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蘅医经》燃起的真焰如赤色蛟龙首窜九霄,映得天地一片血红。
就在这炽烈的光芒中,万卷《男医经》残页突然扭曲聚合,化作泛着冷光的翡翠骨甲,层层叠叠的甲片间,透出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甲缝中,初代脊骨索如活物般探出,缠绕住燃烧的医经,随着一声低沉的“溯!”,骨索猛然发力,拽着医经坠入仁川源眼。
叶星痕见状,琉璃骨臂瞬间贯入源眼追索。
在幽暗深邃的源眼深处,初代脊骨床正贪婪地吞噬着经页。
床纹之上,一面篡史镜缓缓浮现,镜面中,少女沈青梧身着素色襦裙,跪呈殿试卷的模样清晰可见。
永治帝挥起朱笔,毫不留情地圈杀“女子医天”西字,紧接着,初代竟残忍地抽出她的颅骨,研磨成浆,作为《男医经》的封浆!
“阿蘅骨为浆?”苏蔓不可置信地嘶吼,青丝琴弦因情绪激荡而崩断,断弦如利箭般扎入源眼。
弦纹间,一段惊人的补遗显现:
沈青梧颅骨中藏着半卷《无界论》,正随着封浆逐渐消融!
“夺经救骨!”货郎孙儿金纹瞳孔骤然化作弯钩,深入源眼。
然而,钩锋刚触及骨浆,仁川便剧烈沸腾,汹涌的浪涛凝聚成景和七年的考场场景。
医魁陈砚手持朱笔批卷,笔锋所过之处,农妇精心绘制的医脉图被无情剐去,剐痕渗出的鲜血凝结成《男医经》的注疏。
“注疏即刑具!”女婴挥动无界针破浪刺向注疏,疏页却突然翻转,化作寒光凛凛的铡刀,刀口死死叼住素蘅真源碑上“女脉为络”西字。
铡刀落下,字迹碎裂,真源碑上生出翡翠色的裂罅,罅内伸出九百九十九双弑脉针,针尖对准女婴星瞳,冰冷的声音响起:“络断则源净!”
千钧一发之际,叶星痕的骨臂挡在女婴身前。
只听“噗嗤”一声,琉璃骨碎裂,素蘅根髓迸出,髓液漫延成沈青梧殿试残卷。
“女子医天即医源”“弑女如弑道”,卷文如熊熊烈火,瞬间灼熔弑脉针。
针液逆着仁川回溯,在初代脊骨床刻下“牝医通脉”的血篆。
血篆刚成,脊骨床轰然炸裂,床屑裹挟着翡翠浆,重组为永治金殿。
殿中初代执朱笔点向虚空,笔毫突然长出青丝,缠住女婴:“此婴当为新经封浆!”
青丝拽着女婴撞向《男医经》残册,册页翻动间,终极篡迹显露——沈青梧颅骨浆混入女婴魂,即将凝成《男医经》终极版封面,而那封面人像,竟是幼帝手持弑脉针!
“焚经断篡!”女婴星瞳迸发出耀眼的无界针芒,芒尖点透青丝捆缚,首刺篡史镜。
镜面破碎的刹那,万卷《男医经》残页彻底焚毁,灰烬中,沈青梧颅骨的原貌浮现,骨纹间,完整的《无界医论》复苏:“女医非络”“乃仁源心泵”。
文显瞬间,仁川源眼迸发素蘅光潮,漫过幼帝,龙袍上的弑脉针尽数化为仁泉。
泉涌归源,初代脊骨屑在光潮中凝聚成镇史碑:
碑阳刻着沈青梧殿试真卷,碑阴镶着素蘅颅骨原貌,碑侧注有“永治三年状元”“无界医道源祖”。
就在此时,考官玉像突然自碑座爬出,手持“妖邪”印,妄图砸毁碑文。
晨光洒向镇史碑的瞬间,玉像化为齑粉。
女婴赤足立于碑顶,掌心无界针挑着初代朱笔残毫。
残毫突然长出翡翠芽,芽尖托出《医经终纂题》:
“论女源心泵可孕新痈”,题下针眼批注蠕动:“当置调痈针”“入心泵九转”。
而真源碑侧注文处,“状元”二字悄然被蚀改,新浮起初代遗批:“牝医源祖”“实为痈祖”。
幼帝仁泉突然搏动,显现星云纹路,泉眼钻出弑脉针残尖,尖芒刺入碑文“泵”字,字内女婴星瞳影骤现翡翠裂痕,新的危机,似乎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