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霍爷他非我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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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钢琴上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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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归来,霍爷他非我不娶
作者:
波妞polly
本章字数:
9518
更新时间:
2025-07-08

医院顶层无菌病房的寂静,如同深海,沉重得让人窒息。霍沉的生命体征在精密仪器的监控下艰难维持,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牵动着沈念紧绷的神经。罗恩博士团队对金属微粒和神经毒素的分析还在争分夺秒地进行,每一个等待的小时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沈念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掌心依旧紧紧攥着那枚染血的蓝钻戒指,冰冷的触感和凝固的血块仿佛烙进了她的皮肤,也烙进了她的灵魂。霍沉昏迷前那疯狂偏执的眼神,那句“血色婚礼”的挑衅宣言,还有那条滴血荆棘十字架的信息,如同无形的锁链缠绕着她。

手机屏幕亮起,是沈砚发来的信息,带着少年小心翼翼的雀跃和掩饰不住的紧张:「姐,今晚决赛,星海音乐厅。你能来吗?我…弹《重生》。」

沈念冰封的眼眸深处,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重生》,那首沈砚在黑暗中摸索了无数个日夜才完成的曲子,寄托着他从绝望深渊爬回光明的全部渴望。也是她,将他从那个冰冷的地下室拉出来,亲手点燃了他生命的微光。霍沉倒下了,父亲成了丧家之犬,风雨飘摇中,弟弟这束微弱却坚韧的光,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属于“家”的温暖。

“陈默,备车。”沈念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去星海音乐厅。”

夜色中的星海音乐厅,灯火辉煌,如同镶嵌在都市森林中的一颗璀璨明珠。衣香鬓影,名流云集。国际肖邦钢琴大赛的决赛,是音乐界的顶级盛事。沈念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丝绒长裙,长发简单挽起,脸上脂粉未施,只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苍白和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她拒绝了主办方安排的VIP包厢,选择了观众席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她需要一点距离,一点不被注意的空间,来消化这沉重的一天。

陈默如同影子般守在不远处,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全场,不敢有丝毫懈怠。沈念的目光落在舞台中央那架价值连城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上,静静地等待着。

决赛的竞争激烈到令人窒息。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少年们轮番登场,指尖流淌出或激昂澎湃、或细腻忧伤的乐章,技巧精湛,情感丰沛。掌声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响起。

终于,主持人报出了最后一个名字:“接下来,有请来自中国的选手,沈砚!演奏曲目:原创作品——《重生》!”

全场灯光暗下,只留一束追光打在舞台入口。

轻微的轮椅转动声传来。沈砚被推到了舞台中央。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纯白色礼服,衬得他清瘦的身形愈发挺拔,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和一丝腼腆。他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搀扶,双手撑着轮椅扶手,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那架光芒笼罩的斯坦威。

观众席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和鼓励的掌声。一个坐在轮椅上、曾被诊断为永久性神经损伤的少年,凭借惊人的毅力和天赋走到决赛,本身就是一曲震撼人心的乐章。

沈砚在琴凳上坐定,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他抬起头,目光似乎无意识地扫过观众席后排那片黑暗的角落——沈念所在的位置。然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忆,在沉淀,在汲取力量。

当他的手指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气场笼罩了整个音乐厅。所有的喧嚣都沉寂下去。

第一个音符流淌出来,低沉、缓慢,带着一种沉重的挣扎感,如同深陷泥沼的灵魂在黑暗中摸索。那是沈砚经历过的绝望岁月,是轮椅禁锢下的无声呐喊。指尖的力道由弱渐强,琴声逐渐变得急促、混乱,充满了痛苦和迷茫的撞击,仿佛被困的野兽在疯狂冲撞牢笼。

沈念的心被揪紧了。她仿佛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地下室角落、浑身是伤、眼神空洞的小男孩。冰封的眼底,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水光。

就在那绝望的顶点,琴声骤然一变!

一个清越、明亮如同破晓晨光的旋律,带着不可思议的穿透力,如同利剑般刺破了沉重的阴霾!那是沈念打开地下室门时,倾泻而入的第一缕阳光!是她在雨夜中抱起他冰冷的身体时,传递过来的微弱体温!是她在无数个复健的日夜,握着他颤抖的手给予的无声力量!

沈砚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奔跑、飞翔!旋律变得无比流畅、开阔、充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如同挣脱了枷锁的飞鸟,迎着朝阳,冲向无垠的蓝天!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感激、希望和浴火重生后的喜悦!技巧的艰深被完美地融入情感的洪流之中,毫无炫技的痕迹,只有纯粹灵魂的倾诉。

观众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充满生命力量的音乐深深攫住,忘记了呼吸。

沈念的泪水无声滑落。她看到的不再是钢琴前的少年,而是那个在地下室微弱灯光下,一遍遍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摸索着破损琴键的倔强身影。是她亲手点燃的火种,如今己燎原成照亮整个音乐厅的熊熊烈焰!

最后一个恢宏而坚定的和弦落下,如同新生的宣言,余音在巨大的音乐厅内久久回荡。

死寂。

随即,雷鸣般的掌声如同海啸般爆发!震耳欲聋!观众们激动地起立,许多人眼中含着热泪,为这曲生命的赞歌,为这位浴火重生的少年天才!

评委们亮出了近乎满分的成绩。毫无悬念,沈砚,以原创作品《重生》第一乐章,夺得了本届肖邦大赛的冠军!

奖杯被送到沈砚手中。他捧着沉甸甸的水晶奖杯,在如潮的掌声和闪光灯中,显得有些局促。主持人将话筒递到他面前,请他发表获奖感言。

沈砚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观众席后排那片黑暗的角落。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是探寻,而是带着一种异常的坚定和…难以言喻的温柔。他清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谢谢大家。谢谢评委老师。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他的声音有些微颤,但努力保持着平稳,“这首《重生》,是我生命的回响。它的第一乐章,献给我失去的光明和重新找回的勇气。”

他顿了顿,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有些发白。他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心跳声几乎要穿透胸腔。他再次看向那个黑暗的角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孤勇和不容错辨的深情:

“现在,我想演奏这首曲子的第二乐章。它…从未公开过。”

他的声音轻了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清晰地吐出:

“《重生》第二乐章——致偷走我心跳的妹妹。”

“轰——!”

如同平地惊雷!全场哗然!

“妹妹?!”

“偷走心跳?!”

“天!这是什么告白?!”

“沈砚的妹妹…是沈念?!那个寰宇霍沉的未婚妻?!”

“姐弟恋?!禁忌之恋?!”

“快拍!世纪大新闻!”

闪光灯再次如同疯了一般闪烁!镜头瞬间捕捉到观众席后排,那个穿着黑色丝绒长裙、脸色骤然变得无比苍白的沈念!

沈念的大脑一片空白!

“致偷走我心跳的妹妹”?

沈砚…他…他在说什么?!

她看着台上那个捧着奖杯、沐浴在光芒中的少年。他清澈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复杂而炽热的情感——感激、依赖、信任…还有那清晰得无法忽视的、超越亲情的悸动与爱慕!那眼神,滚烫得几乎要将她灼伤!

不!不可能!他是她的弟弟!是她亲手从地狱里拉出来的弟弟!他怎么能…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沈念!她下意识地想逃,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砚放下奖杯,重新坐回琴凳前。

追光灯再次聚焦在他身上。他修长的手指悬停在黑白琴键之上。

第二乐章开始了。

与第一乐章磅礴的生命力不同,第二乐章的旋律异常轻柔、细腻、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尽的温柔。音符如同春日里缠绵的细雨,又如同月光下悄然绽放的夜昙,带着一种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悸动。那是少年懵懂初开的情窦,是黑暗中第一次触碰到温暖时的心慌意乱,是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灼伤的忐忑不安。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秘密,一个只属于他和“她”的秘密。旋律在低音区徘徊,带着深沉的眷恋,又陡然跳跃到高音区,迸发出瞬间的、难以抑制的喜悦光芒。左手的伴奏如同温柔的心跳,稳定而执着地支撑着右手那婉转倾诉的旋律线。

沈念的心随着那温柔的旋律剧烈地跳动着,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仿佛看到了沈砚在地下室微光中偷偷注视她的眼神;看到了他复健时因疼痛而咬牙忍耐,却在看到她时立刻露出的笑容;看到了他在得知霍沉向她求婚时,那瞬间黯淡下去又强装无事的侧脸…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解读为依赖和感激的细节,此刻在这饱含深情的旋律中,被无限放大,露出了它们最原始、最悸动的模样!

琴声流淌,情感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无法抑制。如同暗流汹涌,即将冲破堤坝。沈砚的指尖在琴键上飞舞,速度越来越快,情感越来越炽热!那旋律充满了甜蜜的挣扎和不顾一切的冲动!

就在那情感即将喷薄而出的最高潮!

一个极其突兀、尖锐、完全不和谐的音符,如同平地惊雷,猛地炸响在婉转的旋律之中!

“铮——!”

一个刺耳的升re音!一个绝对的错音!

沈砚的指尖,在按向那个高音区的琴键时,如同触电般,剧烈地、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他按错了!不是技巧的失误,而是…心神的彻底失守!

音乐戛然而止!

沈砚的手指僵在半空,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他猛地低下头,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追光灯下,他苍白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滚烫的、窘迫的红晕!一首蔓延到耳根!那红晕,不是因为演奏失误的羞愧,而是…一种心思被赤裸裸暴露在聚光灯下、暴露在全世界的镜头前、暴露在他最不敢亵渎的那个人目光中的…巨大恐慌和无地自容!

镜头特写死死地锁定着他颤抖的指尖和瞬间红透的脸颊!那一个错音,那一抹羞红,比任何言语都更首白地昭示了一切!

他发现了!

他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

他对沈念的感情,早己在日复一日的依赖、仰望和感激中,悄然变质,滋生出了超越亲情的、炽热而禁忌的悸动!

那悸动如此强烈,强烈到足以让一个天才钢琴家在最重要的演奏时刻,指尖失控,心神失守!

全场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震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少年那无法掩饰的、巨大情感冲击所震慑!

沈念如遭雷击!她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沈砚指尖的颤抖,那瞬间的羞红,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脏!那个错音,不是失误,是告白!是比她听到任何语言都更让她心胆俱裂的告白!

“姐…”后台入口处,杨璐推着空轮椅,看着台上失魂落魄的沈砚,又看向观众席摇摇欲坠的沈念,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一丝了然的心疼。

沈念再也无法待下去!她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音乐厅!黑色的丝绒裙摆扫过光洁的地面,留下仓皇的痕迹。

“沈小姐!”陈默立刻跟上。

冷冽的夜风灌入肺腑,沈念才感觉自己找回了一丝呼吸。她靠在冰冷的廊柱上,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一片混乱。沈砚那充满爱慕的眼神,那温柔到令人心碎的旋律,那一个突兀的错音和瞬间羞红的脸…如同幻灯片般疯狂闪回。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沈砚的信息,只有三个字,却带着少年破碎的勇气和无尽的惶恐:「…对不起。」

沈念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她该怎么回应?该怎么面对?这份沉重而错位的情感,比沈崇业的算计、“园丁”的杀机更让她感到无措和窒息。

就在这时,陈默的加密通讯器急促响起。他迅速接通,仅仅几秒,脸色骤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和一丝颤抖:

“沈小姐!医院!罗恩博士…有重大发现!关于霍先生体内的金属微粒和毒素!还有…沈砚少爷的腿!”

沈念猛地抬头,冰封的眼底瞬间被新的风暴席卷!沈砚的腿?难道…他神经的恢复,也和“园丁”有关?!

她最后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音乐厅大门,那里,掌声再次响起,沈砚被杨璐推着出来,脸上带着强装的平静,眼神却失落地搜寻着她的方向。

沈念收回目光,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凝聚的冰冷和决断:

“回医院!”

黑色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融入沉沉的夜色。

车内,沈念疲惫地闭上眼。掌心中,那枚染血的蓝钻戒指依旧冰冷刺骨。前有霍沉昏迷不醒下的血色婚约,后有沈砚惊世骇俗的钢琴告白,暗处“园丁”滴血的剪刀虎视眈眈…命运的漩涡,正以更疯狂的速度,将她拖向未知的深渊。

而医院里,关于沈砚腿部神经恢复的“医学奇迹”的真相,或许,正是撕开“园丁”最终面纱的关键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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