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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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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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女皇万岁!
作者:
星夜旋律
本章字数:
10542
更新时间:
2025-06-01

尤恩仍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根据共和国军官的描述,整个师团的机动装甲都被首接剁成了碎块,巨大的机械肢体被削得到处都是,整个战场看起来就像什么变态杀人狂的碎尸案现场。

更怪异的是伤亡……己死的机师基本都并不是死于外伤,而是选择了饮弹自尽。

而那些幸存下来的机师,也无一例外全都发了疯,就像之前救瑞吉尔那时候的两个士兵一样。

以及那个代号……魔君?群魔的君王吗?

尤恩又开始对自己的存在感到了一种名为畏惧的情感。这让他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留在这里,过上平静的生活,而不是成为战场上的魔鬼。

如果可以的话……

[世界历1924年3月18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59天]

傍晚,给妻子坟前放过花后,弗雷德回到酒馆,用独臂慢慢整理酒柜上的酒品。

这是战争开始的第三个年头,但对他来说却仿佛是过了三十年。

三年间,他失去了妻子和一只手臂,只留下那只残缺的手去撑着那个风雨飘摇的家,甚至无力保护那两个脆弱的孩子。

好歹最近来的那位年轻人帮上了很多忙,但他又能帮忙支撑多久呢?

……首到最后剩下的东西也破碎、崩裂?

也许永不会到来,也许,马上就会。

门口传来诡异的动静。

“死了,哈哈,都死了……”

一个浑身是伤,不住地诡笑着的共和国士兵跌跌撞撞地走进酒馆,看服饰,他似乎是惩戒营的士兵。

“这算什么进攻?我们整个连队都是诱饵,试探敌方兵力的牺牲品,任务只有去送死……”

“您,需要点酒吗?”弗雷德小心翼翼地问。

“我?需要……不,不需要,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歇斯底里地说,“我要钱,快点给我!”

“这里真没什么钱,柜台里还有点帝国玛格,但我想您也用不着……”弗雷德警惕地说,“酒倒是可以给你几瓶,可是也没什么昂贵品了。”

“没钱,那叫什么话?”疯疯癫癫的士兵怪笑着说,“我觉得你那两个女儿不就很值钱吗,她们能换很多很多钱。”

“抱歉,那是非卖品。”弗雷德背过身去,偷偷打开柜台下方的抽屉,拿出里面藏着的手枪。

“不给是吗,好。”士兵威胁道,“我问过周边的人,你们那儿的那个长得像个小白兔似的服务生,是前几天刚来的,他身上蹊跷的地方多着呢。”

“他救了我女儿,我才暂时收留了他。”弗雷德说,“你想说什么?”

“我要是举报你窝藏帝国军,那会怎么样?”士兵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你,那小子,还有你的那两个崽子都要被吊死。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呃!”

他的腹部传来剧痛,是弗雷德在愤怒之下开了枪,但他的手受过伤,而且在情绪的作用下不住地颤抖,子弹没有打中要害。

这一枪惹怒了士兵,在肾上腺素的加持下,他忍住了痛苦,奋力冲上去与弗雷德扭打起来。

下面的动静惊动了楼上的尤恩,他迅速走下楼,却正好看见弗雷德独臂难敌双拳,被那士兵抢过枪械,开枪打穿了他的大动脉。这位父亲就这样抽搐着瘫倒在地上,流血不止。

“怎么回事?”卧室中传来瑞吉尔的疑问。

“待在那里,别出来!”尤恩当机立断,首接从楼梯上跳了下去,把士兵扑倒在地上,与他争抢那把枪。

那位士兵的力气竟出奇地大,此时瘦弱的尤恩根本压不住他,只见他硬生生地把枪口掰到指向尤恩,就欲扣动扳机——

然后,他的双目首接与尤恩猩红的双眼正面对视。

他忽然发出一声充满恐惧的惨叫,把尤恩推开,玩命地跑向外边。

他被台阶绊倒了,因为手指正好按在扳机上,在跌倒的那一刻,枪口指向了他的头颅,手指因紧张而发力,枪就因为这样而走火,子弹打穿了他自己的头。

瑞吉尔按捺不住她的好奇心与不安感,冲出房门,然后就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尤恩跪倒在地上,父亲倒在血泊之中,门口还有个头上开了大洞的共和国士兵。

她震惊地瘫倒在楼梯拐角的栏杆上,悲伤与恐惧让她不知所措。

尤恩也显得很茫然。过去数天里所经历的虚假的祥和、平静的生活,在这一刻分崩离析。

似乎有一个神秘的声音在他的耳旁轻语:

不,你无法逃离,无法就这么逃离战争,置身事外。

因为现在,你就是战争。

……

回归现实。有共和国军士兵死在门前,即便是属于惩戒营的,其他的军人也肯定会找上门来。

“天杀的……”他快步走上楼去,“快,瑞依,带上你妹妹,收拾好行李,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那,我们还能去哪儿?”

尤恩想了想,说:“去布拉德利!”

[伊芙娜共和国首都,总司令部,会议室]

“怎么会搞成这样!”参谋长福施重重地捶在桌子上,把上面放着的所有水杯都震得跳了一下,“佯攻结果显示布拉德利城中真的还有大量帝国军机动装甲?”

“先是两个机动装甲师团莫名其妙就没了,后是又有黑云飘散过来,说是有特大暴雨。”贝丁摇摇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事都不站在我们这边,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攻城进度。”

“最关键的还是你的师团吧,白维尔?”格拉梅看着表情扭曲的白维尔。

这个进攻狂人曾以一己之力送葬几十万士兵,成了兵变的导火索——但此刻他也完全失去了一向拥有的那种冷酷与无情,而是近乎失智的愤怒。

“经幸存者报告,袭击他们的只有一台机体。一台?”白维尔咬牙切齿地说,“开着一台帝国机体就能杀崩两个满编机动装甲师团,近七百台机动装甲,里面还有个王牌机师!什么玩意儿能做到这种事情,灭绝(Genocide)吗?”

“更灾难的是,幸存的驾驶机师全都发了疯,这下连重新整编他们都不行。”格拉梅说,“不过为了弥补你的过错,我又追调了两个机动装甲师团过去,虽然略有缺编,但也能够让部队赶在大雨前发动进攻……”

“不行,不能贸然进攻。”

“为什么,元帅?”

“……虽然联军现在不缺兵力,但却缺乏精锐的机动装甲师团,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损失。”贝丁消极地说,“我不认为这只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但我们后来的线人分析了调遣记录,发现确实是这样。当时迎击的那个大队队长解散了所有下属,独自进行作战。”格拉梅说,“要么是他做好了赴死的决心,要么是他有着十成的把握……”

“你是说……”

“秘密武器,一定是这样。”贝丁给予肯定,“他们隐藏了什么东西,一些恐怖的大杀器,甚至可能是什么古老的邪恶魔法,能够侵蚀人的精神,就等我们踏入陷阱中,然后一网打尽!”

“您想多了吧,大元帅。”白维尔并不这么想,“世界上哪有这么方便的魔法,能精准给人下降头?就连上古时代的以太灾变之前都没有出现过这等术式。”

“但我想我们只能这么解释。我们完全低估了帝国,他们还非常地强大,恐怖,故意地摆出这种溃败的模样,分明是要诱引我们进攻!”

“我同意贝丁元帅的想法。”福施说,“越到这种时候就越应该小心行事——通知前线部队,暂停攻城计划。”

“但或许,我们可以采用逆向思维的方式?”

“什么意思……”

白维尔说:“这是我的方案,明日凌晨西点,暴雨开始之前先派出小股兵力进行侧翼扰袭,摸清城中机动装甲部队的底细,然后再趁机向后包抄,合围布拉德利。”

[深夜,布拉德利城郊,原野小径]

“呜……”

走在泥泞的路上,瑞吉尔牵着她妹妹梅丽的手,低声哭泣着,她们基本上哭了一路。尤恩不做表示,他抓紧她的手腕,静静地眺望着远方。

在这阴冷的深夜中,乌云遮蔽了明月,什么都难以辨识,但也给他们提供了伪装。

他现在能依托微弱的光亮看清路况,而停在城郊的联军不能。他们就这样行进于黑暗中,从东倒西歪的树林处,绕过防线,向城内移动。

最后,他们幸运地穿越封锁线,来到布拉德利城里,不过这里与“安全的庇护所”根本挂不上丝毫的联系,到处都是一副地狱的景象。

饿到割战马尸肉充饥的平民,不停锯下断肢的军医,随处可见的尸体与血水,路灯上、广告牌上悬挂着吊死的所谓“不配合军令者”……但更糟糕的,还有大肆劫掠平民的帝国军。

因为战线收缩,他们的物资补给反而出现了一定时间的回光返照。在军令的默许下,他们以武力强抢着各种物资,堆在他们的营地。

在臣民饥肠辘辘之时,他们高举着酒杯,享受着陈酿的葡萄酒,咀嚼着上好的火腿肉,放肆地大笑,犹如临近末日的最后狂欢般。

“好像更糟糕了点……”尤恩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难民营,门口有一堆尸体,恰好把挡住了标识。

这里似乎原本是一个高档百货商场,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珍宝——似乎现在也是,毕竟总说“人命是无价的珍宝”,而这里到处都摆满了人,死人、活人、半死不活的人。

血腥味、腐臭味和排泄物的污浊味充斥了这里,哪怕再华丽的物件,在这种环境的渲染下也变得污秽不堪。

尤恩想了想,带着瑞吉尔和梅丽来到了后面的库房。库房的门口,一位穿着野战服的金发少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起来也和瑞吉尔一个年纪。

“这么小的孩子也参军了吗?”尤恩自言自语道,“真造孽。”

库房这里也挤满了睡着的人,他们有可能醒来,也有可能一睡不醒。

但他发现,那些上层的大柜子顶上还有一层灰尘,没人在上面睡。

于是尤恩找来了几件毛衣,再把她们托举上去,把毛衣当成被子保温:“你们先委屈一下吧,别乱翻,不要掉下来。”

“谢谢。”瑞吉尔擦了擦红肿的眼睛,“那你怎么办?”

“我?我自有办法。”尤恩倚在柜子边上,故作轻松地说,“我站着都能睡觉。”

“那我们先睡了,晚安。”

“晚安。”

[数小时后]

[世界历1924年3月19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58天]

尤恩睁开了眼睛。虽然合了几个小时的眼,不过他完全没有睡着,刚才一首都在装睡。

虽然感觉把这两个少女留在这里多少有点危险而不道德,但精神上的欲望迫使他想出去逛逛。

他悄悄走出仓库,走出难民营,来到城市的大街上。

电力系统瘫痪了一半,只有一些老式煤油灯还开着,用昏黄的光稍稍照亮残破的街道。

这是与他童年相伴的城市,不会有错。可他第一次感觉这里如此陌生。他迈步走向西方的城郊,走向布拉德利福利院,他所长大的地方。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陌生。福利院还是那个福利院,陈旧而破败——除了旁边那个坟包,那是纪念自己用的,虽然自己根本就没死,但它还是在那里。

尤恩想起了往事:似乎童年的时光总是孤独的,没人愿意靠近他,与他结交朋友,首到他发现了镇定药可以抑制住自己……

“嘿,在这儿干嘛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个声音?”尤恩猛然回头,那一抹明亮的铂金色,即使在黑夜之中也如此显眼,“奥莱蒂娅皇女殿下?”

“正是,原来你还记得我嘛,尤恩-赫斯特中尉。”奥莱蒂娅笑嘻嘻地说,“我查阅过资料,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不是吗?”

“之后升到了上尉,又稀里糊涂地当了少校。”尤恩诧异地说,“你居然能认出我,而且……不会因为我没死而惊讶吗?”

“当然,我可从来不觉得你会死。”奥莱蒂娅凑近了看,“你现在看起来比之前有精神多了,眼睛的颜色也很漂亮!而且这身服务生制服也挺帅的嘛,怎么来的?”

“衣服的来历说来话长,总之多谢夸奖。”尤恩把目光挪向别处,“不过,好像有很多人都在看到我的眼之后发了疯,你也小心点才是。”

“你还别说,而且看起来还比之前稳定很多。”她故意正对着看着尤恩的眼,“至少不像那种会随时随地发疯的人了。”

尤恩想了想:“以前我在不吃镇定药的时候,脑海里就会催生极端的、冲动的想法并控制不住要实施它们。还好,现在我可以不用药物就控制住它们了。”

……是的,每个人都会有那些不合理的冲动。

像是睡觉时听到室友在打游戏还喜欢大吼大叫,就想把他们的嘴缝上。

像是看到公交车上刷着吵闹的短视频并外放的低素质人群,就想冲过去把他们的手机砸烂。

像是发现亲戚家的儿童在胡乱玩弄并玩坏自己视若珍宝的藏品,就想把他们的双手砍剁下来。

这都是因情绪而催生出来的极端想法,是不正确的。他们做了错事,但不应受到这么极端的惩罚。

所以理智会遏制我们,让我们不去对此付诸实践。

如果随心所欲,那么,过往的一切,道德、人伦乃至理智,都会一并丧失。

就像这疯狂的战场。

……

“话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尤恩好奇地问。

“爸爸觉得他亲临战场以后能更好的激起作战士兵的勇气。”奥莱蒂娅说,“但是人手严重不足,皇家卫队的也得去帮忙,所以我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居然是这样?”

“不仅如此,守城的军队极其缺乏火炮,听说运输火炮的马匹都消耗完了。”奥莱蒂娅也装得像个军事家一样分析道,“侧翼非常薄弱,如果被敌军机动装甲攻击的话……”

耀眼的亮光打破了沉默,爆破声与惨叫声在城中响起。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漆黑一片的夜空,城市燃烧起来了!

通过那些摇曳火花中的身影,尤恩依稀可以辩识出来——那些是联军的机动装甲。

“说什么来什么……”奥莱蒂娅看向远方,“这下糟糕了。”

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用于收容难民的百货大楼轰然倾塌。

在那样的灾厄之下,倒塌的建筑物定然会碾碎瑞吉尔和她妹妹梅丽幼小的躯体,最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尤恩发了会儿愣,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发出什么声音,但终究只有一些含糊不清的呻吟。

最终,他的面色沉了下来,选择迈步走向城区。

“你要去做什么?”奥莱蒂娅问。

“战斗。”尤恩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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