轻叩击他的牙齿。
"今天的草莓加了新配方哦 —— 上次你说喜欢蜂蜜的甜，我就把那个总偷瞄你的“蜜蜂”酿成蜜了～"
瓷勺滑进嘴里的瞬间，李幻尝到一丝铁锈味。
他想起三天前在花园看到的场景：“蜜蜂”的尸体被倒挂在玫瑰藤上，胸腔里填满了蜂巢。
莉莉丝说那是 "献给蜜蜂的祭品"，而他的蜂蜜罐从此多了股挥之不去的苦杏仁味。
"很甜。"
李幻强忍着恶心咽下粥，喉咙像被细小的荆棘卡住。
"不过... 能不能换点别的？比如面包？"
莉莉丝歪头看他，发间的白玫瑰突然渗出黑血："面包？亲爱的是想念人类的食物了吗？"
她 snapped fingers，餐桌瞬间铺满法棍、可颂，只是每片面包都刻着玫瑰花纹，切口处还在渗出淡粉色的汁液。
"这些是用去年冬天的“动物”尸体烤的，面粉里混着他们的骨灰哦～"
李幻的手指攥紧餐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游戏里的 "饥饿值" 设定，那时随便吃片面包就能恢复体力，而现在每一口食物都可能藏着活“物”碎肉。
密码的，我想回家~呜呜！
"其实还是草莓粥更好。"
李幻勉强笑了笑，将面包推回原处，尽显乖巧。
"我刚才开玩笑的。"
莉莉丝对此满意地哼起歌，用银匙舀起粥吹了吹，递到他唇边："这才是我的好宝宝。吃完我们去看玫瑰哦，该喂食了～"
......
花园的玫瑰丛比昨日更高了，墨红色花瓣边缘泛着金属光泽，像是被鲜血浸透过的刀片。
莉莉丝递给李幻一把银质修枝剪，手柄上刻着缠绕的蛇与玫瑰："小心哦，它们只听我的话。"
剪刀触碰花茎的瞬间，玫瑰突然发出尖啸，叶片卷成利刃割向他的手腕。
李幻猛地缩手，袖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下面未愈合的牙印 —— 那是前天晚上莉莉丝 "吻" 出来的。
"我说过要温柔。"
莉莉丝轻叹一声，指尖抚过玫瑰花瓣，尖啸声立刻变成呜咽。
"你看，它们能感受到你的恐惧。"
她握住他的手，将修枝剪按在花茎上，"用心去爱它们，就像爱我一样。"
李幻咬着牙贴近玫瑰，闻到花瓣间渗出的黑色汁液散发的腐肉味。
他想起游戏里的隐藏道具：用纯洁的爱意浇灌的玫瑰能打开传送门，而这里的玫瑰早己被鲜血污染，根系缠绕着无数白骨。
不知道还能不能开启。
"这样？"
他故意将剪刀歪斜，切断的花茎喷出黑色液体，溅在莉莉丝裙摆上。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修枝剪突然变成荆棘藤蔓缠住他的手腕。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带着冰碴，藤蔓尖刺刺破他的皮肤。
"上次打翻试剂瓶，昨天撞翻棋盘，现在又伤害我的玫瑰...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幻看着她眼中翻涌的黑色咒文，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逆鳞。
藤蔓越收越紧，他感到骨头发出咯吱声，却在这时，瞥见花丛深处有朵白色玫瑰 —— 那是游戏里象征希望的 "纯白荆棘"，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我只是... 想做好。"
他喘着气，任由鲜血滴在白色玫瑰根部。
"告诉我，怎样才能像你一样... 让它们听话？"
莉莉丝见此，表情缓和下来，藤蔓松开了几分。
她捧起那朵白玫瑰，指尖拂过花瓣："唯有绝对的占有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