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的指尖抚过霉烂的草料槽,青苔下突现的金属冷意令胎记骤缩。
紫玉髓幽光扫过,斑驳墙面褪去伪装——数万条青铜根须在砖缝间游走,每根都刻着与孕脉同频的纹路。
幼子突然安静如死胎,脐带却暴长扎入墙内,贪婪吮吸着青铜汁液。
"娘娘,这厩栏吃人..."
老马夫独眼淌着脓血,断指指向食槽。
腐烂草料下埋着具马尸,腹部隆起处正顶出青铜树苗,叶片纹路竟与冰湖女尸的胎记如出一辙。
林若瑶的宫腔突然剧痛,宫壁上暴出同样的青铜纹,三条孕脉化作树根缠住胎儿。
子时梆声混着金属摩擦音,林若瑶被困在青铜树影中。
树苗己暴长至梁顶,根系穿透她的绣鞋扎入脚背。
紫玉髓熔成匕首斩向树根,却见断口处喷出混着胎发的铜浆,落地即凝成微型裴昭被铁链拴在厩栏的场景。
"这是昭儿的乳牙..."
太后从树影中走出,掌心托着颗带血槽的青铜牙。
老妇人将牙按入树干,树皮突然龟裂,露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幼年裴昭被铁链锁在马槽,青铜根须正从他脊椎钻入,将哭嚎声转化成树纹。
林若瑶的胎记在此刻蔓延,与树干纹路咬合成钥匙状。
寅时惊雷劈开食槽,地底传出龙吟。
林若瑶的脐带突然与树根同频震颤,青铜汁液逆流注入宫腔。
胎儿在铜浆中睁开竖瞳,每根睫毛都是缩小的青铜根须。
当她触碰树干时,树皮突然脱落,露出冰湖女尸的脊椎骨——每节骨缝都萌发着新芽,芽尖是她前世的胎发!
"这才是真正的龙脉..."
裴昭踏着铜汁走来,龙袍被根系撕碎,露出青铜浇筑的脊骨。
他指尖轻点树苗,树冠突然绽放三百朵铜花,每朵花心都裹着带血诏的胎儿。
紫玉髓在此刻暴走,玉液凝成暴雨浇淋,铜花遇水即爆,溅出的汁液在空中拼出雪山阵图。
五更钟鸣震落铜花,林若瑶在金属暴雨中分娩。
树根缠住产道拖出个青铜婴,每声啼哭都震落梁上铜锈。
婴孩脐带刺入地脉,整座马厩突然倾斜,露出底下沸腾的铜浆池——无数青铜胎儿正在池中沉浮,它们的胎发连接着冰湖女尸的骸骨。
太后癫笑着跃入池中,翡翠珠串炸成铜种,瞬间萌发出新苗。
"现在,该龙脉归位了..."
裴昭的脊椎暴长成树冠,将林若瑶吊在半空。
她的孕肚透明如琉璃,剩余两子正被青铜根须改造——长子的心脏生出年轮纹,次女的胎膜覆上铜锈。
冰湖方向传来裂响,女尸遗骸破空飞来,青铜树根自动缠绕成孕床接住尸身。
晨光染红铜汁时,林若瑶在树冠顶端重生。
冰湖女尸的腹部被青铜根须剖开,正孕育着新的树苗。
紫玉髓嵌在树心处,玉髓内部的中空里,三百个林若瑶正在不同时空栽种青铜树。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她惊觉自己双腿己扎根入地,树皮纹路正爬满全身。
雪山之巅亮起连绵铜光,每道光芒都是棵巨树破雪而出。
而在最近的树梢上,幼年裴昭的幻影正在铁链中挣扎,他的每滴血泪落地即化成青铜婴,脐带自动刺向皇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