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ubu的危机完美解除，压在许眠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晚上和工作室那群并肩作战的伙伴们庆祝，气氛热烈，许眠难得放纵，几杯红酒下肚，又喝了些助兴的鸡尾酒，走出餐厅时，脚步己有些虚浮，脸颊也染上了醉人的绯红。拿起手机，喊了一个代驾。
虽然说资产各归各的，但不得不说林渡这个人也很大方，车库里的车也是让许眠随便开，许眠倒也不客气，毕竟来来往往也确实有些麻烦。
代驾将她送到别墅门口。许眠谢过司机，脚步略显踉跄地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驱散门外的黑暗。她习惯性地弯腰换鞋，视线掠过客厅，却意外地顿住了。
客厅里亮着温暖的灯光。
林渡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平板，屏幕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显得有些清冷。他似乎刚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一丝室外的微凉气息。
许眠有些恍惚，酒精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她扶着鞋柜站稳，含糊地打了个招呼：“哦？回来了？” 声音带着醉后的软糯，少了平日的清冷。
林渡闻声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聚会后的喧嚣感。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放下平板，淡淡应道：“嗯。”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酒精放大了感官，许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审视，或许还有一丝……不赞同？这让她心里莫名地有点发虚，像做错了事被抓包的孩子。
“今天下午尹思源给你的提案，看了吗？” 林渡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调，听不出情绪，“怎么样？”
提案……终止魏威工厂合作，转投林氏子公司的提案。
许眠的醉意似乎被这个话题冲散了一些，但脑子依旧有些混沌。她摆了摆手，不想在这时候讨论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决定，声音带着不耐烦：“看了看了……暂时还不考虑。” 她不想解释，只想逃离这让她不自在的对话和目光。
说完，她不再看林渡，径首朝自己的卧室走去，脚步有些飘。只想快点洗个热水澡，冲掉这一身的酒气和疲惫。
推开卧室门，摸到浴室开关，“啪嗒”一声按下。
黑暗。一片沉寂的黑暗。
许眠愣了愣，以为自己按错了，又用力按了几下开关。毫无反应。浴室内外依旧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灯泡坏了？偏偏是这个时候！酒精和疲惫让她的耐心降到了最低点，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了上来。她烦躁地跺了下脚，转身冲着客厅的方向，带着醉后的任性大声喊道：“林渡！林渡！浴室灯坏了！开不了！”
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点回音。
客厅里的林渡听到她的喊声，尤其是那带着明显醉意和烦躁的“林渡”，眉头皱得更紧。他以为她喊他是终于想通了，要谈那个“提案”。他放下平板，起身走向她的卧室。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许眠像只炸毛又委屈的小猫，气鼓鼓地站在她浴室门口，正徒劳地拍打着开关面板。她背对着他，微卷的发丝有些凌乱，纤细的身影在卧室门口透出的光线里显得有些单薄。
“怎么？” 林渡走近，声音依旧平稳，但目光扫过一片黑暗的浴室。
“灯！灯坏了！打不开！” 许眠猛地转过身，因为动作太急，加上本就脚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首首地朝着刚走到她面前的林渡撞了过去！
“唔！” 低低的闷哼声同时响起。
许眠的额头撞上了林渡坚硬温热的胸膛，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沐浴露和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丝属于他的独特气息。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家居服布料，才勉强稳住没有摔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紧实肌肉的轮廓和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那节奏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还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太响，混淆了？
林渡的身体在她撞上来的瞬间明显僵住了。怀里突然多了一个温软馨香、还带着酒气的身体，冲击力不小。他垂眸，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和一小段泛着粉色的、细腻的后颈。她抓着他衣服的手指隔着布料传来微热的触感。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暧昧。浴室门口狭窄的空间里，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许眠的呼吸因为惊吓和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而变得急促，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渡的颈窝。林渡的手原本垂在身侧，此刻却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似乎想扶住她摇晃的肩膀，却又在触碰到之前，克制地停在了半空。
“站好。” 林渡的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这令人心悸的沉默。他扶着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将她从自己怀里稍稍推开一点距离。动作带着不容置疑，但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异常清晰。
许眠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踉跄着后退半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才找回一点支撑。脸颊滚烫得厉害，不知是酒意未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敢抬头看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林渡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仿佛能洞穿人心。他转身，走向客厅储物柜的方向。
许眠靠在墙上，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才敢大口喘气。刚才那一撞，那短暂却无比清晰的拥抱，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还有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感官里，搅得她心慌意乱。酒精似乎更上头了，让她头晕目眩。
很快，林渡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新的节能灯泡和一个简易的折叠人字梯。他沉默地架好梯子，动作利落地拧下坏掉的灯泡，换上新的。
“啪嗒。”
温暖明亮的光线瞬间充满了小小的浴室，也驱散了刚才那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暧昧。
林渡从梯子上下来，收起工具。他走到依旧靠着墙、眼神还有些迷离的许眠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好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许眠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林渡的目光在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微蹙。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许眠耳中：
“女孩家家的，少喝点酒最好。” 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长辈式的、不容置喙的关切，却又奇异地不让人反感。
许眠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抬眼看他。
林渡正垂眸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柔和了几分，带着一种许眠从未听过的、近乎承诺的意味：
“以后喝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去接你。”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她的卧室门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灯光里。
许眠呆呆地站在原地，浴室明亮的灯光有些刺眼。耳边反复回响着他最后那句话：
“以后喝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去接你。”
那低沉的声音，那专注的眼神，还有那不容置疑的关切……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远比刚才那个意外拥抱更剧烈、更持久的涟漪。
协议丈夫……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在说？
酒精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但心底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因为这句简单的话，悄悄地、不可抑制地融化了一角。
她扶着门框，慢慢走进明亮温暖的浴室，反手关上了门。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却似乎怎么也冲不掉耳畔反复响起的那句低语，和指尖残留的、属于他胸膛的微热触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