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战后的平静不过维持了旬月。
苏清月晨起梳妆时,镜中突然闪过一道幽蓝残影。她猛地转身,却只见玉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并无异常。身旁的墨渊似有所觉,折扇轻敲她手背:“又出神了?玄清观主的飞鸽传书说,昨夜观中藏经阁莫名失窃,丢失的正是记载上古凶兽的典籍。”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黑衣信使翻身下马,将密函递给客栈掌柜后匆匆离去。密函上印着玄清观的朱砂印,却被人用黑笔涂改成半朵曼陀罗花——正是巫族叛徒的标记。苏清月展开信纸,苍白的宣纸上只有一行血字:“星陨渊,子时,故人候驾。”
“是陷阱。”墨渊指尖抚过信纸边缘的焦痕,“但对方首指星陨渊......那里的封印当真稳固了吗?”
子时的星陨渊笼罩在薄雾中,月光洒在封印祭坛上,映出蛛网状的细纹。苏清月的玉坠突然发烫,那些细纹竟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如同封印在呼吸。墨渊挥扇劈开雾气,却见雾气凝结成无数人脸,皆是他们曾在幽冥谷、陨星渊斩杀的敌人。
“小心!这些是噬魂雾!”苏清月短剑出鞘,金色符文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黯淡。更糟的是,她体内的灵力开始逆流,玉坠与玉佩的共鸣也变得紊乱。迷雾深处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双生圣女的力量,终究是太了。”
黑袍祭司的身影从雾中浮现,他的黑袍下伸出无数触手,缠绕着破碎的巫笛。巫笛孔洞中钻出黑色甲虫,每一只都刻着与封印祭坛相同的纹路。“玄清观以为困住我便能高枕无忧?”他狂笑时,触手突然刺入祭坛,“你们以为星陨渊封印的只是凶兽?错了!那下面沉睡着......”
墨渊的折扇抵住祭司咽喉,却被对方触手缠住手腕。千钧一发之际,苏清月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玉佩玉坠上。法器光芒大盛,却在即将击溃祭司时,被一道黑影阻拦。那黑影形似人形,周身环绕着星辰般的光芒,赫然是曾在陨星渊见过的黑色晶体碎片所化!
“原来如此......”玄清观主的声音突然从高空传来。众人抬头,只见老观主御剑而来,身后跟着数位道众,却都面色凝重,“星陨渊封印的不仅是凶兽,更是一块能吞噬天地灵力的‘噬源晶核’!黑袍祭司,你当年就是想利用双生圣女的力量唤醒它!”
黑袍祭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将巫笛刺入自己胸口,黑色甲虫如潮水般涌向祭坛。苏清月与墨渊对视一眼,同时将灵力注入法器。光芒与黑雾相撞的刹那,地底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一道裂缝从祭坛蔓延至天际——封印,彻底松动了。
而在裂缝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玄清观主面色大变,急呼:“快退!这不是我们能对抗的力量!”但苏清月却感觉体内有股力量在牵引她走向裂缝——那是来自双生圣女血脉的召唤,也是一场注定无法逃避的宿命对决。
墨渊握紧她的手,灵力顺着交握处流转:“别怕,我在。”他的声音沉稳,却掩盖不住眼底的警惕。远处,被黑雾笼罩的晶核碎片逐渐凝聚形,黑袍祭司的残骸融入其中,化作一个更庞大、更可怖的身影。
苏清月望着手中光芒愈发耀眼的玉佩玉坠,突然想起《魂契续篇》中未完全解读的预言。或许,真正的挑战,此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