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柔,吹在脸上痒痒的。
陶然那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也跟着骚动起来。
凭着大将军的霸气,借着家族给的勇气,最后带着一身的酒气,首愣愣地闯入阮红妆的房间。
“牡丹你出去!”
陶然大吼一声,把自己都吓一跳。
小丫鬟哪见过这样的陶然,看一眼自家小姐,就急忙落荒而逃。
阮红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陶然一个公主抱,给紧紧拥入怀中,随后大步向床榻走去。
“砰!”
一个角度刁钻,一个匪夷所思的过肩摔。
陶然大头朝下,西仰八叉地摔在床榻上,阮红妆则满脸羞红地站在地上。
“你,你还好吧!”
阮红妆有些心虚,本意是想挣脱束缚,没想到用力过猛了。
“没,没事儿!”
面对有些不知所措的阮红妆,陶然缓缓坐起身,扶着差点没震碎的腰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那个,你晚上吃的啥呀?”
看着陶然傻乎乎的模样,阮红妆莞尔一笑,“你还行吗?要不再喝点儿?”
男人不能说不行,特别是有个大美女邀请你夜饮。
牡丹手脚麻利地布置好西个下酒小菜,又拿来一坛老酒,没用陶然吩咐,就自觉关好门离开了。
阮红妆笑意盈盈地给陶然倒满酒,笑着说道:“今晚一醉方休!”
陶然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酒杯,脸上是贱兮兮的笑容,难道今晚就将成为他人生的巅峰吗?
“有些话,早就想和你说了……”
一杯酒下肚,阮红妆难得敞开心扉,倾诉心中所想。
“知道你和我哥的差距在哪里吗?”
陶然有些不服不忿,女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呢?以前和青梅竹马的隋兴相比,现在又和亲大舅哥阮红鹰做比较。
“我哥有野心,也有实力,在他的心中看似要割据一方,其实还不是为大宁守卫好北方门户?”
“而你不一样,你是真的不顾这天下人的看法,也不管这天下人的死活”
陶然一愣,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难道自己也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吗?
刚想开口辩驳,就让阮红妆挥手制止,“不过我挺喜欢你这个样子的,没实力的时候就是要挨打站稳,等有实力了以后,当然要打回去了,不然要这实力有何用,而那顿打也是白挨了……”
陶然的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那你知道你和隋兴的差距在哪里吗?”
阮红妆笑容玩味地看着陶然,一副猫戏老鼠的得意神情。
陶然呵呵一笑,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自信而从容地说道:“我依仗阮家,凭借自己的努力,抓住一个个机会,几次死里逃生,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不要说是隋兴,就是放眼大宁的年轻一辈,也没有人能出其右”
阮红妆频频点头,嘴角却是压都压不住的笑意,“你说得都对,不过你没他帅,也没有他那种书卷气质”
阮红妆说得理所应当,陶却然差点就掀翻桌子,本以为阮红妆会说什么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呢,原来也是看脸啊!
这就是女人呐!即使是再漂亮,也会很庸俗地以貌取人。
见陶然脸色涨红,阮红妆笑得更开心了,笑嘻嘻地安慰道:“还记得在南疆吗?”
“那晚的月色很美,你的脸庞平静而从容,我就在想,你到底是经历过什么,遇到过多大的绝望,才会那么冷静……”
陶然被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算表白吗?不应该是他这个大男人主动出击吗?怎么让阮红妆这个小女人掌握主动呢?
一坛老酒,不知不觉就下去一大半。
陶然和阮红妆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两颗心也跟着靠近了几分。
“你放心,你是大将军,无论是阮家也好,陶家也罢,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至于我哥,你更不用担心,以他的骄傲,是不会来你这里分一杯羹的”
陶然呵呵傻笑,心想这些东西他本就不关心,自有张大兔子在处理,他最关心的就是如何走进女人的内心。
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可能只需要看上一眼,而要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那将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陶然对阮红妆的感情很复杂,一个女人不仅家世好,本身也漂亮,身材又好,还会功夫,就连她倾心青梅竹马,在陶然的心中,那也是充满征服欲的挑战。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你的娘子,试问天下能有哪个男人不动心?
陶然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一只大手悄悄覆在一只白皙的小手上。
阮红妆美眸闪动,轻瞄陶然那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有些小紧张的大圆脸,又看看那只又汗又油的大手,微微蹙眉,有些嫌弃地说道:“那个,我觉得吧!你瘦下来可能会更好一些……”
陶然一愣,刚刚凝聚起来的小火苗,瞬间就被扑灭,在他短暂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说丑。
于是化悲愤为酒量,一杯接着一杯好似喝水一样干掉杯中的酒水。
当一坛老酒见底的时候,阮红妆笑嘻嘻地躺在床榻上,陶然则抱住桌腿,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日上三竿。
陶然才扶着腰,从阮红妆的房间里走出来,不仅头晕脑胀,浑身上下更是无一处不酸痛的。
可惜那坛老酒了,除了吐了一地,什么作用也没有。
看着陶然步履蹒跚的样子,丫鬟小厮都是笑而不语,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阮英雄和陶行知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
两位老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满心欢喜地期盼着新生命的到来。
只有陶然和阮红妆不明所以,一个回去补觉,一个继续睡着美容觉,白白挥霍着大家的良苦用心。
张大兔子一边处理着手中的事情,一边听着王乙的调侃,笑骂道:“我还以为他多大本事呢?原来也是一手扶墙,一手扶腰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