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苏瑶对着铜镜整理发簪，幽冥蛇盘在她肩头，蛇信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耳畔的流苏。昨夜灵泉滋养后，她的肌肤透着莹润光泽，连眼神都锐利如出鞘的匕首。
“大小姐，该去前厅请安了。” 丫鬟小桃在门外怯生生地提醒。
苏瑶勾唇一笑，指尖划过空间玉简。自从发现空间能加速学习进度后，她昨夜用灵泉泡着玉简，意识沉入《太古琴谱》的世界整整三个时辰 —— 现实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此刻，她的指尖还残留着抚过焦尾琴的触感，那些晦涩的指法早己刻进肌肉记忆。
前厅里，镇国公端坐在太师椅上，柳氏依偎在旁，苏柔则抱着琵琶站在屏风后，眼中闪过算计。苏瑶款款行礼，余光瞥见柳氏藏在袖中的帕子攥得发皱。
“听说瑶儿昨日受惊不小。” 柳氏假惺惺地开口，“今日请安，不如为大家表演一曲，也舒缓舒缓心情？” 她话音未落，苏柔己经捧出一架断了弦的古琴，“姐姐琴艺精湛，这把‘枯木’最适合姐姐了。”
众人目光聚焦在那布满裂痕的琴身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镇国公皱起眉头，刚要开口，苏瑶却盈盈笑道：“多谢妹妹好意，只是这琴弦断了三根……” 她指尖划过琴身，突然顿住，“不过，残缺之美，倒也别有韵味。”
柳氏眼中闪过狂喜，苏柔更是掩嘴偷笑。她们早打听过，原主虽贵为嫡女，却因生母早逝，根本没机会学习琴艺。这把 “枯木” 琴，是她们特意从库房翻出的残次品，就算是真正的琴师，也难弹出完整曲调。
苏瑶轻抚琴身，意识却沉入空间。灵泉旁，一架崭新的焦尾琴泛着温润光泽，《太古琴谱》悬浮在空中自动翻页。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在现实与虚幻间同时落下。
“铮 ——”
第一个音符如裂帛般划破寂静，紧接着，清越的琴音倾泻而出。苏瑶闭着眼，仿佛真的置身于空间中那片竹林，指尖流淌的不再是音符，而是潺潺溪水、簌簌竹涛。断弦的 “枯木” 琴竟发出比完整古琴更空灵的音色，每一个泛音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丈量过。
柳氏的笑容僵在脸上，苏柔的琵琶 “咚” 地一声掉在地上。镇国公猛地坐首身子，浑浊的眼中泛起光芒。原本喧闹的前厅落针可闻，连廊下的守卫都屏住了呼吸。
一曲终了，苏瑶睁开眼，指尖还残留着琴弦的余温。幽冥蛇不知何时游到琴上，蛇尾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轻轻摆动。
“好！” 镇国公重重拍案，“此曲只应天上有！瑶儿，你何时习得如此精湛的琴艺？”
苏瑶福了福身，眼角余光扫过柳氏煞白的脸：“不过是近日偶得机缘，自学了些皮毛。” 她顿了顿，突然惊呼，“呀，妹妹的琵琶怎么掉地上了？莫不是见我献丑，气得失了手？”
苏柔涨红着脸捡起琵琶，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柳氏强撑着笑容：“既然瑶儿琴艺如此高超，明日正巧是诗会，不如代表国公府……”
“不必了。” 苏瑶打断她，从袖中掏出只通体雪白的小鸟 —— 这是她用灵泉孵化的传讯灵鸟，“女儿近日身体不适，倒是听闻妹妹准备了惊世之作，不如让妹妹大放异彩？”
灵鸟突然开口，声音尖细却清晰：“柳姨娘，真要在诗会上给苏瑶下‘哑音散’？万一被老爷发现……”
前厅瞬间死寂。柳氏脸色骤变，苏柔踉跄后退半步。镇国公猛地站起，椅子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柳氏！你好大的胆子！”
苏瑶抚摸着灵鸟的羽毛，慢悠悠道：“妹妹若是想要扬名，大可以光明正大地比试。下毒这种手段，传出去怕是要坏了国公府的名声。” 她起身行礼，裙摆扫过苏柔脚边，“女儿告退，还要回去研究新曲呢。”
走出前厅，幽冥蛇突然缠上她的手腕，蛇信子亲昵地蹭了蹭。苏瑶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勾起得逞的笑。空间里的灵鸟不仅能传讯，还能窃听，柳氏母女的阴谋，早在昨夜就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下一次，又该玩点什么新花样呢？” 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空间玉简。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仿佛预示着这位重生的嫡女，将在这灵幻大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