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溃烂的真相
黎明时分,军营的号角声撕裂寂静。
姜雨晴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小桃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外:"夫人,出事了!"
校场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士兵,他们的皮肤上布满紫黑色水泡,有些人己经开始抓挠溃烂的皮肉,指甲缝里塞满血淋淋的组织碎屑。
姜雨晴的医学首觉瞬间绷紧——这不是瘟疫,是中毒。
“昨夜还好好的……”周猛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仿佛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今早操练时,士兵们突然之间就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成片地倒下了。”周猛的声音继续颤抖着,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她蹲下身检查最近的患者,指尖刚触到水泡边缘,就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氰化物?
"取牛乳来!越多越好!"她扯下披风裹住伤者,"再派人去查——"
"查什么?"陆沉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不是你擅长的'疟疾'吗,夫人?"
他的铁靴碾过地上渗出的脓血,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病患数量每小时都在增加。
姜雨晴站在营帐前,看着士兵们忙碌地用石灰水冲洗着营帐。然而,尽管他们己经努力了很久,那令人作呕的溃烂却丝毫没有停止蔓延的迹象。
姜雨晴眉头紧皱,心中焦虑不安。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办法,这些士兵们的病情将会越来越严重,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就在她感到无助的时候,一个偶然的发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瞥见一个症状相对较轻的士兵,他的腰间挂着半壶没有喝完的米酒。
姜雨晴心中一动,她快步走到那个士兵面前,问道:“你这米酒是从哪里来的?”
士兵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回答道:“这是我之前在营地里找到的,本来想留着慢慢喝的。”
姜雨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拿起那半壶米酒,仔细观察起来。她闻到了米酒散发出的淡淡香气,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哪里打的水?"她夺过酒壶。
"西、西营古井……"
井台边散落着几片枯萎的花瓣,正是李文翰药囊里掉出的曼陀罗。而井沿内侧,一点银光闪烁——她前日丢失的白玉簪,簪头还沾着可疑的蓝色粉末。
"妖女投毒!"
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瞬间暴动。姜雨晴被推搡着撞向井壁,后脑重重磕在石台上。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恍惚间她看见李文翰站在人群外围,慢条斯理地系紧药囊。
"全部烧掉。"
陆沉霄的命令让骚动戛然而止。他站在火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半边脸被晨曦染成金色,半边浸在墨般的黑暗里。
"将军!"姜雨晴挣扎着爬起来,"他们能救活!用碱性溶液冲洗再敷——"
"包括衣物、器具,和接触过病患的人。"他继续道,目光扫过她染血的衣襟,"即刻执行。"
亲兵们举着火把逼近担架,一个尚未昏迷的士兵哭喊着爬向姜雨晴:"夫人救我……"
她冲过去挡在火把前,却被陆沉霄一把拽住手腕。
"你以为,"他贴着她耳畔低语,掌心力度几乎捏碎她的骨头,"我不知道井边找到什么?"
白玉簪在他另一只手中断成两截。
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往肺里钻。
姜雨晴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看着陆沉霄用断簪挑起她的下颚。
"李文翰要你死。"他忽然说,"太子需要镇北军和北狄两败俱伤。"
簪尖划开她领口,露出锁骨下的一道疤痕。
"但我要知道,"他指尖抚过那块微凹的皮肤,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林昭为什么选中你?"
墙上的火把突然爆响,照亮他颈后因激动而凸起的刺青——那枚蛇形符文正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