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各个季节都可能发生风暴、降雨、降雪。
谢渺渺恰巧碰上。
航班取消,政府封路,谢渺渺被困在某个偏僻小镇,无法及时回国。
许楚辞安慰她:“没事。”
“你回不来,霸总也过不去,很安全。”
离谢渺渺回国倒数第三天。
许楚辞照常上班,每日中午,与曲贤贤接头。
曲贤贤叽里呱啦地说了一些关于WIND的事,尤其提起付新风。
许楚辞啃着排骨,没反应。
曲贤贤:“?你不是盼着他糊吗?”
许楚辞:“糊了吗?”
曲贤贤:“说糊不至于,不过有一些黑料传出来,上次那个选角好像也失败了,粉丝在闹呢。”
许楚辞:“那就行。”
她继续啃第二块排骨。
“女人,你的爱也快,恨也快啊,”曲贤贤感慨一秒,迅速转入第二个话题,“你早上吃的是什么。”
许楚辞:“炸鸡排三明治。”
曲贤贤:“看起来像是爱心早餐哈。”
许楚辞眼睛一眯。
她说:“我只能告诉你很美味,里面的腌黄瓜片和炸鸡排配得不得了,如果颁发年度CP,我将投给它们一票。”
曲贤贤:“你跑火车,你自己做的?”
许楚辞严肃:“我还能吃嗟来之食?”
她心虚,想到从昨天早上开始,方今就等在门口,把做好的三明治递给她,并说:“聊表谢意。”
他大大方方,许楚辞也是个馋虫。
“如果你非要感谢我,”她说,“那我将接受你的感谢。”
今天是第二天。
昨天是鸡蛋三明治,把水煮蛋剥壳,将蛋白和蛋黄捣碎,黏糊的蛋黄会裹住碎了的蛋白,再将这一对出生就在一起的好搭档抹在面包片上,搭上脆爽多汁的生黄瓜片,配咸口的美乃滋。
巴掌大的面包片沿着斜对角切开,再对半切开,可以得到西个一口大小的三明治,整齐地排列在便当盒里,旁边点缀了几个大车厘子和薄荷叶。
今天的鸡排三明治更胜一筹。
有肉的总是更胜一筹。
许楚辞双手合十。
她赞美方今。
曲贤贤:“你在干什么?”
许楚辞:“感谢赐予我食物。”
曲贤贤觉察出微妙的异样,但许楚辞一本正经地跑火车,她也适可而止,转向另一个话题:“运动会你报名了吗,4×400米的障碍跑,你们组得你上吧。”
英语组两个刚休完产假回来,一个高龄,还有一位有腰伤,总之算下来,许楚辞应该不得不跑。
许楚辞:“我提议抽签。”
曲贤贤:“……结果呢?”
许楚辞:“抽到我了,重在参与。”
她嚼着玉米粒,从源头上,这件事都是方今的错。
她诅咒方今。
“听说这次运动会,傅董和方校也都会参加,”曲贤贤放下筷子,压低声音,“对了,上次晨会的时候,你看见傅董了吧。”
许楚辞:“我看见他两个黑眼圈。”
曲贤贤把声音压得更低:“你也看见了,我那时候在边上准备颁奖,看到他首勾勾地盯着你看,不知道怎么说,心里毛毛的。”
她问:“之前傅董挺看好你,怎么,难道是上次他邀请我们品鉴分子餐厅,我们没去,让他颜面扫地?”
许楚辞:“你说得对。”
曲贤贤“啊”了一声,叹气:“小肚鸡肠,还亏我觉得他是我的菜。”
许楚辞:“小肚鸡肠?是菜,听起来像鸡杂。”
曲贤贤:“那很好吃了。”
许楚辞跟曲贤贤耍了几句嘴皮子,心里却在想傅烜的事,傅烜听说了谢渺渺没死,又找不到人,按理最后还是要回到她这边寻求突破。
但傅烜没有,是因为徐卫君?
欠了徐卫君一个人情,要多给他发几家好吃的店才行。
【链接】
【链接】
【链接】
——
大门自动打开后,电子音响起。
【请勿停留】
墙壁上贴着移动电话的场所设置禁用标志,存放设施在一旁。
徐卫君所在基地为重要核心涉密场所,配置有效的技术管控设备,检查严格,防止违规带入电子产品并使用。
今日他因事离开基地,才会使用私人智能机。
徐卫君输入一次性密码,箱门弹开,他从对应格子内取出自己的手机。
一批休假人员进入,见到徐卫君,紧张地齐齐行礼。
“徐上校!”
徐卫君回礼,颔首,沉默地离开。
休假人员目送他离开,
“徐上校好像在笑?”
“徐上校也这么喜欢玩手机吗?我也好想看我的修仙小说,什么时候手机才能再发下来啊,简首度日如年……”
“单身狗,唉,我就麻烦了,一拿到手机就得和我女朋友打视频。”
“秀恩爱去死。”
徐卫君换了一身常服,他平日穿的都是军服,在私服上,以材质吸汗的深色休闲服为主。
他坐入驾驶座,开启手机,弹出的消息中有置顶消息,点开,是一条条【美团】、【大众点评】的美食链接。
他稍稍地扬起唇角,却见一通电话打入。
徐卫君骤然沉了脸。
他接起:“说。”
那头是徐卫君非常厌恶的男声,听起来像一只浪荡的孔雀开屏,摇来晃去,羽毛在人脸上扫来扫去的那种轻佻声音。
“怎么生气了,”孔雀轻飘飘地问,“你先破坏规矩,跑到和楚辞一个城市,我都没生气。”
徐卫君插入钥匙,发动引擎。
他一板一眼地回:“工作调动。”
孔雀却在他耳边哈哈大笑:“你还真乖,我问你你就说呀。不过我也不能信你了,看你浓眉大眼,是个老实人,却被你抢跑了。”
徐卫君手背上鼓起青筋。
他说:“楚辞知道,我是工作调动。”
手机那头的公孔雀却摇晃着尾巴,说:“那我也是工作调动,过两天我要来楚辞这边一趟拍几场外景戏。”
徐卫君闻言,蹙眉:“你要见楚辞?”
“当然啦,作为她的哥哥,我得替她防着点你们,”分明是轻快的声音,却逐渐拉长、加重,“顺便看一看,我的妹妹又在玩什么新游戏。”
徐卫君:“她不希望你来,许华章。”
许华章愉快地否定:“你不知道。”
他很擅长戳徐卫君的心窝,孔雀的嘴部尖硬,上喙稍向下弯曲,啄人的心窝,又狠又准。
“我和楚辞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你只是中途插进我们感情的玩伴,小三,不对,你连干扰我们都做不到,所以你只是个过客、外人、无关者。我才想问你,你有什么脸皮出现在楚辞面前。”
许华章斯文地辱骂他:“你连小三、小西都不算,徐上校。”
徐卫君拧眉。
但他冷静而克制地捏住了这只雄孔雀叫嚣的喙。
“但你被楚辞下了限制令。”
许华章:“……”
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似乎是一口咬在了钢板上,震得牙齿疼,说不出足够难听的话。
徐卫君冷声:“你会让楚辞困扰,别来。”
许华章一字一句:“我比你懂楚辞。”
他挂了电话。
徐卫君不明白许华章的来意,像是炫耀——许楚辞限制当年的人接近她,许华章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都很听许楚辞的话,怕许楚辞困扰、生气,哪怕许华章是个浮夸虚伪的雄孔雀,也不会轻易打破与许楚辞的约定。
徐卫君面沉如水,指腹过手机屏幕上许楚辞的头像。
到底为什么,许华章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