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岁蹲在密室角落里,看着对面那张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脸,心里一阵发堵。
“这老东西,嘴皮子硬得跟牛筋似的。”她在心里嘀咕,“我可没工夫跟你耗。”
萧景渊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剑柄上,眼神冷得像冰碴子。
“你倒是挺镇定。”苏岁岁冲着那大臣一笑,“外面都快天亮了,你不打算说点啥?”
大臣眼皮都没抬:“公主,老臣不知你在说什么。”
“哎哟,还装傻是吧?”苏岁岁往前一步,故意把袖口露出半截写着“范御史”三个字的布条,“您那位‘李大人’,现在可是在大理寺喝凉水呢。”
大臣脸色终于变了变。
苏岁岁心头一喜,心声透视能力悄然开启——
【不能说……说了就完了……】
【丞相说过,撑过去这一关,就能全身而退……】
“哦?”苏岁岁眯起眼睛,“丞相?哪个丞相?你们家那个天天打瞌睡的老头?”
大臣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你怎么知道……”
话刚出口,他立刻咬住嘴唇,不再开口。
“哎呀呀,这不是自己暴露了吗?”苏岁岁笑嘻嘻地拍了拍手,“来人啊,把他嘴里的舌头出,我看他还能不能继续装哑巴。”
门外两个侍卫应声进来,吓得大臣脸都白了。
“别动别动!”他赶紧喊,“我说,我说!”
萧景渊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大臣喘着粗气,眼神游移不定,嘴里嘟囔着:“我……我只是个棋子,真正做主的是……是丞相。”
“哦~”苏岁岁拖长音调,“原来如此。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啥?谋朝篡位?还是拐卖人口?”
“都不是!”大臣急道,“我们只是想保住手中权力,不让新政推行下去……”
“所以你们勾结太后余党?”萧景渊冷冷开口。
大臣身子一颤,低头不语。
苏岁岁听得真切,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他内心的尖叫:
【不能说,不能说……影会杀了我的……】
“影是谁?”她突然问。
大臣猛然抬头,瞳孔收缩。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苏岁岁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说呢?”
大臣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影……是丞相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幕后真正的操盘手。我们这些大臣,不过是被他牵着走的提线木偶罢了。”
“幕后还有人?”苏岁岁和萧景渊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那这个影,到底是谁?”萧景渊追问。
大臣摇摇头:“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在丞相府中地位极高,连丞相对他也言听计从。”
“呵。”苏岁岁冷笑一声,“听起来比丞相还可怕。”
她低头翻看刚才搜出来的信件,忽然发现纸张边缘有一圈淡淡的檀香。
“这香味……”她皱眉,“怎么有点像上次在刘尚书书房闻到的味道?”
萧景渊接过信纸仔细嗅了嗅,神色凝重:“确实是同一种香料,应该是出自同一处。”
“看来咱们这位丞相,还挺讲究生活品质嘛。”苏岁岁撇撇嘴,“不过再讲究,也掩盖不了他干的那些脏事。”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好了,审讯结束。该说的你也说了,不该说的我们也知道了。接下来,就轮到皇帝叔叔出场了。”
大臣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己经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无意识着玉玺一角,目光沉静如水。
苏岁岁和萧景渊站在殿中,将今日所得一一呈上。
“这是从大臣身上搜出的密信,署名正是丞相。”萧景渊将信件递上前,“内容涉及颠覆朝廷、阻碍新政等罪证。”
皇帝接过信,扫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
“还有这个。”苏岁岁拿出一块布片,上面绣着一枚金丝暗纹,“我们在大臣衣袖内侧发现的,和丞相府徽记一模一样。”
皇帝盯着那块布片,久久不语。
“父皇。”苏岁岁轻声道,“我知道您一首信任丞相,但这次,恐怕不是误会那么简单。”
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朕与丞相共事多年,从未见他有异心……”
“可人心难测。”萧景渊接话,“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个叫‘影’的存在。此人身份成谜,行事狠辣,才是真正危险之人。”
皇帝缓缓闭上眼,似在思索什么。
忽然,他睁开眼,看向苏岁岁:“你说,你听到过那些大臣的心声?”
苏岁岁点头:“当然。不信您可以问问身边的近侍,他们有没有偷偷藏起来的想法。”
皇帝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王德海,你心中是否也有疑虑?”
王德海一愣,随即跪下:“陛下恕罪……奴才确实……确实曾听闻丞相私下与边疆将领往来密切,似乎另有图谋。”
皇帝脸色骤然一变。
“果然……”他低声喃喃,随即猛地起身,“传旨,即刻查封丞相府,所有涉事人员一律拿下,严加审讯!”
“遵旨!”萧景渊抱拳领命。
苏岁岁看着皇帝复杂的神情,心里明白,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夜深人静,风穿檐角。
苏岁岁趴在窗台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丞相府方向,若有所思。
“你说,这个‘影’,会不会就是书里的隐藏角色?”她小声问萧景渊。
“很有可能。”萧景渊站在她身后,语气凝重,“而且,他或许比书中写的还要危险。”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她回头看他。
“查。”萧景渊目光坚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个影揪出来。”
苏岁岁咧嘴一笑:“好嘞,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