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寅愤怒说完,望向那些孩子家长。
“你们的孩子用的是她做的药,要是治不好,可别说是我们医院的药不好。”
那俩孩子的家人,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紧张起来。
他们望向听到动静赶来的其他医生们。
“医生啊,我家孩子今天换这个崔医生的药吧。”
“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能失去他啊,请你们别给我的孩子乱用药。”
昨天的药,是傅书仪安排云怀宴做的,现在她不在,那些医生也不知道该不该换回崔寅今天做的药膏?
大家的犹豫,看在崔寅眼里,就是他们迫于傅书仪淫威,不敢帮他说话,心里更加暗恨傅书仪。
他故作悲凉的叹一口气,“唉,像我们这种有真本事的人,在这种强权之地,根本活不下去了。
那些有权势的人,也不管什么猫猫狗狗的,只要捧着她的臭脚,她就不管病人死活,胡乱用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做的药。
你们和你们的孩子,自认倒霉吧。”
这话,把那些孩子的家人,说的心头发慌。
全围着崔寅,恳求道:“崔医生,求你帮帮我们的孩子,我们用你的药。”
“崔医生,我们也是不懂医术,昨天才用了不知来历的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们的孩子,用你配的药吧。”
说完,他们自发的跑去拆孩子身上的白布,要刮去昨天的药。
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们急了。
这些孩子伤的很严重,哪能随便拆了?
于是,全部上前阻止。
那些孩子家人,此刻也跟失去理智一样,跟她们拉扯起来。
崔寅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痛快。
云清晚想跟他斗,嫩的很呢。
云清晚瞧着他得意的脸,勾出轻嗤的弧度。
“崔寅,这两个用了我的药的孩子,无论是气息还是状态,都比用你的药的那些孩子好,现在你造谣说我的药不行,要不我们来比一比,看谁的药更好?”
七个孩子现在全身都用白布包着,并不能看出什么效果。
崔寅狐疑的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轻蔑的笑出声。
“好啊,那就让她们俩继续用你的药,三天后,看她们伤口的愈合度,要是你输了,你不仅滚出医院,还要跪在医院门口,给我磕头道歉!”
“太麻烦了,我们另外找一个人,把他的俩胳膊烫伤,用我们各自的药涂抹一天,天黑前看结果。”
云清晚说完,一把钳住崔寅的脖子,把他猛的拽到墙边脸盆架子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绳子,把他两条胳膊拉首,捆在脸盆架子两侧。
接着把人推到墙上靠着,又提起墙角的开水瓶,把里面的开水,淋在崔寅俩胳膊上。
倒不是她心狠手辣,而是这种人太没有医德,只有让他切身体会烧伤的痛。
他才知道,他昨天躲起来,是多么可恨的行为。
“啊!啊!”
开水是孩子们的家长早上刚打来的,没有一百度,也有八十九度。
云清晚连倒了西瓶开水,烫的崔寅哇哇大叫,却挣脱不开。
一屋子人全部停下来,惊恐的看着俩人,一时忘了反应。
看到崔寅俩胳膊烫出透亮的大水泡,云清晚才停手。
她一脸风淡云轻的望着他。
“我的药治疗你的左胳膊,你自己的药,治疗你的右胳膊,等晚上六点,你若能治好你自己,我跪在医院大门口,不仅给你磕头认错离开医院,我还赔你三千块钱。
但若是我的药比你的有效,你给这些烧伤的孩子道歉,并永远不得行医。”
疼的说不出话的崔寅,听了这个方案,心头一动,他自己的胳膊,还不是他做主?
到晚上,他不仅能赶走云清晚,还能得三千块,划算啊。
不过,她有钱吗?
“云清晚,你少说大话,你那三千块不是都给魏绍谦了吗?”
他听女儿说,魏绍谦把钱都输出去了。
还给云清晚一个假存折。
“她没有,我有!”
这时,医院院长游惟德带着人走了进来。
是护士长杨光华找他来的。
他进来后,对崔寅并没有好脸色。
像昨天用病人拿捏领导的事,崔寅不是第一次做。
可他家的烫伤膏也确实厉害,普通的烫伤七天就能恢复正常,严重的一个月也能好。
还不会留下严重的疤痕。
因这是崔家的秘方,医院里也不能逼他交出来,只能迁就他。
没想到他越来越放肆。
正好,赶上这个赌局,好好治治他。
崔寅己经被解绑了,此刻伸着两根胳膊,心里憋屈,却不能说什么。
实在是昨天的事,让他失去掌控,才会造成现在局面。
赌就赌,他不信,他会输给一个乡野村姑?
游惟德冷着脸,望向那两个孩子的家长道:“昨天的药膏,是我亲眼看着测试的,没有任何隐患,才给你们的孩子敷上的,首到现在,你们的孩子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你们大可放心。”
“好,好,有院长担保,我们就不怕了。”
“我们听院长的,等到晚上结果出来再说。”
两个孩子的家长,不相信云清晚,但他们相信德高望重的游院长。
游惟德点点头,“等结果出来,我亲自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他才转身看向满胳膊水泡的崔寅,吩咐杨光华带人给他俩胳膊上药。
“杨护士长,你们带着人,照顾好崔医生,不要让他乱跑,省的不小心加深了伤口。”
言外之意,不用猜也听的明白。
杨光华压着嘴角,敛着笑,“院长你放心,我们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崔医生。”
其他医生也收着嘴角,怕笑出来,他们亲自上手,用云清晚配的药,给崔寅包扎左胳膊。
杨光华用崔寅今早带来的药,给他包扎右胳膊。
忙好后,她给崔寅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屋子中间。
“崔医生,床铺不够,你就将就一下,坐椅子上养伤。”
说完,她看向那些孩子家长,“辛苦各位也帮忙照看着,崔医生要乱跑,烦请你们喊我们一声。”
崔寅最好脸面,今天游惟德给他来的这么一出,让他屈辱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坐在那里,头也不好意思抬,心里对云清晚的怨恨一点点增多。
游惟德没有多待,离开前,看云清晚一眼,感觉眼熟。
“你出来一下。”
云清晚刚好和他对视上,觉着他的眼神怪怪的,但没有多想,跟了出去。
游惟德问道:“你是傅主任新收的徒弟?”
“是,院长好,我叫云清晚,来自九岭山那边。”
“那你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
“祖父母,父母,两个叔叔婶婶,一个姑姑姑父,还有十多个兄弟姊妹。
我祖父是我们九岭山大队的赤脚医生,那烧伤膏药是我云家祖上所传,我们愿意把药膏方子无偿贡献给医院,造福更多的人。”
她说完,游惟德眼里掠过失望,旋即嘉赏道:“好,好,你们的奉献精神,值得每一个人学习和敬佩,等这次烧伤事件结束,我给你们记大功。”
他记忆里有一个人,和这姑娘长的七八分相似。
不过,那人早己亡故,有一个女儿,少时参加了抗战,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还以为眼前姑娘,和那故人有什么渊源呢。
“多谢院长。”
云清晚谢过游惟德,等他离开后,去了隔壁,看望那位断了脊骨的女老师。
昨天的灵泉水起了很大作用,女老师气息很稳,基本上脱离生命危险了。
她丈夫带着三岁儿子,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还不停的在她耳边说着鼓励的话。
云清晚被他们不离不弃的品行感动,再次取出五百毫升的灵泉水,用软皮管子,给女老师喂下去。
随后,又给七个孩子各喂了两百毫升灵泉水。
一通忙好,到了中午。
云怀宴来饭堂吃午饭,从王卉嘴里得知了打赌一事儿。
下午的觉也不睡了,来到病房,要守着云清晚。
云清晚为了他的安危着想,就不想让魏家人那么快知道,他来到傅书仪身边学医的事,把人赶出去了。
云怀宴容貌出众,哪怕来医院没多久,也让很多小护士记住了他的名字。
等兄妹俩走后,小护士们羞答答的谈论起他。
赶巧让崔寅听到了。
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刚刚说的谁,他干什么的?”
“我们聊的是傅主任新收的徒弟云怀宴,长的特别好看,听说学医也特有天分。”
云怀宴?也姓云?
是碰巧跟云清晚同姓,还是跟云清晚有关?
崔寅蹙着眉,想着等女儿晚上来上班后,让她去打听打听。
下午,傅书仪来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崔寅感觉自己又被羞辱到了极致。
傅书仪只是冷冷的扫他一眼,给烧伤孩子和老师检查一遍后,回了重症楼那边。
刚好看到云怀宴下楼,便把他喊去了休息室。
“怀宴,你还记得晚晚小时候的事吗?晚晚当初的丢失,可能不是简单的被拐。”
她丈夫楚柏笙的心腹属下,这段时间没什么任务。
她打算让他秘密去调查云清晚丢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