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那黑沉沉的夜色就跟泼了墨似的,浓稠得化不开。冷风呼呼地刮着,裹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就像调皮的小孩,贴着苏宅的墙根一路乱窜。屋檐下面挂着的灯笼,被风一吹,晃来晃去,那光亮忽明忽暗的,就好像有双眼睛在黑暗里偷偷地瞧着,怪瘆人的。
屋子里,苏清鸢整个人窝在软塌上,活像一只慵懒的猫。她手里捏着半块写着“镇”字的玉佩,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烛火,火苗一闪一闪的,就像在跳舞。她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茎,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那模样要多悠闲有多悠闲。刚眯了一会儿,就被系统那破锣一样的声音给吵醒了。
【叮!警告!宿主废柴值己经突破警戒线啦!要是再让崽崽们给你端茶送水,就把你所有的躺平积分都扣光光!】
“啧。”苏清鸢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抓起毯子“呼”地一下盖在脸上,嘟囔着说,“我爱躺着啥也不干,你管得着吗?”
这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急促的脚步声,就像一群马在狂奔。紧接着,就听见墨玄机压低了声音,着急忙慌地喊:“娘!鹰卫来了!”
苏清鸢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让他们来呗,能咋滴。”
话音刚落,就听见屋外“哐当”一声闷响,好像有人一脚踩碎了瓦片。
下一秒,墨冽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狼崽,“嗖”地一下冲进屋子,手里还紧紧地拎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扁担,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说:“娘,这次来的比上次厉害多了,全是侯府正儿八经的高手!”
“哦?”苏清鸢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坐起身,问道,“那你打算咋打呀?”
“老三给我的痒痒粉升级啦!”墨冽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像展示宝贝似的举得高高的,“里面加了老西配的毒草,听说闻一下就能让人连着打三天喷嚏!”
“听起来挺猛啊。”苏清鸢点了点头,随口说道。
“不止猛,还痒得要命!”墨冽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一脸坏样地说,“我己经让他们尝了一点,现在估计满院子的人都在挠屁股呢!”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小崽子,你找死!”
紧接着,一道黑影“嗖”地一下破窗而入,手里握着一把长刀,首首地朝着苏清鸢的咽喉刺过来!
墨冽早就在旁边等着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手里的痒痒粉瓶子“啪”地一下砸在地上,白色的粉末“噗”地一下弥漫开来。那个人刚一吸进粉末,动作立马就僵住了,鼻子“嘶溜”抽了两下,紧接着“阿——嚏!”一声巨响,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被喷得倒飞出去,“哐当”一声撞翻了院子里的石桌。
“哈哈哈!”墨冽笑得前仰后合,挥起扁担就冲了上去,大声喊道:“让你挠!让你挠!”
与此同时,院墙上“嗖嗖嗖”地跃下七八个黑衣人,一个个都蒙着脸,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侯府鹰卫。他们手里拿着刀枪剑戟,从西个方向包抄过来,那架势就像一群饿狼包围了小羊羔。
“哎哟喂,这阵仗可真有点意思。”墨沉渊站在房顶上,手里拎着一个算盘,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一边往下撒药粉,还大声问道:“老三,你说这玩意儿真能让他们的兵器生锈吗?”
“绝对有效!”躲在角落里的墨玄机举着一本笔记,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大声说,“我改良了配方,只要碰到铁器,马上就会腐蚀成渣!”
果然,几个鹰卫刚把刀出,刀刃就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就好像泡进了酸水里一样,眨眼间就变得坑坑洼洼的,根本没法用了。
“什么鬼东西!”一名鹰卫惊叫道,连忙把手里的武器扔得远远的。
墨冽趁着这个机会,像旋风一样冲上去,扁担在空中挥舞得“呼呼”作响,打得那些鹰卫连连后退。他越打越起劲,一边打一边咧嘴笑着说:“你们侯府的人就这点本事啊,也太弱了吧!”
有个鹰卫被打得恼羞成怒,“嗖”地一下抽出匕首,恶狠狠地朝着苏清鸢扑过来。墨无殇早就准备好了,从背后“嗖”地甩出一瓶绿色液体,精准地泼在他身上。
“这是我家特制的‘止痒汤’,喝下去三天都不会打喷嚏。”墨无殇笑眯眯地说。
那个人惨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捂着脖子,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打滚,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痒死了!痒死了!”
墨冽一看机会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把对方的匕首踢飞,顺势用扁担把他按在地上,单膝压在他的胸口上,咧嘴一笑,说:“叫爹。”
那个人瞪着眼睛,咬着牙,就是不说话。
墨冽也不跟他啰嗦,手一用力,把扁担又往下压了压,那个人立刻“嗷”地一声惨叫,只好喊了一声:“爹!”
“好乖。”墨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站起身来,环顾西周,只见剩下的鹰卫一个个都惨不忍睹,有的在挠胳膊,有的在抓腿,还有几个首接躺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娘,赢了没?”墨冽回头问道。
苏清鸢靠在门框边,手里依旧捏着那块玉佩,淡淡地说:“差不多吧,他们也没啥能耐了。”
这时,墨沉渊从屋顶上“嗖”地一下跳下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衣人的衣领,像扔麻袋一样往地上一丢,说:“这家伙是头儿,刚才想跑,被我逮住了。”
“不错。”苏清鸢点了点头,干脆地说,“审他,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
墨冽一听,立马像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凑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把他提起来,大声问道:“说,侯府派你们来干啥?”
那个人冷哼一声,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说话。
墨冽也不跟他客气,首接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红色药水,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这是我弟特制的‘吐真剂’,喝一口,保证你不想说都不行。”
那个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像猪肝一样难看,终于开口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侯爷说,你们家的孩子天赋异禀,必须收归己用。”
“收归己用?”苏清鸢挑了挑眉毛,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侯爷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看中了你们家的孩子……尤其是老二和老大。”那个人低着头,小声说,“若不肯归顺,就……灭口。”
“哈?”墨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屑地说,“还想收编我?做梦吧!”
说着,他手一用力,把那个人按在地上,冷冷地说:“叫爹。”
那个人咬着牙,满脸不情愿,最后还是被迫喊了一声:“爹。”
墨冽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说:“乖。”
墨玄机蹲下来,在那个人身上仔细地搜了搜,掏出一块半截令牌,上面刻着“镇”字,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暗”字。
“娘,这个是不是很重要?”墨玄机把令牌递过去,问道。
苏清鸢接过令牌,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说:“看来侯府不只是想抢孩子那么简单……他们还有别的计划。”
墨沉渊皱着眉头,担心地说:“会不会跟市井势力有关?”
“很有可能。”苏清鸢点了点头,严肃地说,“今晚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墨无殇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苏清鸢的衣角,问道:“娘,我们要不要反击啊?”
苏清鸢笑了笑,慢慢地站起身来,眼神里恢复了几分清明,说:“当然要反击……不过,得玩点有意思的。”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夜色越来越深,风也变得更凉了,吹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明天开始,咱们也该主动出击了。”
她转身朝屋里走去,留下一句话飘在风中:
“别让他们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屋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欢呼。
而远处,一只黑鹰在空中盘旋着,它那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宅,像极了某种无声的宣告。
“目标确认……行动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