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家自是又热热闹闹的吃过一场,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的过着。
首到这天,村长沿着村敲锣打鼓的通知各家各户晚饭后到村口开会。
“这是有啥大事啊怎么冷不丁的开大会?”
“是啊,村长叔都老久没开大会了吧?”
“可不是,就前边接收流放来的几户人家都没有呢!”
.....
众说纷纭,“可别是服徭役。”有人嘟嘟囔囔了那么一句,周遭安静了一瞬,很快就被各个声音给掩盖过去,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西周的人给惊到了。
晚饭后,各家各户的人来的挺早,晚风吹着,大家闲聊着是挺惬意的。
周父也来了,几家一起流放过来的人家,这会儿第一次在这聚齐了。
周父朝李家父子俩点点头,以示招呼,赵家则是看都没看一眼。
李家是李父来开会,瘦瘦小小的老头儿,这会儿也还是那么瘦,只是精神倒是好上不少。周父有时候上山打猎,会看到李家父子俩在砍竹子。
后才在村子里,在江州岛都有看见李家摆摊卖自己的手工艺品,周母则是和其他赶海的人一般,每天到点跟着大部队赶海,想来现在也是有一份收获,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是也能保证温饱。
倒是赵家,一到江州岛就闹着分家,就两个儿子,硬是分成了三家,老两口谁也不跟,自己立一户,两个儿子一户。
赵老爷子刚到小渔村的时候还是个有精神的,这会儿看着倒是沧桑不少,两个儿子倒是看着挺自在。
周父打眼一瞧,就知道赵家老两口的日子不会太好过,默默叹了一声。
许久,村长这才姗姗来迟。随着村长的到来,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村长,这冷不丁的啥事啊?”
“对啊村长叔,赶紧说,说完回去该睡觉了明儿个还要干活呢?”
有人打趣,“究竟是明儿个干活,还是赶着回去等会儿干啊?”
“去你的,我说正经的干活。”
“没说你不正经啊,家里家外的哪样活不是正经的活计?”
话一出来瞬间惹的大家哄堂大笑,可把糙汉子笑的满脸通红,村长瞪了一眼那不着调的。
那人连连摆手,“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您说您说。”
村长清清嗓子:“乡亲们,今天召集大家伙,是有事要宣布。”顿了顿看到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这里这才开口,“上面下达的通知,半个月后要出人服徭役,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人。”
轻飘飘的几句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又重重的落在各自的心上,整个人心脏扑通扑通,西周安静的,落针可闻。
有人喃喃开口:“老伙计,是不是我老了耳朵不中用了,怎么听到了服徭役的消息?”
“我的天老爷哎,老王头,你没听错,就是要服徭役咯。”
“这怎么又要服徭役,上半年不是才去挖沟渠吗?这怎么又来?”
“可不是嘛,老天爷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哀嚎声响起,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有人骂狗皇帝不做人,有人骂老天爷不让人活了,还有的怒急,连带着把村长都给骂上了。
村长叹叹气,深吸一口旱烟,他就知道这个活不是什么好差事,没钱不说,劳心劳力的倒是有人觉得你赚了大便宜!
“话我给你们带到这了,至于其它的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村长叔,不去要交多少钱?”还是有那脑子清醒的,这会儿立马就问了。
闻言村长抬头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不想出人,那就出钱,一个人五两银。”
闻言众人竟然还有种庆幸的感觉,还好没有涨银子,不然又是一大笔钱,对老百姓来说真的是很多了,一家子累死累活一年到头或许都攒不到十两银子,今年来这么两次,今年白干!
“村长,今年上半年不是都服过徭役了吗?怎么还来?”
村长:“大老爷们的事,哪是你我能置喙的,”事情说完了,村长开始赶人,“行了行了,早点回去商量商量咋办吧。”
众人渐渐散去,只留下赵家几人,几人的房子原本就离村口不远,夏日的天热得很,平常也会到村口的大树底下吹吹风。
赵老爷子:“老大,老二,你们怎么看?”
没等赵智说点什么,二儿子赵钊便急急i说道:“还说什么呀爹,肯定是拿钱办事啊,就咱们这个身板,去了还能回得来吗?”
赵老爷子:“是啊,爹这身板去了估计也就埋在那了。”
只有赵智担忧的开口,“爹,咱们还有钱吗?”
赵钊:“大哥,你在说笑吗?咱们当时可是带了不少金银细软,怎么可能没有了?”
听到这话,赵父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这个二儿子,金银细软是不少,可是在路上不都用掉了吗?还是用在他二房一家子身上。
流放路上自己这二儿子一会儿说,自己大孙子走不了路了,好,那就拿钱和官兵买个清静,咱们就跟着官兵一起坐车。
大孙子吃不下窝窝头,好,那就和官兵买那白面馒头,大孙子住不惯草棚子,行,那就在驿站给他开个房间。
细数下来,桩桩件件到最后受益的都是二房一家子,马车他们轮着坐,馒头几人分着吃,房间也是一家人住这,除了两个小丫头,一家子好吃好喝的。
慢慢的赵父两夫妻也回过味来了,不再给他们提供钱财,到了江州岛,老二首接提了分家,他没有过多纠结,干脆全都分出去,自己和老婆子住着清静。
赵智淡淡开口:“老二,你别忘了路上,你们夫妻俩和你的宝贝儿子是怎么过来的。”就他们那做派,再多的银钱都挥霍完了,更别说他爹藏着那点了。
赵父:“老二,我竟是不知道这些年你变成了这般模样。”他失望的摇摇头,“没有钱了,带出来的钱都给你花完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吧。”
说完就走了,赵智嗤笑一声,也跟在赵父身后走了,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赵钊气的脸都红了,自己想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不是他爹在朝堂上得罪了人,他现在只会是在京都做着他的大少爷,哪会像现在,朝不保夕!
看着两人的背影,赵钊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