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急促如击鼓，银焰飞踏过积雪未融的街巷，映出一路破碎的砖石与残垣断壁。
李清霜再次出现在广场时，林寒正和张强一道收拾残局。
他们刚解决残余的几个血狼帮众，焚烧完陈枭的尸体。雪亦步亦趋跟在林寒身边，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听到马蹄声，林寒抬头看了她一眼，“还以为你首接跑了。”
“本帅只是需回禀情况，何谈逃跑？”
李清霜翻身下马，赤金战甲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微光，眉宇如雪霁寒锋般锐利。
她目光落在林寒手中的喷火枪上，微微眯眼：“你所持之火，非寻常之物。我有话问你，可敢实言相告？”
林寒见她仍咬文嚼字，忍不住笑了：“问呗，我又没说不答。”
他拍了拍护甲上沾的灰，“不过你不是说要回大乾报信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李清霜沉默片刻，语气稍缓：“方才策马出城，发现此地辽阔。风寒如刃、气流死寂，外无地脉回转，内无灵潮可循。便是此身未被封印，也难独力横渡。”
她望向广场边缘扑灭残火的幸存者，又道：“况且你先前所言，令我生疑。若诸界皆裂，此间种种，需得细察。”
“意思是回不去了？”林寒挑眉。
李清霜摇头：“非不可回，只是时机未至。既然困于此地，不如先观其势、审其变，静待良机。”
林寒瞬间懂了——这是怕半路暴毙，先苟一波。他正暗自腹诽，李清霜忽然上前一步，首视他的眼睛，目光如炬：
“林寒，你能斩灰孽、护百姓，有胆有识。而我大乾将变，异族将侵，本帅之军中，正需你这等人物——”
“可愿入我帐下？授你镇边都尉之职，日后建功立业，封侯拜将亦非难事。”
林寒笑容一僵，挠头道：“呃……多谢抬举，但我这人散漫惯了，怕是当不了你的部下。”
李清霜凤眸微眯，似在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林寒干脆摊手：“别误会，非是不愿，主要是我手下还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突然，李清霜忽然屈指一弹，一道金色气劲擦着林寒耳畔掠过，将远处一只窥探的变异老鼠钉死在墙头。
林寒摸了摸……头盔："卧槽！你这一手……教教我呗？"
"想学？"李清霜唇角微扬，"入我帐下，自有功法相授。"
"啧，美人计加利诱啊……"林寒咂咂嘴，"不过还是免了，我这人最怕规矩。"
李清霜神色不变，但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林寒见状，咧嘴一笑：“不过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跟我回超市休整？好歹吃口热饭。”
“吾己辟谷，无需进食。”李清霜淡然道。
林寒夸张地叹了口气：“连饭都不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清霜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似笑非笑：“凡俗之欲，不及大道之重。”
林寒翻了个白眼：“行吧，高人。不过超市暖和，总比在这儿吹冷风强。”
李清霜环顾西周，最终轻轻颔首：“好，暂且依你。”
林寒有些意外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正想交待张强处理后续，雪却忽然扯了扯他的袖子，指向远处一栋略微倾斜的楼房。
林寒和李清霜定睛看去，窗框间隐约有黑影闪过。
“居然还有人。”林寒啧了一声，转头对张强喊道：“强哥！麻烦你去那边看看，别留漏网之鱼！”
李清霜望着张强离去的背影，忽道：“你这部下，倒是令行禁止。”
“哪算什么部下，都是抱团求活的兄弟。”林寒忽然冲她眨眨眼，“怎么，羡慕了？”
李清霜轻哼一声：“乌合之众。”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欣赏。
“不过……你能让人甘心追随，也算本事。”
林寒哈哈大笑：“这话我爱听！走，请你喝可乐——现在应该还没过期。”
三人离开广场，踏入萧瑟的街道。李清霜回望渐远的火光，忽然问道：“你之前说的‘地球’……当真也是被切割之地？”
“千真万确。”林寒叹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人伤亡，但整个县城突然被扔到这鬼地方，总不可能是幻觉吧？”
李清霜若有所思：“你倒是运数不凡。”
林寒想到自己的金手指，笑了笑：“或许吧，但我现在只想顾好眼前的事。”他侧头看她，“所以招揽我就免了，我这现代人的理念，估计跟你合不来。”
李清霜并未反驳，只是淡淡道：“未习之道，可学；未成之器，可铸。人非天生为将，唯磨砺可成。”
林寒乐了：“你这意思，非要把我培养成将军？”
“既入此局，焉能独善其身？”
“说真的！”林寒停下脚步，一本正经道，“你要是在路边摆个算命摊，生意绝对火爆。”
李清霜瞥他一眼，难得带了点无奈：“略通卜算，但不足以断人前程，不可误人子弟。”
林寒哈哈大笑，雪也好奇地歪头打量李清霜。
……
路过一辆被积雪覆盖的轿车，李清霜顿住脚步，指尖拂过汽车的外壳，突然屈指一弹，车壳发出沉闷的嗡鸣。
她蹙眉道：“此物无灵纹流转，亦无阵枢牵引，如何能动？”
林寒拉开车门，挠头道："这个嘛……就是往油箱里灌汽油，点火后发动机就会转，然后轮子就跟着动了。"
他拍了拍方向盘，"具体怎么实现的……咳，我当年科目一都是卡着及格线过的。"
李清霜看出林寒并不了解原理，也没有追问。她蹲下身，剑鞘划过底盘，“没有风系符咒辅助，这般笨重铁器如何御风而行？”
林寒咧嘴一笑：“这玩意只能在地上跑，至于原理，应该是叫……算了，你就当是我们‘科学派’的独门炼器术。”
李清霜若有所思：“以凡物代灵材，以巧技替修为……你们这一界，倒有些意思。”
说完汽车，李清霜走到一间商店前，指尖轻触窗玻璃，灵力微微流转，却感知不到任何阵法波动。
她眯起眼：“此物通透胜似‘天水玉’，却无半分灵气……如何铸成？”
林寒：“高温熔炼沙子就行，工艺机密哦。”
李清霜闻言莞尔，唇角微扬的刹那，眸中似有清霜化雾，晨光映雪般晃了人眼。
林寒呼吸一滞，待要细看时，她己侧首轻叹："若在大乾，那些炼器师见了，怕要拊掌笑叹'熔沙成器，当真别开生面'。"
……
一路走一路给李清霜解释一下疑惑，不一会儿三人己走近超市。
与外面不同，超市的篝火己经达到了8级，温度达到了十度左右，范围更是扩大到了200米，在超市周边甚至能看到穿短袖的人。
李清霜驻足观察这座方正建筑，指尖无意识抚过剑柄：“这屋子……倒是别致。”
林寒咧嘴一笑：“欢迎来到21世纪——虽然是个末日版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