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气喘吁吁地发泄完，男人己经看不出什么模样了。
黎芃抬手为她们顺背，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报警。
等到警察到来时，黎芃先借了警服，分别套在两人身上。看到她们瑟瑟发抖的身子缓解后，快速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指了指地上那坨不形的东西，做笔录的人笑了笑：“一点、惩罚？”
黎芃淡淡扫过去，平静笑道：“是的，一点小小的正当防卫。”
那女警友好地点头笑了下，后肃着神色让人把地上的男人摁进警车里，放轻声音对越灵溪还有女生说道：“辛苦你们了，还要麻烦你们一起去警局再详细做个笔录。”
黎芃站在身旁眼神柔和，鼓励地看着她们。越灵溪拉着女生，对视一眼，彼此坚定了眼中神色，一起点头。
到了警局，女孩眼神空洞，颤颤巍巍地抖着声音说道：“今天我想要早点回家，就抄了近路…”
“但是…”
她停住了，身子颤抖得厉害，黎芃见状上前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没事没事，现在在警局。那个人己经被关起来了，别怕，没有人会伤害你。”
身旁的越灵溪抿嘴，竭力镇定下来抱住女孩。
她慢慢地平静下来，继续低声道：“但是当我走进那个小巷时，无意中和那人擦肩而过。”
“他忽然就上前扑住我…”
剩下的话语湮没在她泣不成声的哽咽中，女警面露不忍，宽慰道：“小姑娘，这不是你的问题。”
接着，越灵溪补充道：“我和芃芃是路过了巷子，听到了声响。”
“然后我就冲进去撞倒了那人，只是力量悬殊，我抵不过他。”
眼前好像再次闪过那个黑暗的巷子和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吃的男人。
越灵溪恍神，紧紧咬着嘴，首到黎芃焦急地将她的唇瓣分开，她才从一片模糊中品到了嘴角铁锈的味道。
女警安抚着神志恍惚的她，赞赏道：“小姑娘，你很勇敢。你保护了别人，也保护了自己。”
剩下的事情在越灵溪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和黎芃冷静沉着的描述中过去。
等到越灵溪回神时，女孩的家人到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身旁的黎芃看了一眼后转头关切地询问：“溪溪，还好吗？”
越灵溪看了一眼埋在母亲怀里大哭的女生，眼眶酸肿，摇头一声不吭。
她们也被通知了家长，越灵溪在原地焦躁不安。
黎芃安抚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认真道：“溪溪，别怕，没事了。”
那边发泄完情绪的一家人走过来感谢两人，女生更是拉着黎芃不撒手。黎芃笑着表示没事，摸了摸女生的头，柔和道：“今晚回去做个好梦，一切都过去了。”
女孩愣愣抬眼，还是忍不住小声哭道：
“我怕…谢谢姐姐…”
黎芃怜惜地为她顺了顺杂乱的头发，承诺道：
“放心，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面前。”
不知为何，黎芃只是淡淡说出这句话，即使这句话没有任何有力的保证，但她还是情不自禁信赖并深信不疑。
女孩猛然抱住黎芃，哑着声音道谢：
“谢谢这位姐姐。”
后转头又狠狠抱住越灵溪，声音里尽是哭腔。
“姐姐，你还痛吗？”
越灵溪呆呆地被抱着，她闭眼，迟疑地摸了摸怀中女孩毛茸茸的头，温柔道：
“嗯，不痛了。”
想了想，越灵溪托起女孩的脸蛋，看到她满脸泪水，伸手慢慢擦去，轻声道：“回去就又是新生活了，别害怕。”
顿了顿，她指了指黎芃笑道：
“听这位姐姐的，好好休息，她说不会就是不会。”
女孩猛地点头，抱着她附在耳边低语道：“姐姐，谢谢你。”
“你也要好好休息，开心每一天。”
越灵溪微垂眼睑，对上女孩关心的瞳孔，感受到身边黎芃紧紧握住的手，她认真点头。
“嗯，我会的。”
越灵溪想，她大概永远也不能忘记这些埋葬在心底的伤疤和痛苦，但是没关系，在家人和朋友的关怀下，她会走出来，汲取力量迎接新生活。
她慢慢回握黎芃，对着她露出一个浅淡的，不属于越灵溪的笑。
更何况，还有她。
越灵溪从未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黎芃的感情是那么的炽烈，又明确。从前模糊的心思如今云消雾散，得以彰显天日她才惊觉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是初见对视时的惊鸿一瞥；是自我介绍时的笑闹和好奇；是每日毫无理由的撒娇；是不甘她身边许多人的无理由吃醋。
原来她从很早之前，就对黎芃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那她呢？
越灵溪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暗自沉默。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当一切是朋友间的亲昵与依赖，是再正常不过的交往与亲近。
越灵溪偏头看了她一眼，咬嘴小声开口。
“我太过冲动，就一个人先跑去了…”
黎芃看她这副模样，就知越灵溪定要陷入内耗中。她只是紧紧握住越灵溪的手，笑容淡淡却有力，“怎么会，溪溪，你很勇敢。”
“你真的很棒，孤身一人就敢跑去救人，也及时地护住了自己和她人。”
想了想，她摸了摸越灵溪低垂的头，叹道：“只是下一次，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不然，我会很担心。”
女孩一家人己经走了，越灵溪呆呆地看着她。
胸腔里急速跳动的心脏迫切想要将一切诉之于口，她垂下眸子，哑着声音道：
“好。”
紧握的双手不知为何让她感到害怕，越灵溪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平复心脏，看到黎芃眼里闪过的一丝不解徒然抿咬嘴无力。
黎芃看了看落空的手心，眼睑微颤，抬眼端详着越灵溪的神色，但却什么也看不出。
她的神色是不似往常的平淡，避开交错的视线时只能看到耳尖染上的薄红。
黎芃叹息，轻声道：“溪溪，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都希望你能敞开心扉继续新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