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小燕子就被窗外的鸟鸣吵醒了。她睁开眼，看着陌生的雕花床顶，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嫁人了，嫁的是尔康。
身边的福尔康还在熟睡，眉头舒展，褪去了往日的沉稳，多了几分柔和。小燕子凑过去，偷偷打量他，手指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颊，像在确认这一切是不是梦。
福尔康被她戳醒，睁开眼就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低笑：“醒了？不再睡会儿？”
“不睡了！”小燕子一骨碌爬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我要去看看福家的院子，看看有没有比大杂院的树好爬的！”
她刚要穿鞋，就被福尔康拉住了：“傻丫头，新媳妇第一天要给公婆请安，得先梳妆打扮。”
正说着，福伦夫人派来的丫鬟就端着水盆和梳妆盒进来了。小燕子看着那些花里胡哨的发簪，皱起了眉头：“这些东西好沉，能不能不戴啊？”
福尔康替她理了理头发，笑着说：“就戴这一天，往后想怎么梳就怎么梳。”
丫鬟给小燕子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珠花，又换上一身素雅的衣裙。镜里的小燕子少了几分往日的野气，多了几分温婉，却依旧眉眼灵动，一看就不是安分的性子。
给福伦夫妇请安时，小燕子规规矩矩地磕了头，福伦夫人笑着拉她起来，塞给她一个红包：“好孩子，往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
小燕子接过红包，咧着嘴笑：“谢谢阿玛，谢谢额娘！”她转头看向福尔康，眼睛亮晶晶的，“额娘说了，有委屈可以跟她说，那你要是欺负我……”
福尔康无奈地摇摇头：“我哪敢欺负你？”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用早膳，小燕子看着桌上的粥菜，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纪大人和和大人呢？昨天说好要一起去会宾楼的！”
“他们早着呢。”福尔康给她夹了个包子，“和大人昨晚喝多了，此刻怕是还没醒。”
正说着，门房来报，说永琪和尔泰来了。两人一进门就嚷嚷：“小燕子，福尔康，说好今天去会宾楼的，可别耍赖！”
小燕子立刻站起来：“走！现在就去！”
福尔康拗不过她，只好跟福伦夫妇告了假，带着小燕子，跟着永琪尔泰往会宾楼去。
刚到会宾楼门口，就见柳青柳红站在台阶上张望，看到他们，立刻笑着迎上来：“可算来了！我这红烧肉都炖好了！”
小燕子拉着柳红的手就往里冲：“快带我去看看！我要吃最大块的！”
几人热热闹闹地进了楼，和珅和纪晓岚果然也在，正坐在桌边喝茶。和珅看到小燕子，眼睛一瞪：“你这丫头，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居然比我们还晚到！”
“和叔叔你还好意思说！”小燕子毫不客气地反驳，“昨晚是谁喝得抱着柱子喊‘再来一杯’的？”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和珅的脸红得像猪肝，指着小燕子说：“你这丫头，真是白疼你了！”
柳青端上一大盆红烧肉，油光锃亮，香气扑鼻。小燕子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柳青做的好吃！比福家厨房做的香！”
福尔康在一旁笑着给她递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纪晓岚摇着折扇，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笑着说：“我就说嘛，这丫头就该待在这种地方，才有精气神。”
永琪喝了口酒，看着小燕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宫里现在安静多了，却也……少了些什么。”
尔泰跟着点头：“是啊，以前小燕子在的时候，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她走了，倒觉得空落落的。”
小燕子抬起头，嘴里还塞着肉：“那你们常来会宾楼啊！我天天在这儿等着你们，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喝酒，聊天，爬树！”
“好！”众人齐声应道。
阳光透过会宾楼的窗棂照进来，落在满桌的酒菜上，落在每个人的笑脸上。小燕子看着身边的人，看着福尔康温柔的眼神，看着永琪尔泰的笑脸，看着柳青柳红忙碌的身影，看着纪晓岚和和珅斗嘴的样子，忽然觉得，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没有格格的身份，没有宫里的规矩，只有这些真心待她的人，只有这满室的烟火气，只有这说不尽的快活。
她举起茶杯，学着大人的样子，对着众人说：“干杯！以后咱们天天都这么热闹！”
众人笑着举杯，茶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像在为这崭新的日子，奏响最欢快的乐章。
福尔康看着小燕子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忽然无比确定——把她从宫里带出来，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或许会有风雨，或许会有波折，但只要身边有她，有这些朋友，有这份自由，就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这才是属于小燕子的人生，鲜活，热烈，自由自在，像永远迎着阳光的向日葵，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