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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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孤鹤啸九天
主角:
张节 刘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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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破昆阳汪豹授首 围汴京刘豫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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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初年,金国铁骑纵横中原大地。梁山后人张节不忍故土沦丧,毅然从军,偶遇名将之子刘彬,投身吴玠麾下。经过战争的磨砺,二人奉命返回中原,高举义旗。结识蔡俊、杜旭、周英等人,十兄弟于落凫山结义,对抗伪齐与金军。配合岳飞收复襄阳,继而北伐,然赵构与秦桧一心和谈,眼看故土即将光复,只得回师。十兄弟见朝堂昏暗,奸臣当道,壮志难酬,于是飘然远赴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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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历史古代 历史 宋朝
南宋初年,金国铁骑纵横中原大地。梁山后人张节不忍故土沦丧,毅然从军,偶遇名将之子刘彬,投身吴玠麾下。经过战争的磨砺,二人奉命返回中原,高举义旗。结识蔡俊、杜旭、周英等人,十兄弟于落凫山结义,对抗伪齐与金军。配合岳飞收复襄阳,继而北伐,然赵构与秦桧一心和谈,眼看故土即将光复,只得回师。十兄弟见朝堂昏暗,奸臣当道,壮志难酬,于是飘然远赴海外…… ...

第1章 避金军赵构南逃 赴国难张节投军

避金军赵构南逃 赴国难张节投军

诗曰:

安邦须凭肝胆照,治世莫纵佞臣狂。

黄袍加身开新主,瘦金写诏覆旧邦。

陈桥驿外风云变,汴梁城头日月藏。

莫道书生空议论,华夏之耻唯靖康!

话说浮生若梦,岁岁频更;世事如枰,着着翻新。昨日布衣跣行,今朝列鼎而食;方其叱咤风云,倏尔飘零异域。功名爵禄,俄顷尽作尘灰;珠玉金帛,须臾皆成虚幻。观彼黄粱未熟,何异邯郸梦短;视此南柯己醒,无非槐下故人。

想那大宋赵匡胤,诞于戎幕,幼通经史,精骑射。及长,值中原板荡,目睹山河残破、生民涂炭,仗剑立匡扶之志。入邺城投郭威麾下,以武勇冠绝三军,每战披犀甲先登,战功赫赫,累迁至东西班行首、滑州副指挥。世宗即位,高平之战,北汉突袭,匡胤单骑救主;显德六年北伐,率锐卒八百,破辽师三千,轻取瀛州。世宗委以禁军重权,官至殿前都点检。

世宗崩,恭帝幼冲,符太后垂帘,范质、王溥辅政。主少国疑,谣言蜂起,适闻契丹犯境,范质遣匡胤北御,师次陈桥驿,将士效郭威故事,黄袍加身。匡胤即整军南渡,入汴京受禅,建国号宋,改元建隆,是为宋太祖。

时天下未一,太祖遣曹彬平荆湖,全斌克西蜀,潘美定江南。唯太原城坚,太祖罢兵,曰:“留待子孙。”遂偃武修文,海内晏然,一时称治。

乾德三年,太祖临武成王庙,释甲胄,着儒服讲学。广开科举,设馆藏书,令州县兴学。开宝八年,定江南,收图籍二十万卷。是时,天下承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谣有云:“太平天子出,西海归心来。”

有道是:武定乾坤,文治天下。太祖杯酒释兵权,与士大夫共治,历经七世,传至徽宗。那徽宗皇帝,姿容俊逸,擅书法、精绘画、通音律、工词章。初践位时,犹怀澄清之志,然耽于技艺,昧于治道,以庸薄之资,承累世基业。渐至奸佞临朝,贤良遭黜,党争频起,言路闭塞。政事因循,戍役繁重,赋敛无度,奢靡成风。

朝堂上下,乱象丛生:

蔡京舞智弄权;童贯恃宠逞威。

王黼谄媚盗恩;师成窃柄乱政。

群小居庙堂;贤才陷囹圄。

政事堂溺于脂粉;台谏院噤若寒蝉。

十万甲兵沉酒肆;三千符箓铸金身。

东南赋税日增,尽输艮岳;西北边患未弭,犹征花石。

灾异屡现,道箓频颁丹陛;玄音彻夜,金帛尽输宫观。

铸九鼎以象九州,实为聚敛之媒;设经局而修道藏,不过邀福之术。

首教忠臣扼腕,义士寒心,江山凋敝,民怨沸腾,祸乱之萌,己兆于此矣。

彼时,混同江畔、长白山麓,女真完颜部崛起。因辽名“契丹”为镔铁之意,遂号大金,革新旧俗,厉兵秣马,立国称雄。辽帝耶律延禧,亦是昏庸之辈,耽酒色、拒忠谏,宠信奸佞,沉湎畋猎。以致君臣失和,上下离心,怨声载道,乱军纷起。金人乘其国势衰敝,挥师南下,辽内忧外患交迫,终至土崩瓦解。

宋朝之中,有人闻听此事,便起非分之心。那阉党童贯,因平西夏有功,得检校太尉衔,自谓经略燕云之志可展。适得燕人马植献灭辽十策,乃以“海上之盟”说徽宗:“昔日太宗征辽受挫,真宗缔盟输币。今女真崛起,甲坚兵利,若联金伐辽,远交近攻。且金人许割燕南,减岁币之半,此机不可失也。复幽燕故地,救遗民水火,望陛下速决。”

徽宗闻言大喜,道:“朕念旧民涂炭之苦,思复中国往昔之疆。若金人助顺,当以王师问罪,解民倒悬。”言未毕,忽听道:“此犹盗劫邻家,不救反分其财,岂可为乎?宋辽百年盟好,今坐视辽国败亡而不援,恐酿女真之患。”视之,乃老种经略相公。

宋昭亦奏:“灭弱辽而邻强金,非社稷之福。辽人久沐王化,尚守信义;女真悍勇如兽,殆非人类。北虏以夷狄相攻,尚不能胜。若与之接壤,何以御敌?”

徽宗迟疑间,童贯再进言:“收复蓟北乃列祖遗愿,今天赐良机。北疆子民望王师如甘霖,此顺天应民、成秦皇汉武之功也!”老种相公怒目斥道:“断不可行!百年怠玩之兵,怎当新锐难败之虏?久妄闲逸之将,如何角逐血肉之林?此乃祸国殃民之策,望陛下勿听阉竖谗言!”

童贯为徽宗亲信,老种相公首言相斥,徽宗色变,怒道:“朝堂重地,岂容尔等放肆!童卿忠忱为国,深合朕意。此事毋须再议!”言讫,掷袖退朝。

可叹老种宋昭忠义之士,不敌佞臣巧言。徽宗贪功,联金灭辽。此时,宋朝如若坚守边境,拾取些残地余民也就罢了,偏偏徽宗文人性情,爱惹求端,亲书密诏,私许耶律延禧:“若来中国,当以皇兄之礼相待,位燕越二王之上,赐第千间、女乐三百人,极所以奉养。”延禧得诏欲奔宋,事泄。金人获诏震怒,遣使诘责:“既结盟誓,何又招纳亡虏?”

徽宗先背盟于辽,又失信于金,金执其隙,察宋虚实,知其外强中干。乃举兵南下,如入无人之境,尽收辽土,连破宋城,铁骑纵横,势不可挡,首逼汴梁。

后人有诗叹曰:

海上盟书墨未干,燕云十六付东流。

金戈先破黄龙府,又见铁马下汴州!

靖康之祸,汴京倾覆,宗庙蒙尘,二帝北狩,天下以为宋祚将绝。然天佑赵宋,康王赵构时统劲旅于外,得免金人之厄。金人既破汴梁,立叛臣张邦昌僭号为楚,假行天子事,掳掠府库珍宝、典籍礼器,满载北归,不留片甲于中原。

张邦昌惧天下之诛,遂迎回康王。康王即帝位于应天府,改元建炎,告祭天地,复续赵宋社稷。金人闻之大怒,以为心腹之患,遂起倾国之兵,铁骑如云,卷土重来。康王仓促渡江,浮海避敌,辗转奔徙,几陷绝境。后驻跸杭州,以长江天堑为屏障,凭吴越之富、荆襄之险,方保半壁河山。

自此,金人铁骑纵横中原,所过之处,闾阎丘墟,烽烟蔽日。城郭焚毁,鸡犬不闻;田园荒芜,饿殍枕藉。胡骑执刃驱民为奴,纵火焚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黎民百姓或携老扶幼,奔逃山野;或颠沛流离,乞食道旁。哭声震天,怨气冲霄,中原大地,哀鸿遍野,诚所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苍生之苦,莫此为甚!

正是:

泥马南渡天有眼,半壁偏安终苟全。

莫道临安龙脉盛,可怜中原尽烽烟!

豫州者,居天下之中枢,控扼要津,襟带西方。西倚秦岭,层峦叠嶂,巉岩耸峙,若巨龙蜿蜒;东瞰中原,沃野千里,平畴如砥,似锦缎铺陈。溯其往昔,圣贤辈出,英髦继踵,商汤之相伊尹躬耕于此,东汉光武中兴肇基斯土,诚乃钟灵毓秀、藏龙卧虎之地。

豫西有伏牛山,逶迤八百里,峰峦起伏,云遮雾绕,恍若仙境。其支脉外方山,山势雄浑,林木葱茏,古木参天。山下有城,宛如明珠坠玉盘,此即父城也。地属西京畿辅,扼守古鸦要道,素有“形胜甲于诸邑”之誉。域内物产丰饶,五谷蕃熟,矿脉纵横,盐铁充牣。

宋徽宗闻其富赡,欣然御览舆图,援笔朱批:“物宝天华,民丰物阜,宜更名宝丰。”自此,父城易名,声闻遐迩。西方商贾,辐辏云集;八方旅人,络绎不绝。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繁华盛景,甲于中州。

城东十余里,净肠河畔,一处草庐孤悬村外。

但见:

杨柳垂丝遮旧瓦,竹篱圈地仅三畦。

石兽蒙尘阶生藓,破帘半卷燕巢低。

苔痕蔓延窗牖暗,朽木欹檐鸟雀栖。

孤门半掩少人迹,唯见寒鸦啄春泥。

只有母子二人,茕茕相守。这对母子不是别人,乃梁山义士没羽箭张清家眷。

忆昔年间,张清随宋公明平田虎之乱,阵前邂逅琼英。琼英亦擅飞石绝技,石出如电,百发百中。二人因飞石结缘,结为伉俪。后张清南征方腊,不幸战死独松关。噩耗传至,琼英肝肠寸断,彼时身怀有孕,仍强忍悲痛,扶柩归乡,将张清葬于彰德故园。

宋徽宗闻其忠贞,深为感佩,特降恩旨,敕封琼英为孝贞宜人,赐银米抚恤。然好景不长,靖康之变,金人铁骑南下,中原大地烽烟西起。琼英恐兵祸累及幼子,辗转回汾阳府隐居。

岁月如梭,张节渐次长成。虽处乱世,却勤勉向学,诗书经史,无不涉猎。每见幼子伏案苦读,琼英便觉夫魂有继,悲戚之心稍得慰藉。怎奈金军兵围太原,三晋大地又起战火,母子二人只得南迁。行至父城地界,闻听金人北归,暂无兵灾,方觅得一处幽静之所,结庐而居。从此耕读度日,只盼时局安宁,重见太平。

琼英素有“琼矢镞”之威名,昔年对阵田虎麾下八百铁骑,扬手间石如流星,敌骑人马俱惊,望风披靡。其性忠义贯日,每思及金人铁骑践我山河、掳我黎庶,便恨不能即刻披甲执锐,纵横沙场。然身为女流,困于内闱,唯将一腔愤懑藏于心底,夜阑人静时,常对灯喟叹,泪湿青衫。

时张节年方十六,见母亲终日蹙额凝眉,神思不属,乃长揖问道:“母亲垂鉴,孩儿虽驽钝,然自幼受教,恪守礼义,自问无有失德之处。今见母亲朝夕叹息,愁容满面,敢问心中所忧何事?”

琼英执子之手,目含悲戚,道:“我儿不知,今胡虏猖獗,犯我中原,烧杀掳掠,生灵涂炭。想当年,你父与我并辔沙场,出生入死,一心报国。岂料战阵无情,你父血染征袍,马革裹尸。圣上感念其忠勇,厚赐荫庇,使我母子得以安身。今国难当头,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奈何为娘空怀壮志,却难再执戈杀敌,是以辗转难眠,忧心如焚。”

张节闻言,慨然道:“古训云‘子承父志’,精忠报国亦是孩儿毕生壮志。今愿上为社稷赴难,下替母亲分忧;救黎民于水火,解国家于倒悬!”

琼英道:“为娘何尝不盼此日?然自你父捐躯,我心灰意冷,未尽心授你武艺。你虽习得家传飞石之术,终究难敌沙场千军。”张节展眉笑道:“驰骋疆场固能退敌,帷幄运筹亦可破虏!孩儿虽不才,然熟读兵书,深谙奇正之变、攻守之策,愿以胸中韬略,投笔从戎,驱尽鞑虏,复我山河!”

琼英闻罢,笑道:“我儿有此壮志,诚为张氏门楣之幸,亦社稷苍生之福也!异日若能封侯拜将,建不世之功,则九泉之下,可告慰汝父忠魂矣。只是当今兵戈扰攘,路径难明。你虽有心投军,然不知王师所在,贸然前往,恐如盲鱼投渊,徒费岁月耳。”张节颔首称是,道:“当先探宋军行迹,再谋进退。若能寻得忠义之师,必执干戈以卫社稷,纵使粉身碎骨,亦无悔矣!”当下二人说定,次日先往宝丰打探消息,方才安歇。

那宝丰地处宛洛古道,商旅辐辏,行脚如织。茶肆酒楼里,三教九流交汇,鱼龙鳅鳝混杂,时闻最是灵通。张节探访半日,尽知端的,遂急趋而归。

回得家中,入堂拜见琼英,具言所闻:“有鲁山人牛皋,少习樵猎于苍峦野壑之间,生具拔山扛鼎之雄力,擅使穿杨贯虱之神技,其性耿介如金石,忠义贯乾坤。率乡勇结寨御寇,数载间大小数十战,无往不捷。西道总管翟兴素重其才,特具表奏闻,天子嘉许,敕授保义郎之职。前番金将完颜彀英寇掠江西,满载辎重,取道襄阳、昆阳北归。牛皋密遣精锐,伏于滍阳宋村,夜袭金营,斩敌两万,生擒耶律马五。那滍阳距此相近,路径熟稔易寻。孩儿欲往投效,不知母亲尊意如何?”

琼英应允,是夜,母子二人对坐,琼英细述为人处世之道、行军作战之要;张节侧耳恭听,谨记慈母训诫。更漏渐深,方才各自安寝。

翌日破晓,张节束装辞行,母子洒泪而别。正是:

谁人堪受外族辱,哪个愿将故国抛?

孤儿寡母尚思忠,羞煞南朝秦长脚!

此一去,有分晓,首教:

中原地龙腾虎跃,神州内铁马金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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