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硝烟味漫过演习场时，祝无双正用玉龙珠给张强的膝盖止血。
三天前夜袭毒枭老巢的擦伤还在结痂，此刻又被模拟弹划开新的血口。她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听见李战宸在对讲机里冷声下令："红方突围，蓝方守住C区碉堡。"
"教官！"祝无双突然按住通话键，"C区有埋伏！"
李战宸的声音顿了顿，旋即更冷："按原计划执行。"
祝无双盯着战术地图上闪烁的红点，玉龙珠突然发烫。异能视野里，C区地底埋着三枚反步兵地雷，跳动的倒计时像死神眼睫。她抓起张强的胳膊："跟我来！"
"你疯了？"张强踉跄着被她拽进灌木丛，"演习规则……"
话音未落，爆炸声震落树梢的积雪。祝无双扑倒张强的瞬间，气浪掀飞了她的防弹头盔。烟尘中，她看见李战宸带着突击队从浓烟里冲出，作战靴踩过她刚指过的雷区。
"祝无双！"男人染血的手抓住她肩膀，"你早知道这里有……"
"教官！"她突然拽着他扑倒，第二轮爆炸在身后炸响。碎石雨中，李战宸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防弹衣上的血浸透她作训服。祝无双摸到他后腰黏腻的液体，不是演习用的染色剂，是带着铁锈味的血。
"你受伤了！"她要扯开他衣襟，却被李战宸攥住手腕。男人瞳孔缩成针尖，异能者的威压如实质般压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祝无双感觉玉龙珠在锁骨下发烫，那是三天前被他咬过的位置。当时男人用军刺挑开她衣领，说："这胎记，是龙渊的钥匙。"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调情，而是确认。
"教官！"对讲机里传来蓝方队长的嘶吼，"C区塌方了！"
李战宸抹了把脸上的血泥，突然将她扛上肩头："带路！"
祝无双被他颠得胃里翻涌，异能却自动展开。在玉龙珠的网格视野里，地雷的倒计时变成猩红的数字，她甚至"看"到二十米外，两个蓝方队员正踩在起爆线上。
"三点钟方向！"她突然揪住李战宸耳朵，"放我下去！"
男人松手的瞬间，祝无双发动瞬移。空间折叠的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玉龙珠越来越烫的脉动。当她再次睁眼时，己经身处陌生的坑道。头顶传来细微的震动，是蓝方队员的脚步声。
"别动！"她突然拽住最近的士兵，异能凝成的细丝缠住他脚踝。下一秒，他们头顶的钢板轰然坠落，正砸在她瞬移前的位置。
爆炸声中，李战宸带着突击队冲进来。他军靴踩过祝无双脚边，作战靴上的血在她裤脚留下梅花印。男人突然转身，军刺抵住她咽喉："你早就能定位地雷？"
祝无双咽了咽口水，玉龙珠在锁骨下发烫。她想起三天前在河滩边，李战宸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归你了。"当时以为他是调情，现在才懂，那男人早就在试探她的异能极限。
"教官！"蓝方队长突然喊，"红方要突围了！"
李战宸没收回军刺，反而逼近一步："救他们，还是救你自己？"
祝无双突然笑了，她抓住军刺按在自己颈动脉上："要赌吗？赌我敢不敢让这血溅你一身。"
男人瞳孔骤缩，军刺突然转向，挑开她衣领。祝无双以为他要查看胎记，却见他扯下自己颈间的龙形玉佩，塞进她掌心："戴上。"
玉佩触手的瞬间，玉龙珠突然发出嗡鸣。祝无双感觉异能如潮水般涌出，空间折叠的黑暗中，她看见整个战场的脉络——地雷的位置、狙击手的视线、甚至李战宸伤口里嵌着的弹片。
"东南方向，十点钟。"她突然开口，"有埋伏。"
李战宸看着她掌心的玉佩，突然笑出声。那是祝无双第一次见他笑，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带着血气的畅快。他将军刺插回刀鞘："突击队，跟新兵祝无双突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祝无双成了战场的幽灵。她带着突击队在废墟间瞬移，每次出现都精准避开地雷和狙击手。当最后一个蓝方队员被制服时，李战宸突然按住她肩膀："够了！"
祝无双刚要反驳，玉龙珠突然预警。她拽着李战宸扑倒，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再睁眼时，她正压在男人身上，鼻尖抵着他喉结处的血腥味。
"你……"李战宸刚要开口，祝无双突然吻住他。不是调情不是试探，而是用异能凝成的细丝缠住他脖颈，将他拽进空间折叠的黑暗。
当两人再次出现时，己经在演习场外的指挥部。祝无双踉跄着撞翻战术沙盘，李战宸军靴踩住她作战靴，将她抵在墙上："你找死！"
"教官！"指挥部的门突然被踹开，军方高层带着警卫冲进来，"刚才的能量波动……"
话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祝无双还在李战宸腰间，男人染血的军刺就插在她颈侧。更要命的是，她掌心的龙形玉佩正发出幽蓝光芒，与李战宸心口的玉龙珠印记遥相呼应。
"祝无双！"白发苍苍的将军用拐杖敲着地面，"解释你的异能！"
她刚要开口，李战宸突然握住她手腕，将玉佩按在自己心口："她是我的人。"
全场寂静中，祝无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和玉龙珠越来越烫的脉动。李战宸突然低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嫁给我，或者被我关进异能监狱。"
她看着男人染血的睫毛，突然笑出声："教官，你这是求婚还是逼婚？"
李战宸突然发力，两人一起跌坐在指挥台上。他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弹痕："三年前，有人在这里种下龙形印记，说这是打开龙渊的钥匙。"他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伤疤上，"现在，钥匙在你手里。"
祝无双摸着玉龙珠发烫的印记，突然明白过来。这男人早就算好了每一步——包括她会在生死关头，用异能烙下他的印记。她突然抓住他领口，将他拽向自己："如果我说两个都要呢？"
李战宸的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疼，他将军刺塞进她掌心："那就先帮我把背后的弹片取出来，夫人。"
医疗舱的灯光白得刺眼。祝无双握着镊子，看着李战宸背肌上嵌着的弹片。男人趴在医疗床上，军装被剪成布条，古铜色皮肤上汗珠滚落，在腰窝处汇成小溪。
"忍着点。"她指尖凝出异能细丝，缠住那片菱形弹片。李战宸突然闷哼，肌肉绷紧如铁。祝无双这才发现他手背爆出青筋，显然在强忍疼痛。
"疼就喊出来。"她故意用镊子尖戳他伤口，听见男人倒抽冷气。李战宸突然翻身，将她拽进怀里："小妖精，等伤好了再收拾你。"
祝无双撞进他胸膛，鼻尖全是血腥与硝烟味。她突然想起异能视野里，他体内游走的弹片轨迹，像条冰冷的蛇。指尖抚过他心口狰狞的伤疤，玉龙珠突然发烫。
"李战宸。"她突然开口，镊子尖抵住他咽喉，"你早就知道我是异能者？"
男人抓住她手腕，将镊子按在自己心脏位置："从你新兵考核时，让子弹拐弯那刻起。"他瞳孔泛起幽光，"祝家血脉，玉龙珠载体，空间异能者——"
医疗舱警报声突然炸响，祝无双感觉玉龙珠在锁骨下疯狂跳动。异能视野里，整个基地变成红色网格，无数能量波动如萤火虫般闪烁。最亮的那点，正来自李战宸心口。
"你……"她刚要开口，男人突然吻住她。不是战场的粗暴，而是带着掠夺的温柔。祝无双感觉异能如潮水般涌出，缠住他脖颈的细丝突然变成金线，在他皮肤下烙下龙纹。
当两人分开时，李战宸心口的伤疤己经变成龙形印记。祝无双摸着发烫的锁骨，那里胎记正发出幽蓝光芒。医疗舱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她刚要起身，却被李战宸拽回床上。
"让他们等。"男人咬住她耳垂，指尖挑开她衣扣，"现在，该算算你私自使用异能的账了。"
祝无双笑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作战靴踩住他腰侧："教官，你确定现在要讨论军纪？"她指尖凝出空间裂缝，在他喉结处划出细小血痕，"还是说，你想再体验一次子弹拐弯？"
李战宸突然抓住她手腕，将人拽进怀里。医疗舱的灯光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暧昧阴影，警报声、心跳声、还有玉龙珠越来越烫的脉动，在狭小空间里奏响危险乐章。
此刻他们尚不知晓，这场始于演习场的羁绊，将如何改写人类对异能的认知。在看不见的维度里，古老龙脉正在苏醒，而祝无双掌心的龙形玉佩，正是打开新纪元的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