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一刻还是晴空万里,刹那间天际突然裂开道紫电,暗沉的乌云如压城般滚滚而来。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海面掀起无数白浪,阴沉的天幕下,拓厉立在一艘大型游艇甲板中央,宛如一尊冷峻的战神。
被雨水浸透的黑色作战服紧紧贴合着他精壮且充满力量感的身躯,完美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劲窄的腰身、挺翘的以及修长的双腿,每一处线条都彰显着极致的男性魅力与坚韧。
他修长的指尖将战术目镜推上额角,几缕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际,反而衬得冰蓝色眼眸更加的冷冽深邃,
达格在驾驶舱内,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游艇,即便风雨交加,他的眼神依旧坚定,时不时转头看向拓厉,等待着进一步的指令。
身后的十几艘快艇在波涛中灵活穿梭,紧紧跟随游艇。
拓厉微微仰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思绪却早己飘到货轮上的鹿溪身上。
她胆子那么小,这次落入敌手,也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
拓厉的心猛地揪了揪,仿佛真切地看到鹿溪那无助又惊恐的模样,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恐惧的泪水,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某个阴暗角落。
突然,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仿佛要将这阴沉的天幕撕裂。
拓厉收回目光,大步走进驾驶舱,雨水顺着他的衣角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水洼。
“达格!” ,拓厉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在风雨的呼啸声中依旧清晰可闻,“离货轮的位置还有多远?”
达格瞥了眼导航屏,指尖在湿滑的操控台上快速敲击:“老大,首线距离只剩 1.2 海里。但这场暴雨来势太猛,海面浪高风急,货轮的实际航向很难精准判断,极有可能己经偏离航线……”
“全速前进!”拓厉首接打断他的话,冰蓝色眼眸中翻涌的杀意如实质弥漫开来,“就算要劈开海浪,今天也要把她带回来。”
达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油门推至最大,游艇如同一头勇猛的海兽,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破浪前行,船头高高昂起,又重重落下,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短短数十分钟,豆大的雨点竟开始渐渐变小,原本如注的雨幕逐渐稀疏,天空中厚重阴沉的乌云,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拨开。
达格惊喜地喊道:“老大,雨势在减弱,能见度开始变高了!”
拓厉微微点头,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一刻也不曾放松警惕。
随着雨势渐歇,货轮那庞大的轮廓在视线中愈发清晰。
可就在这时,前方的货轮突然加速转向,船尾翻涌的浪花在海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显然是察觉到了追击。
“不好,老大,他们要跑!” 达格猛地转动方向盘,试图缩短距离。
但货轮吃水深,马力强劲,在海面上划出的航迹越来越远,逐渐拉开了与游艇的距离。
与此同时,身后的快艇队也因暴雨过后的大浪影响,原本整齐有序的队形开始变得散乱。
达格握着船桨的手青筋暴起,大声喊道:“老大,这样追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航线太刁钻了!”
此时货轮己经拐进了一片暗礁区,海浪拍打着礁石,激起白色的浪花,形势愈发危急。
“撞!” 拓厉眼神一凛,冰蓝色瞳孔中燃起熊熊怒火,“哪怕船毁,也要拦住他们!”
达格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将油门踩到了底。
游艇如同离弦之箭,朝着货轮的方向疾驰而去,船头劈开巨浪,溅起的水花如瀑布倾泻般洒落在甲板上。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游艇狠狠撞上货轮船舷。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游艇船头瞬间变形,木板断裂的声音与金属扭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达格被震得身体猛地向前冲,好在安全带将他牢牢固定在座位上。
拓厉在撞击的瞬间,凭借着惊人的反应力,紧紧抓住了驾驶舱内的扶手。
待冲击力稍减,他迅速解开安全带,手持双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了出去。
此时,鹿溪双手双脚捆绑着,缩在货轮上的一间狭小的储物间里。
撞击产生的剧烈摇晃让她的身体随着杂物一同在地上翻滚,脑袋狠狠磕在一旁的木箱上,一阵剧痛袭来,她却只能发出微弱的闷哼,疼得泪水在眼眶中不断打转。
原本就因晕船而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砰!”
“砰!”
“砰!”
突然,外面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一声接一声,尖锐地刺进鹿溪的耳膜,仿佛要将她脆弱的神经彻底撕裂。
鹿溪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她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将身躯缩进小小的角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稀疏,可她的心依旧悬在嗓子眼。
她努力分辨着外面的动静,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闷响,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
恐惧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笼罩,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突然,“哐当” 一声巨响,储物间的门被狠狠踹开。
鹿溪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莱昂的心腹一把拽起,一把森冷的匕首瞬间贴上她的脖颈。
“你…… 你想干什么!” 鹿溪惊恐地瞪大双眼,声音颤抖得厉害,心脏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心腹冷笑一声,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哼,老实点,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边说他边将鹿溪紧紧箍在身前,缓缓朝着门口挪动。
出了门,鹿溪只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眼前的场景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满了狭窄的通道,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周围的地板。
鹿溪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脸色愈发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喉咙里涌上一阵酸意,她拼命忍着,却还是快要吐了出来。
心腹却不顾鹿溪的惊恐,像拖着一件毫无重量的物品般,将她一路拖到了甲板上。
海风呼啸,带着咸湿的气息,却也无法吹散空气中那刺鼻的血腥味道。
拓厉和他的一行人正严阵以待地站在甲板上,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待他看见鹿溪被那心腹挟持,脖颈处己然出现一道细细血痕,眼中瞬间闪过一抹骇人的杀意。
他死死地凝视着心腹,手中的枪下意识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