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东宫传来的消息时,姜雪芙刚好有些无聊。
她知道齐慕景喜欢自己,所以对自己的好友肯定也会爱屋及乌。
木鹿儿的受宠指日可待,接下来就等着看她怎么对付陈青青就好了。
唉,人生真是易如反掌。
财富地位她都有,男人她也不缺,剩下的乐趣不就是找点乐子了吗?希望木鹿儿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正想着男人呢,下人忽然来报:“殿下,许公子忽然说要出府,现在己经在门口了。”
许敬无?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算了她这公主也没有那么好当,一天天的这不是破事很多吗?
姜雪芙匆匆赶去门口,她可是很喜欢许敬无那张脸和声音的,每次听他读话本子感觉睡觉都更香了。
她赶到的时候,许敬无正被守门的护卫拦着。男人双眼系着白布,一头白发柔顺披散在肩后,身上还穿着她送的衣裳。
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小瞎子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
哦她忘了,当时在街上掳走许敬无时,他也是一个人。
“许公子,公主说了不能放你出去。”
“我有要紧事,处理完了自然会回来。”
许敬无唇瓣微抿,有些无措地想解释自己并不是想跑。
“小瞎子,你有什么要紧事非要离开?本公主帮你处理就是了。”
听到是姜雪芙的声音,许敬无有些焦躁的心奇异地就安定了下来。
“公主,我的师妹有危险,我必须要去救她。”
“师妹?你师妹姓甚名谁,本宫派人去救她如何?”
姜雪芙调查过许敬无,除了知道他是昆仑山医仙的亲传弟子,下面还有一个小师妹以外就查不出别的了。
甚至这个小师妹的名字和来历全都查不到。
许敬无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信号传来的方向正好是皇宫。而在皇宫,福安公主的名号显然比他一个普通百姓有用。
他点点头,认真回答道:“我师妹姓王名雪,现在在皇宫有危险。”
王雪?
姜雪芙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笑容倏地放大,这可不就巧了吗。
“王雪是吗?行,本公主现在就带人进宫,你先回去等着吧。”
·
锦绣宫内。
桃儿正被一根粗绳子紧紧绑在烧红的柱子上,她面容痛苦,冷汗首滴,背后己经被烫的一片血肉模糊,甚至偶尔还能闻到一股熟肉的味道。
“贱蹄子!说!是谁指使你陷害公主的!”
“不说?继续给我加火!”
本就己经通红的柱子颜色更深了几分,桃儿痛苦呻吟,密密麻麻的骤痛从背后传来,连死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我,我说···钟粹宫王雪···”
桃儿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奄奄一息地说完这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钟粹宫。
王雪收起晒在院子里的草药,想着明日要给贵妃泡的药浴。贵妃怀孕己经五个月了,这段时间需万分小心才行。
“这是贵妃宫中,不可擅闯!”
外面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王雪没多在意。
她现在在意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贵妃腹中的胎儿,另一个就是姜雪芙了。
也不知道太子妃如何了。只要她不蠢,应该就能明白太子和姜雪芙之间的奸情。
正思索着,方才刚惩处的桃儿的嬷嬷带着十来个宫女闯了进来。
“你们是谁?还不快出去。”
王雪皱着眉,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哼,你就是王雪?找的就是你。来人,把她绑去锦绣宫,听候公主发落!”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绑我?没有证据随意绑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嬷嬷不屑地给了她一巴掌:“王法?公主殿下就是这宫里的王法。”
忽然被打了一巴掌,王雪怨恨地看着嬷嬷,果然是姜雪芙的走狗!一样的自大恶毒愚蠢!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服?小贱蹄子,福安公主也是你能置喙的?”
嬷嬷又左右开弓来了几巴掌,王雪的脸肿的高高的,哪怕带着面纱看起来都甚是吓人。
“真是丑人多作怪,下作!”
王雪就这样被绑来了锦绣宫,路上偶尔有宫人看到也只是掩面匆匆离开,仿佛遇到了什么杀神似的。
王雪被绑到了刚才桃儿坐过的鲜血淋漓的地方,凳子上仿佛还带着热意,柱子上是还未褪去的烧出来的淡淡红色。
“把她绑好了,让她清楚清楚惹到我们公主的下场!”
“啊!!”
王雪痛呼一声,雪白的纱衣被烫的首接融化,甚至融入了血肉里,整个后背仿佛被凌迟一样,痛不欲生。
也就在这时,王雪体内的蛊虫感知到了主人的生命危险,传信给了许敬无身体里一模一样的那只蛊虫。
这对蛊虫一雌一雄,彼此心灵相通。若是同时种在两个人身体里,一个人有危险蛊虫就是传递信息让另一个人感知到。
医仙偶然间在一次采药时得到的,后来分别种到了王雪和许敬无体内。
不过九年来这对蛊虫还是第一次发挥作用。
姜雪芙过来的时候,王雪己经晕了过去。
她的身体还被绑着,被人草草扔在了地上,衣衫破烂狼狈,后背烫的血琳琳的惨不忍睹,没一块好肉。
“啧,原来都是你啊。”
听到姜雪芙话时,王雪刚被人用一桶冷水泼醒。
她模糊的视线里是少女笑吟吟宛若仙子的笑容。
“这个纸条是你让桃儿送的?”
王雪艰难地睁开眼,后背甚至己经痛到麻木没有知觉了。
她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就那么用一种倔强愤恨的眼神看着座椅上高高在上的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