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多或少带着些交易的意图，交换着彼此的秘密，这样的关系能够维持来源于季月泠对他的好奇，可当她的好奇心渐渐褪下，又都还剩下些什么呢？

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他撑着那柄透明的伞站在路边，煎饼果子被他吃光，垃圾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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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捕了。”

门被暴力破开，季月泠，以及她的搭档安晴，两人此刻正举起手枪，望向此刻卧室内正系着围裙在做饭的男人。

男人当即便高举双手，一脸苦相，“不至于吧……？”

“现在将以侮辱尸体罪将你逮捕，自觉抱头，蹲下，五秒钟内违抗命令，我会对准你的脑袋开枪。”

“真是……不就偷了两具尸体填肚子吗？又不是我杀的。”男人嘟囔着，双手抱头，缓缓蹲下，空气变得凝重而缓慢，季月泠的手就扣在扳机之上。

在男人的身躯扭转的一瞬间，她便扣动了扳机。

这一瞬男人已经重新变回了妖魔真身，下身是光滑弯曲的蛇，只剩个人头，蛇身扭转，避开她射出的那颗子弹，但季月泠下一瞬就扣动了第二枪。

如今的她早已与先前不同，对于危险的感应在她脑海里预警一切，在他心跳加速，准备化身的一刹那，季月泠已经根据他躲避的轨迹开出了第二枪。

而第二枪子弹出膛的瞬间，她将用于麻醉的神经毒素导入其中。

那头妖魔胸前中弹，尽管子弹并未穿透他的心脏，但神经毒素却在一瞬间蔓延他的身躯，以至于他被迫倒了下去，蛇身开始无意义的抽搐。

她一旁的队友安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越来越强了？你要S了？”

“快了。”季月泠淡淡回答，抬手，手中蛛丝弹出，将面前躺倒在地的妖魔缠绕在一块，可蛛丝才刚飞出，男人门后却忽然响起了开门声。

另一头壁虎一般的妖魔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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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高楼之上。

此刻高楼下的人群正仓惶逃离，这里是老旧城区，此刻一头壁虎状的巨大妖魔，正用宛若长鞭的尾巴卷着一只蛇身人首的妖魔，在一栋栋高楼间跳跃。

季月泠紧随其后，只是当弹出蛛丝宛若荡秋千般荡过去的时候，这既视感让她心底忽然想起顾清先前吐过的烂槽，而她的队友安晴，如今已然化作一道流光，速度要比季月泠与那头壁虎状的妖魔都快的多。

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安晴已经拦在了那头壁虎妖魔的前方，封锁了他的所有逃跑路线，她不紧不慢的举起一支长矛，很认真的说道，“如果你还试图逃跑的话，我这一矛下来，你可能会死。”





83 难道说


季月泠将面前的壁虎魔与蛇身魔都用蛛丝紧紧缠绕了起来，他们已经被迫变回了人类形态，如今也被戴上了联盟特制的封锁妖魔手铐。

她们已经带着那两只妖魔回到了那个房间，并让他们交待了那两具尸体最终的下落，其中一具已经被他们吃进了肚子里，而他们进门的时刻，房间里漂浮着的油脂香气，就是……

季月泠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安晴有些顾虑地看了她一眼，作为季月泠的队友，她当然了解季月泠的过去，于是她的声音放缓了不少，“我来押送他们回去吧，你先休息好了。”

“谢谢。”季月泠的声音微微发颤。

“没事。”安晴摇了摇头，看着季月泠走进雨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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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泠没有撑伞。

她的联盟制服是防水面料，水珠顺着她的衣服流淌而过，却将她的发丝浸润，脸颊边的发丝贴在脸上，黏糊糊的。

雨丝斜密而冷清，她将目光投向熙熙攘攘的人群，试图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脑袋里那些画面却一次次翻涌出来。

今天的任务其实很简单，有一只疑似妖魔的生物偷了两具准备火化的尸体，至于用作什么自然不言而喻，本来安晴想避开这个任务，却是季月泠自己要接。

她想直面过去那些创伤，但此刻强烈的悲伤却萦绕在她的脑袋，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吐。

她开始干呕，可胃里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的发丝已经尽数，水珠顺着脖颈流淌而下，她去到了便利店，买了一杯加浓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的精神稍稍清醒了几分。

雨渐渐越下越大，她却只觉得身躯仿佛愈来愈麻木，麻木的快要提不起力气，而落在手掌上的雨珠的触感，维持着她心底的清醒，她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人群在她面前匆忙走过。

她面前的一切都被雨幕模糊，直到身边的长椅上忽然有人坐下，为她撑起了一把伞。

她缓缓转过头，茫然空洞的眼瞳忽然生出一丝错愕，“你……”

“怎么在这淋雨？”顾清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雨落在伞面沙沙的响，季月泠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于是本能的朝着他靠近了几分，顾清轻轻把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好一会儿以后，他才听见季月泠微微颤抖着说，“出了个任务……又遇到了把人类烹饪成食物的妖魔……”

“这样啊……”顾清的声音舒缓下来几分，轻轻搂着她纤细的身体，却什么都没说。

分明在顾清来前，即便她的眸子被雨滴浸润，可也没掉一滴眼泪，但此刻顾清坐在她的身边，她的泪珠却忽然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她忽然抱住了他的脖颈，把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顾清的身躯变得有些僵硬，因为他不太擅长应付女人哭泣，只好分出手来，轻轻拍她的后背，让她肆意宣泄情绪。

分明他记忆里的季月泠一直都那么冷淡坚韧，此刻在他面前却又忽然变得好柔软。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吃人……”她哭的哽咽，抬头，仓惶的泪眼注视着顾清，试图从他的身上得到答案。

顾清沉默了一小会儿，小声回答，“为了进化。”

“我不明白……”

明明妖魔也可以倚靠吃普通人的食物活下去，但绝大多数妖魔，都对人类充满渴望。

“妖魔并不全都是一样的。”顾清迟疑了一下，缓缓补充道，“有半数妖魔生来都和人类无异，可他们也都能变化出妖魔的形态来，他们从小就拥有人类的智慧，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会被妖魔本身的进化欲望折磨。”

“另外半数的妖魔出生起，就是混沌的，暴虐的，只知道杀戮的非人生物，这样的妖魔生活在大荒林的海岛里，像是成群的野兽一样形成了生态圈，互相吞噬。”

“而前者即便拥有人类的智慧，能够接受教育与规训，但对于进化的渴望却是一种诅咒，对于他们而言，吃普通人的食物……”

顾清迟疑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粗俗比喻，“大概和人吃屎没什么区别。”

“而生活在大荒的妖魔们，从小能吃到的食物只有两种，一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