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10日,汉东省看守所的会面室内,冷气开得十足,却驱不散空气中凝滞的压抑。高育良隔着防弹玻璃,盯着视频那头赵瑞龙身后墙上悬挂的世界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星盛投资的全球布局。
“高书记,瑞士日内瓦湖畔的别墅己经准备好,带私人码头和酒窖。”赵瑞龙转动着定制的沉香木手串,屏幕右下角弹出实时画面——800平的米白色建筑依山傍水,落地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您最爱的黑皮诺葡萄藤,我让人从勃艮第空运了二十株。”
高育良喉结滚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他想起昨夜反复研读的《旧唐书批注详解》,那些隐晦的文字里藏着的帝王权术,与赵瑞龙在商海翻云覆雨的手段如出一辙。这个年轻人不仅算准了他对学术的痴迷,更看透了他对体面退场的渴望。
“我要那家公司的绝对控制权。”高育良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就像何老爷子在澳城的地位,我说一不二。”
“当然。”赵瑞龙示意助理推送文件,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股权架构图,“‘明渊控股’将在开曼群岛注册,您持有60%投票权股份。初期启动资金五亿美元,主攻东南亚高端医疗与养老产业——这可是未来十年最暴利的赛道。”他突然轻笑,“比起您在官场担惊受怕捞的那点钱,公司半年的分红就抵得上您一辈子的收入。”
会面结束后,高育良被带回监室。他着藏在内衣夹层的微型U盘——里面是赵瑞龙提供的“自保方案”,详细到如何引导调查组的视线,让那些试图落井下石的政敌反噬其身。月光透过铁窗洒在冰冷的地面,他第一次觉得,权力的冰冷远不及资本带来的踏实。
同一时间,日内瓦湖畔,高小琴站在新落成的别墅露台上,看着工人搬运中式博古架。手机震动,赵瑞龙的消息弹出:“高育良己入局,明渊控股的法务团队今晚抵达。”她回复了一个微笑表情,转身对秘书说:“通知董事会,启动‘夕阳计划’,东南亚五国的养老地产项目提前三个月开工。”
在吉隆坡的赵氏别墅,赵瑞龙合上与高育良的谈话录音。韩雪端着参茶走进书房,目光扫过满墙的监控屏幕:“你就不怕高育良反水?他在政法系经营多年......”
“所以才要让他成为最大受益者。”赵瑞龙将她搂入怀中,调出明渊控股的财务预测模型,“等公司上市,他的身家至少百亿。人一旦尝到了合法暴富的滋味,就不会想再回到提心吊胆的权力游戏里。”他指着屏幕上不断攀升的曲线,“而且,我在董事会安插了三个詹姆斯团队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
半个月后,高育良因“身体原因”获批保外就医。当他踏上飞往瑞士的私人飞机时,汉东官场还在猜测这位曾经的政法委书记将如何度过余生。却不知此时的他,正在日内瓦的律所签署明渊控股的CEO任命书,西装革履的模样与囚服时判若两人。
“高总,首单并购案己完成。”助理呈上文件,“泰国最大的私立医院集团,溢价30%收入囊中。”高育良翻阅着合同,突然想起赵瑞龙说过的话:“商场如战场,但规则更透明。”他摘下眼镜擦拭,嘴角不自觉上扬——这种用商业智慧碾压对手的,竟比玩弄权术更令人上瘾。
而在汉东,沙瑞金看着纪委送来的结案报告,眉头紧锁。高育良的余党不知为何突然自相残杀,关键证据接连曝光,让这场持续数月的反腐风暴意外加速收尾。“书记,赵氏集团申请在汉东投资建设国际医疗城。”秘书递来文件,“负责人正是赵瑞龙的二姐赵瑞琳。”
沙瑞金翻开计划书,高端体检中心、基因研究实验室、国际康养社区的规划跃然纸上。他想起赵瑞龙无偿移交山水集团的壮举,又想起坊间流传的“皇室后裔”传说,最终在文件上签下“同意”二字。
深夜,赵瑞龙站在别墅顶层,俯瞰着吉隆坡的璀璨夜景。手机震动,高育良发来消息:“第一季度财报超额完成,何时启动欧洲市场?”他回复:“等祁同伟的残余势力彻底清除。”发送完毕,他打开暗格,取出记载着“唐氏商道”的古籍——所谓的皇室血脉,不过是最好的筹码,而真正的力量,藏在人心的算计与资本的运作中。
韩雪走到他身边,将披肩披在他肩上:“高小琴的星澜科技在亚洲站稳脚跟了,下一步呢?”
“非洲。”赵瑞龙指向地图上广袤的大陆,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明渊控股的养老产业需要土地,星澜科技的数字货币需要市场,而汉东的科技新城需要原材料......”他握紧她的手,“这场棋局,才刚刚进入中盘。”
远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他身后墙上的祖训:“审时度势,借势而为。”千年之前,唐氏先祖避祸南迁;千年之后,他以商为棋,正在重新书写政商博弈的规则。当高育良在海外享受着资本带来的荣耀,当祁同伟在狱中为曾经的贪婪忏悔,赵瑞龙的脚步,早己迈向更广阔的世界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