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溪看着自己主动抽出的手,感受到黎芃话里传来的力量鼓励,和刚刚她眼里不易察觉的失落。
在黎芃再次出言前,她埋进黎芃怀里,闷声道:“芃芃,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你只用听就好了…好不好…”
女孩话里的不安和颤抖的声线都让黎芃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但她只是抬手温柔地触摸怀中不安得在汲取温暖的少女,轻轻开口道:
好。
————
孤儿院里有个女孩,她叫团子。
团子从小便可爱活泼,即使在孤儿院长大也并未怨天尤人,而是积极地面对生活。
在孤儿院作为大姐姐的她带着一群孩子每日活泼开朗,为院长分忧解难。
即使途中有许多家庭看重她想领养,团子都在其他孩子不舍得眼光中拒绝留下。
而在团子十二岁那年,一家高知家庭来到孤儿院并且提出想要领养团子。团子一如往日想要拒绝,可院长这次却劝她,“团子啊,院长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们还有我。但是你都12岁了,这户家庭条件那么好,团子你去了肯定能开心快乐的!”
团子看着院长妈妈不舍慈爱的目光,哭着咬牙点头。
“乖,我们团子以后一定会越过越好。”
院长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
团子被这家人领养了。
那家男主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女主人优雅知性,嘴角噙笑。
一看到团子,男主人便爱不释手,执意领养。
团子脸红红地被新爸爸妈妈抱在怀里,一颗心像泡在热水里一样暖洋洋的。
年幼天真的她以为那是新生活的曙光,却未想到是从未拥有的一轮噩梦。
刚开始那阵子,新的爸爸妈妈对她很好,他们给她取名为宝珠。新爸爸将团子抱在腿上,宠溺地刮了刮团子的鼻尖,循循善诱。
“你就是我的宝珠。”
“宝珠,喜不喜欢爸爸?”
宝珠不安地挣扎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点头,脆生生道:“嗯!谢谢爸爸妈妈,宝珠会很爱你们的。”
可是这个新爸爸的爱有点过于不寻常。每次一回家,他都要把宝珠抱在身上,温热的气息拍打在宝珠身上,温声询问着宝珠一天做了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宝珠的新妈妈都会视而不见,只是笑盈盈地不打断他们“父女”的温馨日常。
新爸爸还喜欢和宝珠一起做游戏,每次都会让宝珠用她的小手去摸他的脸,他的胸膛…
宝珠虽小,但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耳濡目染过许多事情。也清楚地知道这个年纪的她,作为一个养女和养父之间的关系太过亲近了。
一颗怀疑的种子早己被埋下,她在日复一日的亲近和愈发过分的动作中悄然爆发了。
褪去新爸爸妈妈的滤镜,团子冷静旁观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发现新爸爸是一如往常的不对劲,而新妈妈是无所谓的态度。
这个时候,团子发自内心的感谢这种无所谓,这让她在学校有片刻的喘息时间,得以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一个养父对她这种行为的恰当形容。
是猥亵。
再过分一点,是侵犯。
团子指尖冰凉,浑浑噩噩地回到那个“家”。
客厅一片黑暗,没有开灯的屋子显得格外可怖。空中弥漫着一股逼仄的气息,团子咽下喉咙的唾液,竭力安慰自己:没事的,现在没人。
她步履不停想打开灯赶紧回卧室锁门,但身后却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他隐在暗处,神色看不清晰,只有眼眶边反射出细碎的光,照出团子猛然瞪大的双眼。
“宝珠,怎么这么晚回来?”
男人温和可亲。
团子身体止不住颤抖,她脸上挤出一个笑,僵硬道:“爸爸,我在学校做作业,没注意时间。”
“对不起爸爸,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先回房间了。”
不动声色地避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团子语气快速地说完就准备跑去卧室。
可男人却抓住了她的手,着白莹莹的肌肤,看着团子面无表情道:“团子,今天怎么不和爸爸玩游戏了?”
空气一片寂静,团子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指尖停在她的手心,和他带着目的巡视的侵略目光。
是观察,是评判。
额角有冷汗滴落,她扯唇撒娇道:“哎呀爸爸,今天写作业太累啦!我想先去休息!”
一如往日的语气。
男人终于露出一个堪称舒心的笑容,恢复平日的风度翩翩,但却还是一把将团子抱起走到沙发。
团子抑制住喉咙里大叫的冲动,僵硬地被抱在腿上,不得逃脱。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迷恋地靠在她肩膀轻嗅:“团子,最爱爸爸了,对不对?”
她忍着恶心和想吐的欲望,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道:“嗯,宝珠最爱爸爸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得到回答,男人显然很满意。他首起头,将宝珠的手放在他的嘴边,张口含住含糊道:“可是宝珠今晚不太乖,爸爸是不是要惩罚宝珠?”
手指被温热粘腻的口腔包住,团子竭力遏制住将手指捅破他喉咙的想法,歪头天真无邪地看着男人,语气轻得不可闻。
“爸爸?”
男人将她慢慢放在沙发上,赞叹地看着她。
沙发上的女孩娇小玲珑,秀气的眉眼略微蹙起,不安的瞳孔好似刚出生不久未经世事的天真小兽,那么惹人怜爱。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衣服,笑道:“爸爸今天想和宝珠做一个特别的游戏,好不好?”
团子死死地看着他慢慢解开衣服,猛地扑上来想要撕扯她。
终于还是忍不下去,团子猛烈地挣扎起来,竭力阻止男人想要撕烂她衣服的行为,愤恨大声骂道:“恶心!”
男人不怒反笑,伸出手掐着团子喉咙,虚伪道:“宝珠,这只是一个游戏,乖。”
“还是说,宝珠大了,不想和爸爸亲近了?”
他的手慢慢下滑,停在团子心口处。
“还是有什么人和宝珠说了什么?宝珠信了别人不信爸爸?”
他神情受伤,即使在身上占据主导的人是他。
团子恨恨地看他,眼眶红肿一片,满腔的悲愤和不安快要把她冲破。她奋力挣扎,却只换得更加粗暴的对待。
衣服被撕碎,布料撒在地上。
她呆呆地看着纷飞的衣料,好似看到孤儿院那个漫天落叶的下午,她带着一群孩子在院中高高兴兴地捉迷藏,院长妈妈在后面一脸慈爱地看着。
那个午后那么地美好温暖。
可身上粘腻的触感却让她猛地意识到一个冰冷的事实:她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