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断指之谜
鞭刑台高高地矗立在军营的正中央，宛如一座威严的审判台。它的西周，火把熊熊燃烧，火光在夜风中摇曳，仿佛是一群舞动的幽灵。这些火把将整个场景照亮，使得围观的士兵们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忽明忽暗，充满了神秘感。
姜雨晴被铁链锁在刑架上，背后贴着"妖言惑众"的罪状。钦差大臣手持黄绢诏书，高声宣读："姜氏擅改军医药方，扰乱军心，按律当鞭三十，以儆效尤！"
陆沉霄高坐监刑台，玄铁铠甲泛着冷光，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老军医赵岐突然扑到台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将军！老朽愿代夫人受刑！"
全场哗然。三天前还绝食抗议的人，如今竟以命相护。
陆沉霄的拇指缓缓剑柄："准。"
鞭子抽裂空气的声音让姜雨晴胃部绞紧。第一鞭下去，赵岐的后背就皮开肉绽，可他硬是咬着牙没吭声。
姜雨晴抬头看向监刑台，却发现陆沉霄的视线根本不在刑场，而是死死盯着钦差腰间的鎏金令牌——那上面刻着“蛇衔尾的图腾”，与他颈后的刺青如出一辙。
子时的地牢比刑场更冷。
姜雨晴趴在草堆上数背上裂口的灼痛感，忽然听见铁门轻响。陆沉霄的黑貂大氅裹着夜露的湿气，不由分说将她卷起："走。"
她被抱上战马，冰冷的铠甲硌得生疼。马蹄声淹没在暴雨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在一处隐蔽的山谷。
几十间茅草屋错落其间，院中晾晒的布条随风飘荡——那分明是**自制的假肢**。更诡异的是，每个屋檐下都挂着盏青灯，灯罩上画着扭曲的蛇形符文。
"这里的人，"将军的声音比雨还冷，"都因'玉容散'残废。"
一个独臂老者蹒跚而来，突然跪地痛哭："陆小将军！老奴们对不起陆老将军啊！"
姜雨晴这才注意到，所有残兵“左手小指皆齐根而断”——和陆沉霄一模一样。
破旧的祠堂里，供桌上摆着十八块无名牌位。
陆沉霄点燃线香，青烟缭绕中，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先父的亲卫队。北狄假传圣旨，说玉容散能防瘴气。"
他掀开神龕下的暗格，取出一本染血的军册。姜雨晴翻开泛黄的纸页，呼吸骤停——“林昭的签名”赫然在列，批注栏写着："朱砂改雄黄，可解。"
"当年唯一没中毒的，是偷换药方的军医。"陆沉霄扯下左手护甲，露出狰狞断指处："先父发现时己晚，只能当众斩我小指谢罪。"
烛火突然爆响，姜雨晴惊觉他颈后的刺青竟在“吞噬香火”！那蛇纹如同活物般蠕动，将缕缕青烟吸入纹路。
暴雨冲垮了祠堂后墙。
姜雨晴弯腰捡起从地基裂缝滚出的铁器时，心脏几乎停跳——“锈蚀的冲锋枪”，枪托上刻着"八一式"编号。更惊人的是，埋枪处的泥土里混着几枚“弹壳”，底火印着“1974”。
"林昭的遗物？"她声音发颤。
陆沉霄却望向祠堂梁柱——那里钉着一块褪色的红布，模糊可见"“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将军猛地拽她隐入暗处："钦差发现了。"
残兵们默契地列阵，所有假肢"咔嗒"弹出刀刃。八十岁的老者单手卸下假腿，露出中空的钢管——里面填满了黑火药。
"别看他们的眼睛！"
陆沉霄突然捂住姜雨晴双眼，但为时己晚。她透过指缝看到，残兵们的瞳孔全都变成了诡异的竖瞳，脖颈浮现出与将军相同的蛇纹。
最年长的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犬齿："小将军，您终于带祭品来了。"
姜雨晴这才惊觉，祠堂的十八块牌位突然开始渗血，在地上汇成那个熟悉的蛇衔尾图腾。而自己手腕上的铁链，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活蛇”！
"跑！"陆沉霄一剑斩断蛇链，将她推向马匹，"去银杏树下！"
她回头最后一眼，看见将军被残兵团团围住，而他颈后的刺青正发出刺目的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