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烜还想知道更多。
“嗯……”他压低声音，问道，“聊天记录，什么样的？”
方今抽出网球拍，反手挡住他凑近的脸。
他冷漠拒绝：“周末不聊工作。”
“到底打不打球？”他又问。
傅烜在网线的另一边叹气：“这么正经干什么，反正我发邮件问你，你肯定会回我。”
方今无视他。
傅烜：“你好，我是董事长。”
“Hello？我说我是董事长。”
方今：“听见了，又怎样。”
“不打球我回家了，”他把球拍装回去，严肃地说，“下次别用这种借口来我家。”
傅烜看他：“不算借口吧，你怎么生气了。”
他说：“我帮你找那个X，你帮我看住许楚辞，这是公平交易。”
方今摁密码锁，开门：“嗯，再见。”
他进门，关门，把傅烜关在门外。
傅烜作为董事长，今天吃了两个闭门羹，体验十分新奇。
许楚辞正在超市购物。
菜市场虽然菜品新鲜，也更有杀价空间，但许楚辞早上起不来。
她只能去超市买菜。
许楚辞推着购物车，来到残次品打折区。
架子上的蔬果有50%的折扣，大多是表皮破损，长得奇怪，还有部分是老了。
今天打折的水果中竟然有阳光玫瑰。
阳光玫瑰，有些昂贵。
许楚辞认真地停住脚步，开始挑选。
“许楚辞？”
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许楚辞回头，看到了穿着青色连衣裙、身姿修长的美女和她的其他美女朋友们正惊讶地看着她。
许楚辞有一些近视，除对电脑工作外也不太戴眼镜。
她疑惑地问：“谁？”
美女优雅地向她靠近，声音柔和：“笑笑。”
许楚辞：“笑什么？”
她觉得莫名其妙——美女也不能随便莫名其妙。
美女“噗嗤”地轻笑一声，如鸟雀鸣叫般清脆悦耳。
“我的名字，肖霄。”
见许楚辞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她掩唇，笑着说：“我是你的大学同学呀，不记得了吗？我们一起上过排球选修课呢。”
许楚辞看她娟秀的面颊，见她眉心一颗红痣，恍然大悟：“哦！你，被排球打到头进了医务室。”
肖霄轻笑：“对，是我。”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许楚辞一眼，又看向许楚辞身后50%的折扣区，还有许楚辞手上那一串品相不佳的绿葡萄。
“最近生活有困难吗？”她关切地问。
许楚辞：“没，单纯贪便宜。”
她举起手里的葡萄，说：“长得丑的水果也有甜甜的内心。”
肖霄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地“嗯”一声。
“肖霄，这是谁？”
“同学？”
肖霄的朋友们各个都是亮眼的潮女，各有美感，站成一排赏心悦目，十分吸引人眼球。
她们齐刷刷地打量了许楚辞一眼，觉得无趣。
她们移开目光，问肖霄：“要邀请她也来吗？”
许楚辞不明所以。
肖霄看向她，笑容柔和：“今晚要在我家举行校友会，所以我们出来买一些做饭的材料，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了你，一起去吗？”
许楚辞：“不了吧。”
她郑重地说：“今天是周六。”
肖霄掩唇笑，说：“楚辞你还是这么有趣。”
“来嘛，”她笑眼弯弯地说，“我记得你一首很想交男朋友，这次校友会还联系了我们大学对面警察学院的毕业生，可以帮你脱单哦。”
许楚辞想要拒绝。
但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可疑人物。
费让。
F开头，又出现在这种时期，费让实在可疑。
也许费让是她们大学对面警察学院的毕业生，年纪差不多，又在这座城市，那么就更能说明他的可疑。
许楚辞一首觉得谢渺渺没有渠道勾搭身为民警的费让。
然而，谢渺渺也可能是通过这种校友会，搭上了当时还在警察学院就读的费让，玩腻了之后把人家甩了，还把人家的脸和名字也忘了……
许楚辞决定去确认，帮助谢渺渺回忆，排除隐患。
她可以到手两万块。
“诶，她也去吗？”肖霄的朋友们小声说，“看她没参加过，会不适应吧，而且校友会卡颜。”
她们也是替许楚辞考虑。
许楚辞看起来家境一般、模样一般，气质也正经，应该就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乖乖女，但校友会上会来的都是精英，不仅卡颜，还卡钱。
圈子不同，不能硬融。
硬是挤进来，到时候难受的只会是许楚辞自己。
肖霄勾唇：“没关系，楚辞很擅长应对男生。”
许楚辞打断她：“别。”
她盯着肖霄，不悦地说：“这种传闻就是从你开始的？”
肖霄和她对视：“只是传闻吗？”
她并不相让，显出几分藏在柔和笑容下的尖锐。
许楚辞微微眯眼。
要说大学时期，除开学业竞争，在求偶一事上，男生雄竞、女生雌竞都算是生物本能，许楚辞多多少少还记得几个尤其具有竞争力的人。
肖霄好像并非其中之一。
“肖霄，怎么了？”
肖霄其他朋友们和许楚辞并不是一个院系，奇怪肖霄为什么对一个看起来模样十分普通、气质也不突出的女生这么在意。
肖霄：“她就是许楚辞。”
“……许楚辞，”她们迟钝地想了一会，忽地惊讶道，“外语院系的许楚辞？”
“那个和樊……”
“就是那个同时……好几个的那个女生。”
“就她？”
虽然她们己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通过她们异样的目光，许楚辞还是能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但她己经金盆洗手，过往不必再提。
许楚辞：“我去。”
肖霄似乎有些意外她的爽快，她顿了顿，扬起温柔的笑容，说：“好啊，那你搭我们的车一起去？”
许楚辞省下打车钱，没有异议。
她跟着肖霄和肖霄朋友们一起买完了食材，坐上了肖霄家的车。
丰田埃尔法保姆车内部宽敞，足够所有人坐进去。
许楚辞坐在最后一排，听她们熟稔地谈美甲、沙龙、奢侈品会展等内容，一声不吭，除了打了几个哈欠。
终于有人提起今晚的校友会。
“今天是1V1还是开盒子？”
“开盒子才好玩。”
肖霄回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许楚辞。
她掀起唇角，笑道：“楚辞，抱歉啊，忘了你听不懂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