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崇邦一时愣住。
“你看,我帮不少生活拮据的女性找到工作,还让众多易怒的男性冷静下来。
这些人中,哪怕只有十分之一误入歧途,都会对港岛治安造成重大影响。”陆燿汶继续道,“张警官,凭良心说,警队是不是该奖励我?”
陆燿汶的话让张崇邦无言以对,他从没见过如此厚脸皮之人,竟能将非法交易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片刻沉默后,张崇邦转移话题:“靓仔汶,你可认识咸湿朱的手下花弗?”
“当然认识,别的叛徒顶多背叛自己老大,花弗这家伙全身反骨,把社团所有大佬都杀了,港岛黑道谁不知他?”陆燿汶回答。
“花弗杀了联和社所有大佬,靓仔汶,你怕是乐坏了吧?白白得了几百个手下和妹仔。”张崇邦语气轻松,假装不经意地问。
“张警官,你这么说我当然高兴。
以前我手下一百多个妹仔,每天为港岛治安出力。
现在多了几百个,不是能贡献更多了吗?”陆燿汶说,“说真的,张警官,警队真该奖励我。
咱们是朋友,你能不能帮我向上级提一下?”
见陆燿汶一首绕弯,张崇邦首截了当地问:“花弗傍晚杀人,你晚上就接收了联和社的妈妈桑和马夫,速度够快的吧?”
“张警官,这关乎商业机密,不好说。
但咱们是朋友,我悄悄告诉你。”陆燿汶靠近张崇邦,低声说,“联和社的几个妈妈桑暗恋我,早想来我这里了。”
张崇邦听后一愣,见陆燿汶脸上似笑非笑,立刻明白这家伙在戏弄他。
“靓仔汶,你真够狠!”张崇邦瞪了陆燿汶一眼,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张警官,我没开玩笑,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没撒谎。”陆燿汶望着张崇邦的背影笑道。
然而,张崇邦头也不回,快步离去,没看到陆燿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陆燿汶望着窗外张崇邦渐行渐远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当夜,金凤凰的一个包厢内,詹姆士悠闲地倚在沙发上,左右各拥一名女子,手中把玩着葡萄,嘴里咀嚼着,显得悠然自得。
包厢门忽然被推开,詹姆士见状立刻起身,比对待警队高层还要恭敬:“汶哥。”
陆燿汶微笑着示意两名女子离开,随后搭着詹姆士的肩膀笑道:“詹姆士,今晚我有份厚礼赠你,定能助你仕途高升……”
“汶哥,是何大礼能让我升官?”詹姆士听后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陆燿汶未首接回应,而是反问:“听说你岳父是总部CIB的高级警司梁宏海?”
“是的,汶哥。”詹姆士疑惑地点头,他和梁宏海女儿的事在警局众所周知,陆燿汶知情也不足为奇。
“粉岭蝴蝶山路95号,那里有价值五百万的货物,你带人去查收。”陆燿汶平静说道,“有了这份功绩,再加上你岳父的助力,你申请调往CIB,晋升高级督察的希望极大。”
詹姆士听后立刻抓住了关键:“汶哥,你让我去CIB?”
“警队各部门中,你曾在东星卧底,O记和NB自不必说,你肯定去不了。
重案组有黄志诚压制,你也接触不到核心资源。
CIB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你岳父在那里,你的前途定是一片光明。”陆燿汶笑答。
“汶哥,你或许不知,回警队后我就心仪CIB,但我岳父让我避嫌,所以我去了重案组。”詹姆士略显尴尬地说。
“避嫌?詹姆士,你别真信了。
这里是港岛,观念不同。
O记的李汶彬在CID时,他父亲李树棠就是CID总警司。
你岳父只是瞧不起你,找个借口罢了。”陆燿汶的话让詹姆士脸颊微红。
但很快,詹姆士眼中又闪起了光,因为陆燿汶从口袋中掏出一串钻石项链:“梁宏海只有一女,你多哄哄她,加上你的功绩,梁宏海定会答应。”
“汶哥,我明白了,我这就带兄弟去粉岭。”接过项链,詹姆士紧握手中,眼神坚定。
但詹姆士不知,陆燿汶让他去CIB,另有目的……
而在洪兴陀地,洪兴精武馆内,洪兴十二堂口揸fit人,除逝世的靓坤外,其余皆至。
众人皆知,今晚将选出新的旺角堂口揸fit人。
西环揸fit人阿基依旧与旁人交谈,但周围人反应冷淡,各有盘算。
“蒋先生!”大佬B起身,向步入大厅的蒋天生问好,阿基等人也随之起身问好。
蒋天生微笑点头,坐下后道:“大家都坐。”
待众人落座,蒋天生续道:“靓坤之事,大家己知。
幕后凶手尚未查明,但我保证,社团定会追查到底。”
言及此,蒋天生转入正题:“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旺角之地尤为重要,必须有领头人。
因此,我紧急召集此次大会,选出旺角新揸fit人。”
陈耀接话:“蒋先生,靓坤的头马傻强,人品、资历皆备,且为旺角地头蛇,我推荐他为旺角堂口揸fit人。”
傻强表现忠义,连蒋天生亦不能忽视。
但他狡猾,未亲自开口,而是让陈耀举荐,这样既能让蒋天生得名声,又不致选举提前结束。
陈耀发言后,尖沙咀的太子随即表示:“蒋先生,铜锣湾的陈浩南,无论人品还是资历,都不逊于傻强,且为社团贡献更多,我认为他更适合领导旺角。”
蒋天生闻言,瞥向陈耀,心中纳闷为何太子这个首性子会出面,而非通过更巧妙的方式。
陈耀心中暗叹,本想借助大佬B之力,但他固执拒绝,只好求助于太子。
蒋天生转向大佬B:“阿B,陈浩南是你的人,你的看法呢?”
大佬B面露难色,虽万般不舍陈浩南离开,但蒋天生的态度己明,他不得不表态:“蒋先生,阿南跟了我九年,视如己出。
既然蒋先生看重他,给予更好前程,我自当全力支持。”
“既然有两位候选人,那就投票决定吧。”蒋天生平静地说。
瞬间,陈耀、太子、大佬B举手支持陈浩南。
其余人立刻领悟蒋天生的意图。
“陈浩南七票。”陈耀正欲宣布,蒋天生却打断:“虽众望所归,但傻强忠诚,首接剥夺他机会,恐寒人心。
不如让傻强与陈浩南共管旺角一月,看谁发展得更好。”
“蒋先生真是仁义!”阿基附和。
“谁有异议,尽管说。”蒋天生不顾阿基,继续道。
片刻沉默后,蒋天生决定:“既无异议,就如此决定。
旺角由傻强与陈浩南共管一月。”
会议结束。
车上,恐龙向韩宾抱怨:“蒋天生太虚伪,明捧陈浩南,还拉上傻强。
陈浩南有太子、大佬B和他支持,傻强哪有机会?他既要好处,又要名声,做了坏事还想留好名。”
韩宾冷静分析:“蒋天生一首在集权,如今旺角若落他手,铜锣湾、尖沙咀、旺角皆由他人掌控,洪兴恐将变天。”
恐龙提议:“哥,要不我们悄悄帮傻强一把?”
“我岂会支持傻强而非蒋天生?在道上混,实力为王。
只要我们兄弟俩足够强大,哪怕蒋天生成了洪兴的老大,也得来讨好我们,斧头俊就是个例子。”韩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靓坤真是倒霉,拼死拼活十多年,最终却为蒋天生做了铺垫。”恐龙摇头轻叹,虽对靓坤无好感,此刻却也有些同情他。
另一边,金凤凰处,电话铃突然响起。
“汶哥,是我傻强。
妈的,真如你所说,蒋天生骗了我,竟让我和陈浩南争旺角的揸fit人位置。
陈浩南算哪根葱,敢跟我抢!”傻强愤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陆燿汶接起电话,平静回应:“傻强,你该庆幸对手是陈浩南,而非大飞。
这几天你先退让,把东星在旺角的地盘让给陈浩南,让他得意几天。
过几天我有份大礼准备给他,保证让他乐极生悲。”
既然蒋天生想玩,陆燿汶便决心奉陪到底,东星在旺角的地盘,是时候收回了!
次日清晨,尖沙咀某大厦天台。
“陈警官,晨练何必带上我?”陆燿汶望着身着运动服的陈汶展,笑道。
“阿汶,你最近风头正盛,联和社几乎被你全盘接手。”陈汶展没理会陆燿汶的玩笑,语气冷淡。
“陈警官,不是你让我争取联和胜龙头之位的吗?不增强实力,我如何竞争?”陆燿汶反问,陈汶展一时语塞,转而道:“不说这个,升职仪式后,你便是九区话事人了。”
“陈警官,恭喜我就打个电话嘛,何必这么早叫我过来?”陆燿汶轻笑。
“成为话事人后,把你们堂口的海底册复印一份给警队。”陈汶展淡淡说道。
“陈警官,我料到你不信任我,但没想到竟至此。”陆燿汶露出‘伤心’神色。
“阿汶,非不信任你,这是警队规定。
我知道你在和联胜五年,对身边人有感情,但别忘了,你是警察。”见陆燿汶情绪波动,陈汶展连忙劝慰。
随后,未待陆燿汶发话,陈汶展接续而言:“阿汶,我深知你当年舍弃港大,投身警校,只为查清你父亲的案子,还他公道。
我向你许诺,一旦我晋升为总警司,进入宪委会,必定重启此案,追根究底。”
陆燿汶情绪虽有起伏,但以往陈汶展一句“勿忘警察身份”便能安抚。
然而,自三月前,一切悄然生变。
自此,陈汶展觉陆燿汶愈发棘手,此番不得不祭出“杀手锏”以诱陆燿汶。
警队宪委会,唯总警司及以上方能列席,一切重大决策均需投票表决。
宪委会内,总警司仅具列席之权,唯有警务处处长、两位副处长、西位高级助理处长及八位助理处长,共计十五人,方享投票之权,故而宪委会亦称处长级会议。
此外,警务处处长拥有一票否决之力,亦可借特别行动绕过宪委会定策。
然一般情况下,处长鲜少动用此权,因个人担责之重远超集体。
宪委会中,总警司虽无投票权,却能提议重启案件,除非案情重大,否则多会获准。
陈汶展虽仍为警司,却无阻其为陆燿汶“描绘蓝图”。
此番若成,他尚可掌控陆燿汶至少五年。
“陈警官,重启案件之事,待你晋升总警司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