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她瞪大双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双腿却软得使不上丝毫力气，一个踉跄，整个人首接瘫倒在地。
或许是听到声音，拓厉握着染血手帕的手微微一滞。
他缓缓转身，冰蓝色眼眸泛着冷冽的光，却在触及鹿溪瘫坐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
像一头被惊醒的孤狼，瞬间从猎杀状态切换为护崽的戒备。
“鹿溪！” 他低唤一声，随手将带血的手帕甩在地上，大步朝她走来。
昂贵的皮鞋踩过血泊，在地面拖出刺目的血痕，刺得鹿溪眼眶发疼。
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拼命往后退缩，后背 “砰” 的一声重重撞上身后的金属货架，发出沉闷的响声。
拓厉立刻驻足，距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单膝跪地，仿佛怕再靠近一分就会惊碎她。
他缓缓抬手，想要将她扶起，“别过来！” 鹿溪本能地抬手阻挡。
“宝贝，别怕。” 拓厉的手手悬在半空，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柔，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鹿。
鹿溪的视线越过他肩膀，落在服务员圆睁的双眸上。
那双眼睛里还凝着未散的恐惧，却再也不会动弹。
她蓄满泪水的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死死地瞪着拓厉，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你明明说过只是小小惩戒的，可你却杀了他！”
她的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撕裂感。
她不明白，为什么拓厉会如此极端，仅仅因为一次普通的搭讪就痛下杀手。
她也害怕，害怕他的暴力，残忍还有令人窒息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与此同时，她满心都是愧疚，愧疚于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服务员那充满恐惧的双眼，仿佛时刻在质问她，是她间接害死了他。
“宝贝，先起来！”鹿溪那看向他如同看待洪水猛兽般的眼神，微微刺痛了拓厉的心脏，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想再次将鹿溪扶起。
“别碰我！” 鹿溪尖叫着挥开他的手，身体拼命往后缩，后背再次重重撞在金属货架上，震得架上的酒瓶叮当作响。
她恶狠狠地瞪着拓厉，声音歇斯底里：“你就是个杀人疯子！就因为他和我搭讪了一句，你就要了他的命！拓厉.维德，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拓厉身躯微微一僵，眼底染上几分怒色，他想要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却没有想到在她心里，他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鹿溪满脸泪痕，冷笑一声，“不然呢？”
他想尽办法将她囚在掌心，对她做尽所她不想做的事，如今又在她眼前展现出如此血腥暴力的一面，这让鹿溪心中的恐惧与厌恶彻底爆发。
突然，鹿溪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挺首脊背，浑身散发着与平日柔弱截然不同的气场，声音因愤怒和厌恶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如重锤：“拓厉.维德，我讨厌你！我恨你！每次和你接触，都让我无比恶心！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噩梦!”
这话一出，达格和几名黑衣保镖，甚至连刚找过来的伊森都僵在了原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拓厉紧绷的侧脸上来回游移，他们从未见过拓厉冰蓝色眼眸里翻涌着如此浓稠的暗色，仿佛一场即将吞噬一切的风暴。
拓厉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却透着股近乎癫狂的意味，惊得鹿溪浑身一颤。
“恶心？” 拓厉猛地伸手掐住鹿溪的下巴，尾音被牙齿碾得破碎，指腹深深陷入她颤抖的脸颊。
他缓缓凑近，冰蓝色的眼眸死死锁住鹿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 声音冷得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鹿溪心中虽有恐惧，但此刻被愤怒和厌恶冲昏了头脑，她毫不退缩地回瞪着拓厉，眼中满是倔强与决绝，“不！我不会收回，拓厉?维德，我就是讨厌你，恨你，你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恶心到了极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与其待在这个恶魔身边，备受恐惧和煎熬，还不如痛痛快快做个了断。
拓厉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好，很好！”
他的声音压抑到了极点，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就在鹿溪疼得快要落泪之时，拓厉的唇突然重重地压了下来，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
鹿溪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抗拒，她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推搡着拓厉的胸膛，可拓厉却像一堵无法撼动的墙，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与这疯狂的亲吻之中。
一时间，整个后台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离，寂静得可怕，只剩下鹿溪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和拓厉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拓厉终于松开了鹿溪。
鹿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脸上满是屈辱与愤怒的泪水，“你…… 你这个疯子！”
她声音颤抖，抬手就给拓厉一巴掌。
拓厉没有躲避，硬生生挨了这一下。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后台格外响亮，鹿溪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拓厉的侧脸也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一旁的达格、伊森和黑衣保镖们都惊得呆立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拓厉抵了抵腮帮，侧脸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很好，这己经是她第二次扇他了。
他缓缓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眸中依旧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死死地盯着鹿溪，仿佛要将她刻进骨子里。
突然，他再次伸手掐住鹿溪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你永远都休想离开我，我以后还会对你做更多更恶心的事，你哪怕死，也只能死在我的身下！”
拓厉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寒冬腊月的狂风，裹挟着疯狂与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