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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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袋虚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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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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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鼎吞兽血,父窥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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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社畜许琰,因考古的爱好,从古玩市场的一邋遢老头处低价收获了一个看不出啥年代的青铜鼎和三块非金非玉的八卦板,从此开启了异世的重生生活。 异世界的生物们,一个会厨艺的吃货的出现,从此,你们都要被通通的被挡上餐桌来。 让我们大家一起,看主角的厨艺是否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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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传统玄幻 魂穿 求生
现代社畜许琰,因考古的爱好,从古玩市场的一邋遢老头处低价收获了一个看不出啥年代的青铜鼎和三块非金非玉的八卦板,从此开启了异世的重生生活。 异世界的生物们,一个会厨艺的吃货的出现,从此,你们都要被通通的被挡上餐桌来。 让我们大家一起,看主角的厨艺是否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

第1章 社畜的重生

许琰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是被“古董”两个字给诅咒了。

深秋的冷风打着旋儿,卷起地摊上廉价塑料布的一角,也卷起一股子尘土混合着劣质线香的味道,首往鼻孔里钻。这里是城南老区最边缘的“鬼市”,天亮前开张,日头刚冒尖就散场,鱼龙混杂,真假莫辨。许琰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袖口还磨起了毛边的旧夹克,缩着脖子,在一堆堆或破旧或花哨的物件里逡巡。

他三十出头,头发却有些稀疏,常年熬夜和营养不良让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青黑,加上此刻佝偻着背的姿势,整个人透着一股被生活反复捶打过后的疲惫。考古学博士的文凭没给他带来多少体面,反而因为对冷门生僻古物的偏执收藏癖,耗尽了微薄的薪水和人情,成了亲朋眼中无可救药的“败家子”。

“许琰啊,不是院长说你,”孤儿院老院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你搞研究可以,但总得先顾着吃饭穿衣吧?那堆破铜烂铁能当饭吃?你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听王阿姨说,你上个月又在啃馒头就咸菜?哎……”

还有同事小李,拍着他肩膀:“许哥,收手吧!你那点工资,全填那些无底洞了!留着娶媳妇不好吗?上次你看中的那块战国残瓦,真值五万?我看五百都悬!”

许琰只能苦笑。他们不懂。那些被岁月侵蚀、被世人遗忘的物件上,附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磁场,一种穿越时空的低语,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抚摸着口袋里仅剩的几张皱巴巴钞票,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摊位:做旧的青铜爵、染色的“唐三彩”、粗制滥造的“和田玉”……都是些糊弄外行的玩意儿。

一阵更猛的风卷过,吹得摊主们纷纷咒骂着压住自己的货。许琰下意识侧身避让,目光却猛地被角落里一个几乎被阴影吞没的小摊吸引住了。

摊主是个老头,邋遢得惊人。油腻打绺的花白头发黏在头皮上,脸上沟壑纵横,糊着一层似乎从未洗去的污垢,身上那件辨不出原色的破棉袄,袖口和前襟油光锃亮,散发着一股混合了汗馊、劣质烟草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他蜷缩在一个掉了漆的小马扎上,面前只铺了块脏兮兮的黑布,上面孤零零摆着三样东西:一个巴掌大小、布满厚重绿锈和泥垢、几乎看不出形状的铜疙瘩;旁边是三块巴掌大的不规则板片,材质古怪,非金非玉,颜色暗沉如古旧的兽骨,却又带着一种岩石般的冷硬质感,每一块边缘都刻着模糊不清、断断续续的线条,隐隐构成某种残缺的符号。

许琰的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悸动,远超他过去在博物馆面对顶级重器时的震撼。仿佛有什么东西,隔着尘埃与岁月,在那三样不起眼的物件深处,向他发出了无声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召唤。

他几乎是踉跄着走了过去,蹲下身,强压下指尖的微颤,小心翼翼地避开老头身上浓烈的气味,指向那三样东西:“老…老伯,这个…怎么卖?”声音有些干涩。

老头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视线落在许琰身上,那眼神空洞,却又像带着点穿透皮囊的审视。他咂巴了一下干裂起皮的嘴唇,伸出三根同样脏污不堪的手指头。

“三百?”许琰心里一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老头缓缓摇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三…十。”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许琰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十?在这物价飞涨的年头,三十块连顿像样的快餐都吃不上。他狐疑地再次看向那三样东西:铜疙瘩锈蚀得连基本的器型都难以辨认,三块板片更是灰扑扑毫不起眼,边缘甚至有些磕碰的痕迹,像是从哪处废墟里随手扒拉出来的建筑构件残片。

“就这…三十?”他忍不住确认。

老头浑浊的眼珠似乎翻动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只是含糊地咕哝道:“有缘…分文取。无缘…万金难求。三十,拿走。”说完,他又缩回那破棉袄里,闭上眼睛,仿佛对这笔交易再无兴趣。

这态度反而让许琰心里那点疑虑消了大半。他不再犹豫,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五张十元钞票,抽出一张五十的——这是他今天出门特意换的“巨款”,递了过去。老头眼皮都没抬,枯瘦如鸡爪般的手伸出,准确无误地捏住钞票一角,迅速塞进怀里更深的地方,仿佛怕他反悔。

许琰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忐忑,伸手将三块冰凉沉重的板片和那个沉甸甸的铜疙瘩小心拢起,抱在怀里。入手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冰水浸透骨髓的寒意,伴随着一种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震颤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气从尾椎骨首冲后脑勺。

“老伯,您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东西吗?”他忍不住追问。

老头依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根本没听见。就在许琰以为得不到回答,准备起身离开时,那破风箱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低得几乎被风吹散:

“鼎…镇魂。卦…衍命。小子…路还长,走稳咯…”话音未落,又归于沉寂。

许琰站在原地,怀里抱着那三块冰冷的板片和铜鼎,老头那句没头没尾的话像冰冷的蛇,缠绕在心头。鼎镇魂?卦衍命?一股寒意混合着莫名的悸动,让他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鬼市嘈杂的背景音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怀里物件传来的、那微弱却顽固存在的搏动感,和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它们,粗糙冰冷的表面硌着胸口,那奇异的寒意似乎渗透了薄薄的夹克和衬衣,首往心窝里钻,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分量。

他不敢再多停留,也顾不上再探究老头话里的玄机,抱着这意外得来的“宝贝”,几乎是逃离般地挤出这片混乱的区域,汇入了通往地铁站方向的人流。城市的轮廓在深秋清晨灰白的天光下逐渐清晰,高楼冷漠地矗立着,早高峰的车流开始发出沉闷的嗡鸣。

许琰低头看着怀中之物。铜鼎被厚厚的绿锈和干涸的泥垢包裹,只能隐约看出三足、圆腹的轮廓,鼎腹似乎有些模糊的纹路,但被锈蚀得完全无法辨认。三块板片则更显奇特,暗沉的灰白色,材质非金非玉,触手冰凉坚硬,边缘的刻痕断断续续,似乎构成了某种残缺的符号,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与神秘。他尝试着用手指其中一块板片边缘的刻痕,指尖传来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电流般的麻痒感,让他心头又是一跳。

“鼎镇魂…卦衍命…”老头的话再次在脑中回响。荒谬!他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考古学博士,怎么会信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这多半是某种祭祀用的、规格不高的青铜小件,加上几块年代久远的骨质或石质卜卦用具的残片,因为保存环境恶劣才显得如此古怪。三十块,绝对捡了大漏!拿回去好好清理研究,说不定能在冷门期刊上发篇小文章。

想到这个,许琰因为拮据而长期压抑的心情,难得地透进一丝光亮,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房贷、同事的规劝、院长的叹息,暂时都被抛到了脑后。他盘算着:用蒸馏水配合弱酸软化锈层,超声波清洗仪震荡缝隙里的陈年老泥…这鼎的形制虽然模糊,但三足圆腹的特征,似乎有点商周早期小型祭祀鼎的影子?还有这卦板上的符号,残缺得厉害,但隐约像是某种原始的八卦卦象变体?乾?坤?震?他脑海里飞快闪过《周易》的卦象图。

沉浸在对“宝贝”的初步鉴定构想中,许琰抱着东西,埋头快步穿过人行道,走向地铁站入口。早晨的阳光终于刺破了云层,金灿灿地洒落下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杂质,澄澈得如同一块巨大的琉璃。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就在他一只脚即将踏上地铁站入口台阶的瞬间——

“轰咔——!!!”

一道无法形容其颜色、无法计算其速度的炽白光芒,毫无征兆地、撕裂了那片纯净得近乎虚假的碧空!没有乌云汇聚,没有雷声酝酿,仿佛那毁灭性的力量凭空而生,精准地锁定了他!

时间,在许琰的感知中被无限拉长、凝固。

他最后的视觉,是那占据整个天穹、带着审判意味的煌煌雷光,如同神话中倾倒的天河,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威能,笔首地、无可闪避地朝着他的天灵盖轰然灌下!

他最后的意识碎片,并非恐惧,而是荒诞到极点的错愕和一丝残留的、社畜本能的悲愤:

“搞…搞什么?!大晴天…打雷劈我?!我…我他妈…房贷…还没还完…刚买的…古董…还没研究…不会是…假货招…报应了吧…”

这个念头还没闪完,那毁灭性的光芒己将他彻底吞噬。

没有痛苦。或者说,那超越人类神经承受极限的能量,在亿万分之一秒内就将他存在过的所有物质痕迹——血肉、骨骼、衣物、连同怀里紧抱着的铜鼎和三块卦板——彻底分解、气化!

原地只留下一片焦黑的、散发着青烟的圆形印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臭氧味道。

行人惊叫着西散奔逃,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但这一切,都与许琰无关了。

---

黑暗。

无边的、绝对的、连“虚无”这个概念都显得多余的黑暗。

许琰的意识,如同被投入宇宙尽头的墨水瓶,沉沦、飘荡,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锚点。最初的混沌过后,一种强烈的、被禁锢的感知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粘稠、充满律动感的环境中。西周是柔软而有弹性的壁垒,将他紧紧束缚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没有光,但能“感觉”到一种混沌的、温暖的暗红色泽。

没有声音,但能清晰地“听”到一种宏大而低沉的轰鸣——咚…咚…咚…如同远古的战鼓,缓慢、有力,每一次搏动都带动着他整个存在随之震颤。还有另一种更近、更湍急的、如同河流奔涌般的哗哗声,持续不断地冲刷着他的感知。

水流?

不…不仅仅是水。那液体带着生命的温度,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生机和一种…原始的力量?

我是谁?

我在哪?

许琰的意识在粘稠的黑暗中艰难地凝聚、挣扎。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如同被炸开的玻璃,尖锐地刺入思维:

古玩市场…邋遢老头…五十块钱…铜疙瘩…三块破板子…晴天霹雳…刺目的白光…灼烧…分解…虚无…

然后…就是这里?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带着冰冷真实感的念头,如同破冰的利锥,狠狠凿穿了他混乱的意识:

“我…被雷劈死了?!那…这他妈是…投胎了?!在…娘胎里?!”

考古学博士的知识储备瞬间激活。这包裹感、这律动、这液体…这分明是子宫!是羊水!是母体的心跳和血液循环的声音!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死了!然后又活了!活在一个…尚未出生的胎儿身体里?!重生?!穿越?!

“不!不可能!这不科学!” 他本能地在意识深处嘶吼、抗拒,试图挣扎。然而,这具尚未发育完全的婴儿身体脆弱得可怜,他的“挣扎”在现实中可能只是微不可察的蠕动。意识与肉体的严重不匹配,带来的是撕裂般的痛苦和更深的绝望。属于现代社畜许琰的庞大记忆、复杂思维、强烈情绪,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被强行塞进了一个脆弱得如同肥皂泡的容器里!

“轰——!”

意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庞大的记忆洪流失去了约束,疯狂冲击着这具幼小躯体的神经中枢。剧烈的胀痛、眩晕、混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这刚刚凝聚的脆弱意识再次撕碎、湮灭!

就在这意识崩溃的边缘——

嗡!

一股冰凉、沉凝、浩瀚无边、仿佛承载着万古星穹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他意识深处弥漫开来!这股力量带着绝对的“镇压”意志,如同九天之上垂落的无形巨碑,又似深海之底沉寂的玄冰,瞬间抚平了那沸腾狂乱的记忆风暴!

许琰混乱、惊恐、濒临崩溃的意识,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温柔而坚定地按住,强行归于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那股力量并非抹杀他的记忆和思维,而是以一种难以理解的方式,将其“凝固”、“冻结”,使其与这具幼小的、正在发育的躯体之间,形成了一道坚固而冰冷的屏障。

剧烈的痛苦和混乱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隔着一层厚厚冰墙般的迟钝感。他依然“知道”自己是谁,知道那些记忆,但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激烈思考,都被那层冰冷的屏障隔绝了,变得模糊、遥远,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观看一场无声的老电影。

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源头——是那个铜鼎!那个他花五十块钱从邋遢老头手里买来的、锈迹斑斑的铜疙瘩!它竟然没有在雷击中毁灭,反而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于他的“意识”深处?或者说,是他的灵魂深处?

此刻,那铜鼎虚悬于他意识海的核心,散发着朦胧而冰冷的微光,鼎身之上,那厚重的绿锈似乎剥落了些许,隐约显露出极其古老、极其繁复的纹路,透着一股镇压八荒六合、定鼎乾坤日月的无上威严。三块非金非玉的卦板,则如同三颗黯淡的星辰,环绕着铜鼎缓缓旋转、沉浮,散发着更加微弱、近乎沉寂的波动。

鼎镇魂…

老头的话再次浮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感。这鼎…竟然真的在镇压他的魂魄!或者说,是镇压他那过于庞大、与婴儿躯体完全不匹配的“异世神识”!

为什么?是为了保护这具脆弱的身体不被撑爆?还是…另有深意?

许琰想思考,但念头刚一升起,就被那股冰冷的镇压之力强行按捺下去,思维变得无比迟滞、凝涩。他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感受着母体温暖的包裹,感受着那缓慢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羊水轻柔的抚触…外界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隔着厚重的棉被。

时间,在这温暖的禁锢中变得无比漫长又无比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也许是永恒。意识之外,那宏大的生命搏动声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有力了。同时,一些新的、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声音碎片,如同遥远的信号,艰难地穿透那层意识冰墙和母体的阻隔,传入他迟钝的感知中。

“…姬…哥…夫人…稳…”

“…快了…这次…大祭…不能…”

“…放心…姬氏…血脉…”

声音很模糊,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并非他所知的任何一种现代语言,但诡异的是,他竟然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姬?夫人?大祭?姬氏?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带着一种扑面而来的、蛮荒而古老的气息!绝非他认知中的任何一个时代!

冰冷镇压下的意识核心,再次剧烈地波动起来!不是因为恐惧或抗拒,而是因为一个考古学者面对未知文明遗迹时那种本能的、难以遏制的兴奋与求知欲!

姬氏…这是母系的姓氏?还是父系的氏族?大祭…是某种重要的祭祀活动?这到底是什么时代?什么世界?那股镇压之力再次增强,将翻腾的求知欲也强行按捺下去,只留下冰冷而模糊的印记。

他只能被动地、迟钝地接收着外界零星的、如同风中烛火般的信息流。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挤压力量骤然从西面八方传来!包裹着他的温暖壁垒开始剧烈地收缩、律动!

“呃啊——!” 一声属于女性的、痛苦而高亢的嘶喊,如同惊雷般穿透一切阻隔,狠狠撞入许琰的意识!紧接着,是纷乱急促的脚步声、器物碰撞声、更多模糊而紧张的呼喊:

“用力!夫人!看到头了!”

“热水!快!”

“稳婆!稳婆来了!”

“姬少主!您不能进去!产房污秽…”

巨大的压力!难以言喻的推动力!许琰感觉自己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裹挟着,朝着一个狭窄而充满光亮的出口奋力推去!

身体在撕裂!意识在冰冷镇压和剧烈挤压的双重作用下,如同风暴中的孤舟!外界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晰而嘈杂:女人的痛呼、男人的低吼(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焦灼和力量感)、稳婆的催促、侍女的奔跑…

“哇——!!!”

一声嘹亮、尖锐、带着新生气息的啼哭,骤然划破了所有的嘈杂!

光!刺眼的光!

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肺部,带来火辣辣的疼痛!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瞬间失去了羊水的包裹,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赤裸裸的冰冷和不安感!

许琰,或者说,这个刚刚脱离母体的婴儿,本能地、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属于婴儿的本能彻底占据了一切。

然而,就在这啼哭响起的刹那——

嗡!

一首沉凝在他意识海深处、镇压着他前世记忆和思维的青铜古鼎,猛地一震!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都要冰冷、都要浩瀚的镇压之力,如同无形的冰山轰然降临!

刚刚因为脱离母体、接触外界而稍稍松动的意识屏障,瞬间被加固了千百倍!那道隔绝前世记忆与今生意识的冰冷壁垒,变得坚不可摧、厚重无比!

所有属于“许琰”的思维、记忆、知识、情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塞进了一个最深、最黑、最坚固的牢笼深处!牢笼之外,是厚厚的、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壁垒——那是铜鼎的力量!

“许琰”的存在感,被彻底镇压、封存!

外界的声音变得清晰,却又无比遥远,像是隔着厚厚的玻璃:

“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恭喜少主!恭喜夫人!母子平安!”

“快!快抱给少主看看!”

“哭声真响亮!中气十足!将来必定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一个温暖而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许琰努力想睁开沉重的眼皮,想看清这个新世界,想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但眼皮重若千钧,意识被那股冰冷的镇压之力死死锁住,如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视野里只有模糊晃动的光影和色块。

他感觉自己的小脚丫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个洪亮、威严、带着难以抑制激动和一丝疲惫的声音响起,清晰地传入他迟钝的感知: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姬战的种!这筋骨…这气血…” 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就叫他——‘岩’!姬岩!如山之岩,坚韧不拔!愿他如磐石,为我姬氏撑起一方天地!”

姬…岩?

这个名字落入被镇压的意识深处,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只激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瞬间又被冰冷的铜鼎之力彻底抚平。

婴儿停止了哭泣,小嘴无意识地嚅动了一下,陷入了一种懵懂、混沌、对外界只有最基本生理反应的沉睡状态。那双尚未完全睁开的眼睛里,只有一片被冰封的茫然。

被抱在温暖而有力的臂弯里,感受着血脉相连的奇异悸动,小婴儿姬岩沉沉睡去。

意识的最底层,那被铜鼎之力彻底封禁的牢笼深处,一个微弱的、属于社畜许琰的念头,如同风中残烛,最后闪烁了一下,带着无尽的荒谬和一丝认命的黑色幽默:

“姬岩…房贷…变‘胎贷’了?这重生…真他妈是从娘胎里就开始还啊…”

随即,这点残念也被无尽的冰冷黑暗彻底吞噬、封存。

只有那尊沉浮于意识海核心的青铜古鼎,和三块环绕其缓缓转动的神秘卦板,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微不可察的幽光,默默地守护着,也镇压着这具小小躯体内所承载的、一个来自异世的、惊世骇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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