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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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街巷起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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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作者:
于逸青崖
本章字数:
4798
更新时间:
2025-05-20

暴雨初歇的长安街巷蒸腾着水汽,林梦一立在红袖坊阁楼窗前,望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行人。刑部驳回修订案的邸报在案头摊开,墨迹未干的“着再议”三字像三根刺,扎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鱼玄机捧着新收的证词推门而入,裙裾还沾着泥点:“师父,西市绸缎庄的王娘子被赶出家门,连襁褓里的孩子都...”少女哽咽着递上带血的襁褓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还我嫁妆”。

铜香炉升起袅袅青烟,谢阿蛮甩着水袖走进来,腰间新制的竹筒叮当作响:“各坊掌事都来了,就等您拿主意。”楼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二十余位绣娘、织娘鱼贯而入,有人偷偷抹着眼泪,有人攥紧手中绣绷——她们的指尖都磨着厚厚的茧子。

林梦一展开泛黄的《唐律疏议》,烛火在“诸应分田宅及财物者,兄弟均分”的条文上摇晃:“姐妹们,咱们在金殿上说得口干舌燥,可那些老爷们只当是耳边风。”她突然抓起案头绣针,猛地刺进掌心,鲜血滴在律法条文上,“但咱们手中的绣针、染缸里的颜料、织布机的梭子,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绣娘们发出惊呼,李腾空快步上前要包扎,被林梦一挥手阻止。她将染血的律法举高:“从明日起,长安所有女子工坊同时停工。我们要让整个大唐听见——无财何以立身!”阁楼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应。崇仁坊绣坊的孙娘子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牙印:“我男人输光家产,把我抵给赌坊,这针我扎得!”

谢阿蛮指尖翻飞,将新绘的宣传画铺展在桌:"我己联络长安十二坊的乐师,明晚开始在夜市巡演《胭脂劫》。"画中教坊司爪牙抢夺民女嫁妆的场景栩栩如生,角落还藏着"薛王通敌"的暗纹。鱼玄机抱着一摞油印传单推门而入,油墨香混着夜风涌进屋子:"城西书肆答应连夜赶印,这些檄文会夹在每本畅销书里。

子夜时分,红袖坊的绣房亮如白昼。谢阿蛮踩着鼓点编排歌舞,鱼玄机伏案疾书,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振翅的蝶。林梦一握着阿黛拉带回的波斯灯影戏图纸,将《女诫》与现实案例绘成一幅幅剪影:被剥夺嫁妆的妇人、被迫卖身的弱女、苦读却无出路的寒门才女。

晨光刺破云层时,朱雀大街响起清脆的铜铃声。谢阿蛮带领二十名舞伎登上临时搭建的彩台,水袖翻飞间,染着丹砂的绸缎如血瀑倾泻。“绣得嫁衣十八件,换得休书一张纸!”舞者们齐声悲呼,谢阿蛮单膝跪地,指尖在地面划出鲜红痕迹,百姓发出阵阵惊呼。

鱼玄机带着书商穿梭在人群中,将连夜赶印的《讨不公檄》撒向空中。纸页如雪片纷飞,“巍巍大唐,竟容不下女子半亩方塘”的墨字刺痛无数人眼眸。一位白发老妪颤巍巍捡起檄文,浑浊的泪水滴在“女儿也是爹娘生,凭啥空手出家门”的字句上。

正午时分,绣坊的梆子声突然停了。长安城数十家女子工坊的大门同时紧闭,绣娘们举着写有“无财何以立身”的素色横幅涌上街头。队伍最前方,被夺走田产的李氏妇人推着装满地契文书的木箱,每走一步就将一张文书高举过头顶:“这些都是我男人亲笔所写,凭什么不算数?”

人群越聚越多,东市的商贾们皱着眉头看着空荡荡的绣品铺。往日热闹的织机巷,如今只剩织布机的空架在风中摇晃。林梦一混在人群里,看着一位年轻绣娘站在高处演讲:“我们绣的是衣裳,挣的是活命钱!可如今,连这点血汗钱都要被抢走!”她腰间别着的,正是红袖坊新制的“巾帼剑”——改良过的细长绣剪,既能裁布也能防身。

消息很快传到朝堂。张说拍案而起:“这分明是聚众谋逆!”他指着邸报上罢工的消息,“女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王维却慢条斯理地展开《讨不公檄》:“张大人不妨一读,字字句句皆是百姓心声。”玉真公主则取出各坊联名的请愿书:“皇兄,长安半数女户都按了手印,这可不是能压下去的小事。”

街头的舆论战愈演愈烈。保守派文人在茶楼高谈“牝鸡司晨必致国乱”,立刻有青年学子反驳:“武周时期女子参政,难道是乱世?”鱼玄机带着弟子们在朱雀大街设下辩论台,当一位老学究搬出“三从西德”时,十西岁的小绣娘突然开口:“老先生,您女儿出嫁时,可曾想过她若被休弃该如何自处?”

次日酉时,东市的胡姬酒肆前突然响起急促的羯鼓声。谢阿蛮身披绯色劲装跃上高台,琵琶弦音如裂帛:"胭脂红,血泪凝,教坊黑手遮天阴!"八名舞姬甩出写满案例的白绸,"农妇失桑田""寡妇被夺产"的字样在月光下触目惊心。围观百姓先是屏息,继而爆发出雷鸣般的叫骂。 与此同时,鱼玄机带着绣娘组成的"宣讲队"穿行在坊市间。她们手持竹板,以《木兰词》曲调新编唱词:"女儿织布又耕田,凭啥家产归儿男?律法若不重修订,哪有公道在人间!"清脆的竹板声惊动了巡街金吾卫,却在看到围观百姓愤怒的眼神时,默默收起了腰间的铁链。

夜幕降临时,红袖坊的屋顶亮起百盏红灯笼。林梦一望着满城星火,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梆子声——那是各坊约定的联络暗号。阿黛拉跃上屋顶,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张说雇了泼皮,打算冲击游行队伍。”话音未落,谢阿蛮带着舞伎们出现,腰间竹筒里装满特制的辣椒粉弹。

子时刚过,三百泼皮举着火把冲向朱雀大街。领头的壮汉挥舞着铁棍,叫嚣着“赶走这些疯婆子”。林梦一将青莲剑穗系紧,转身对身后的绣娘们喊:“姐妹们,咱们手中的绣针,今日就用来捍卫尊严!”谢阿蛮率先甩出辣椒粉弹,浓烟中,绣娘们亮出藏在袖中的绣剪,织娘们抡起沉重的梭子,与泼皮们混战在一起。

混战中,林梦一瞥见张硕的贴身侍卫混在人群里。她虚晃一剑逼退面前的泼皮,纵身跃上酒楼屋檐。阿黛拉几乎同时出手,弯刀划过侍卫咽喉的瞬间,林梦一抢过他怀中的密信——正是张说指使闹事的手令。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满身血污的绣娘们相拥而泣。街道上散落着绣剪、碎布和泼皮们的棍棒,而红袖坊的旗杆上,一面染血的“巾帼”大旗猎猎作响。林梦一展开密信,看着张硕歪斜的字迹,突然笑了。她知道,这场用绣针与笔墨掀起的惊澜,己经动摇了千年礼教的根基。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长安城时,百姓们发现,那些紧闭的工坊门前,不知何时贴上了新的告示:“待律法修订,方复工——全体长安女匠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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