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20日,汉东省第一监狱的监区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中。祁同伟握着铁锹,在劳改农场的泥地里机械地翻土,指甲缝里嵌满黑泥。身旁的管教民警突然压低声音:“祁同伟,你知道赵瑞龙为什么能翻云覆雨吗?他可不是普通的官二代——听说他是唐高宗的首系后裔,赵家先祖在五代十国为避战乱,才隐姓埋名逃到南方。”
铁锹“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祁同伟猛地抬头,雨水顺着他凹陷的脸颊滑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赵瑞龙书房里那套泛黄的唐氏族谱、他对古籍兵法的熟稔、还有每次布局时那种超越年龄的沉稳……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别愣着!”民警推搡了他一把,“赶紧干活!”
祁同伟弯腰捡起工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赵瑞龙真有这般背景,那自己从始至终都不过是棋盘上的蝼蚁。他想起在山水集团会议室里,赵瑞龙侃侃而谈新加坡模式时的从容;想起视频通话中,对方用股权和海外退路诱惑他时的胸有成竹。那些看似慷慨的承诺,全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与此同时,吉隆坡的赵氏别墅内,赵瑞龙正在审阅星盛投资的全球并购方案。韩雪端着燕窝粥走进书房,身后跟着助理:“赵总,高育良的海外资产被冻结后,他在政法系的残余势力开始躁动。吴惠芬教授频繁接触京州法院的人,似乎想翻案。”
“让詹姆斯团队黑进他们的通讯系统。”赵瑞龙头也不抬,“顺便把高育良和境外势力往来的真实证据,匿名发给沙瑞金——但要处理成黑客偶然发现的样子。”他放下文件,接过粥碗,“对了,祁同伟那边有消息吗?”
“监狱里传出他得知您身世后的反应,整个人失魂落魄。”助理递上监控截图,画面中祁同伟蜷缩在床铺角落,眼神空洞。
赵瑞龙轻抿一口粥,想起前世祁同伟饮弹自尽的结局,如今判28年倒成了“善终”。但他深知,政法系的暗流远未平息。放下碗,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尘封的族谱扫描件——泛黄的纸页上,“唐室宗亲避难南迁”的记载赫然在目。这是他特意放出的“真相”,却也半真半假。
“把这份资料匿名寄给《汉东人文》杂志。”他对助理说,“标题就叫《千年血脉传承:赵氏家族的前世今生》。再安排些学者在论坛上论证,要让所有人相信,我的每一步决策,都是在践行先祖‘治国安邦’的遗志。”
韩雪坐在他身边,手指划过屏幕上的古文字:“你这招借古喻今用得巧妙。沙瑞金推崇传统文化,李达康需要政绩背书,这个身世既能抬高身价,又能堵住悠悠众口。但高育良的余党不会轻易罢手。”
“所以我给他们准备了份‘大礼’。”赵瑞龙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京州法院某位副院长收受境外贿赂的证据,“三天后,这些资料会出现在纪委信箱。当他们自顾不暇时,就是我们彻底掌控汉东司法系统的时机。”
而在汉东省委大院,沙瑞金看着桌上突然出现的U盘。打开后,是高育良与某海外基金会的邮件往来,内容涉及干预司法、洗钱等罪行。秘书匆匆进门:“书记,《汉东人文》杂志准备连载赵氏家族的历史,网上己经开始热议赵瑞龙的身世了。”
沙瑞金摘下眼镜擦拭,想起赵瑞龙无偿移交山水集团的壮举,又想起星辰集团在京城落地后带来的经济效应。这个年轻人,每次出手都精准踩在政策点上,如今抛出“皇室后裔”的身份,究竟是噱头还是另有深意?
“密切关注赵瑞龙的动向,但不要轻举妄动。”他对秘书说,“通知审计厅,再彻查一遍星辰集团的账目——越是完美的人,越要小心。”
监狱里,祁同伟躺在铁架床上辗转难眠。同监室的犯人早己鼾声如雷,他却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突然想起赵瑞龙送他的那本《孙子兵法》。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藏了多日的纸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兵者,诡道也。赵瑞龙,我输得不冤。”
次日清晨,汉东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赵氏家族的传奇。菜市场的大妈们一边择菜一边八卦:“怪不得人家赵公子有魄力,原来是帝王之后!”写字楼里的白领们刷着手机惊叹:“无偿捐企业、推动改革,这格局,不服不行!”
而在赵瑞龙的办公室,一面巨大的世界地图前,他正与美惠子进行视频会议。屏幕上,星澜科技在欧洲的博彩版图不断扩张,大卫杜夫家族的红酒生意也与科技公司产生奇妙联动。
“下一步,我们要进军非洲的数字基建。”赵瑞龙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撒哈拉沙漠,“汉东的棋局即将收官,但真正的战场在全球。告诉何老爷子,准备好他在中东的人脉,我们需要打通石油美元与数字货币的通道……”
窗外,暴雨倾盆,冲刷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祁同伟在监狱里继续劳改,高育良的余党在暗处蠢蠢欲动,而赵瑞龙的棋局,早己超越了汉东的边界。当“唐高宗后裔”的传说深入人心,他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改写着政商博弈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