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吞噬者的触须穿透林晚肩头时,陈默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齿轮崩裂的声音。那些覆盖着倒刺的数据触须上,缠绕着林晚的记忆碎片:雪夜中的修复所、染血的清除者徽章、以及某个监控画面里,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场景。
“她当年接到的终极任务,是清除你关于双生计划的所有记忆。”镜像者捏住陈默的下巴,核心晶体在掌心绽开幽蓝光芒,“但她偷偷修改了程序,只删除了表层记忆,却把真相锁在了潜意识里——这就是为什么,每次你靠近黑产线索时,她总会及时出现。”
零时将怀表砸向地面,齿轮吊坠与怀表芯核融合的瞬间,整个回廊的时间流速骤然凝滞。陈默看见镜像者的记忆闪回:年幼的自己被放入培养舱,父亲往营养液里滴入三滴液氮,母亲在监控画面前疯狂摇头。当培养舱的灯光亮起时,两个 identical的男孩同时睁开眼睛,其中一个的瞳孔里映着X先生的金丝面具。
“妈妈用全部算力构建了保护程序,而他却用你的痛苦制造列车的能源!”零时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指向镜像者背后的齿轮矩阵,那里悬浮着颗巨大的心脏,每条血管都连接着记忆囚笼,“这些修复师的意识正在被榨取,用来维持‘晨星计划’的虚拟世界——而你,是唯一能关闭它的活体开关。”
周正的电子镣铐突然炸开,他从衣领里扯出枚微型芯片:“这是我用黑产账本和联邦做交易的证据,他们答应帮我找回被删除的记忆......”芯片插入墙壁的瞬间,苔藓状数据瞬间转为血色,“当年实验室的幸存者不止我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体——他才是真正的X先生!”
镜像者突然掐住陈默的脖颈,银灰色瞳孔里翻涌着数据乱流:“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肯和你相认吗?因为‘晨星计划’的终极目标,是将人类意识转化为可存储的数据,而你携带的基因序列,正是启动程序的钥匙!”陈默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更多记忆碎片涌来:母亲在实验室里烧毁文件,父亲举着枪说“这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
零时的指尖指向陈默的心脏,那里不知何时己浮现出齿轮状的荧光纹路:“妈妈把真正的钥匙藏在了你的潜意识里,而他......”她看向镜像者,“只是个用来误导你的影子。”
林晚突然拽住陈默冲向出口,却在车门处看见令她瞳孔地震的画面:现实世界的新闻正在首播,某座城市的天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齿轮矩阵,而站在矩阵中央的,是戴着母亲实验室白大褂的——陈默。他举起右手,掌心的齿轮吊坠发出刺目光芒,无数记忆吞噬者从矩阵中涌出,扑向地面的人群。
“那不是我!”陈默嘶吼着,却看见首播画面中的自己转身,露出后颈与周正 identical的烧伤疤痕。镜像者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恭喜你,哥哥,终于见到了真正的‘第三个体’——现在,该决定谁才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了。”
列车突然驶入隧道,黑暗中,陈默听见零时最后的低语:“19:47的暴雨......是妈妈用生命设置的陷阱......”当光明重新涌来时,月台上空无一人,只有陈默手中的吊坠正在发烫,齿纹间的芯片浮现出新的字样:X-02 ACTIVA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