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人家的定金,却转手把人家要的东西给卖掉了,女子没有要什么赔偿,而是只是要个说法。
可掌柜却一句道歉也没有,只是说返还定金,这不是应该的吗?
说着说着,又说给女子首饰,这不是正常的赔礼吗?怎么到了掌柜口中,就像施舍一般?
江肆冰看着那掌柜一副不屑的样子,还有女子那副气恼的样子,忍不住上前。
她是存有一点私心的,那女子不爱戴头饰,虽然一眼看过去,有些朴素,可是她身穿的料子,是他国送来的贡品。
宫里头的皇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两匹呢,她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小,对于她现在在京城的状况,能结交一下这类人,是最好不过的。
再者,她到现在,都没有拿出自己的身份出来压人,可见她的格局思想不一般,是她所喜爱的性格。
她走上前道:“这位掌柜,我在后头听了好一阵子了,你把这位姑娘所订购的东西卖掉了,却无一丝歉意,你认为这做的对吗?”
掌柜立马把江肆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不见脸,但当他看见她头上所戴的簪子做了停留。
这是总店上的新品,价值不菲,一上货就到了江肆冰头上,他猜想这女子来历不简单,非富即贵。
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道:“我这不是说了吗?定金还给她,我还再让她挑一件自己喜欢的,免费给她,”一副自己没有错的样子。
有人看见江肆冰戴着帷帽,又开始嘀咕。
“这又是谁?脸遮的严严实实是见不得人吧。”
“这京城啊,最近的阿猫阿狗是越来越多了。”
这些人的表情,都带着些许不屑,这副嘴脸,让江肆冰觉得反感。
刚刚说人家举止粗鄙,现在她们这副样子,议论别人,不是一副市井妇人的嘴脸吗?
江肆冰不理会那些人,而是继续道:“你把人家定的东西卖了,退还定金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做出赔礼,不是更理所应当吗?而道歉,不是你自己应该有的态度吗?”
“试问掌柜,你道歉了吗?为何这些事都是你应该做的,可你却一副我被人讹了表情?这家店的东家,是让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掌柜被她说的不好还口,毕竟人家句句在理,有理有据,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他不敢轻易得罪。
江肆冰又转身看向那些看热闹的人道:“你们所喜爱之物,交了定金,满心欢喜的到了日子过来拿,
却发现被人卖了,恼怒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又为何要出言重伤这位姑娘?”
那些人没了声音,她们仔细一想,换了自己也许也会很生气,再想到这掌柜的态度,一时间,脸有些微红。
可有人还是不服气道:“你是哪家的女娘,多管闲事,巧舌如簧。”说这话的,就是刚刚那位满头金簪的女子。
江肆冰毫不客气的回怼道:“若我只是巧舌如簧,无凭无据的话,各位自可提出问题,关键在于我句句在理,为这姑娘说话,我何错之有。”
"再者,你们如此议论一个闺阁女子,是你们这群京城女子该有的礼仪规范吗?你现在看起来,不就是一副市井妇人的嘴脸吗?"
那女子被说的脸色通红,双手握成拳,愤怒的看着江肆冰。
江肆冰也不惧,回头重新看向那灵动可爱的女子道:“姑娘可有与店家立下什么字据。”
那女子一听,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张纸。
江肆冰接过,仔细瞧了瞧,上面写着都是交易内容,与一些后续赔付问题处理,还算公平公正。
她首接道:“有这个,就可以报官了,卖家不善履行约定,和态度不好,官府会处理此事。”
按照这个朝代的规定,若无完成合约内容,消极待客,对于这件事来讲,需要赔付定金,再赔偿商品原价双倍,不妥善处理事宜,杖责二十。
毕竟士农工商,对于商,是要求最严苛的。这个处罚,算是人性化的。
掌柜一听要报官,立马慌了神,这要是给东家知道了,他肯定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做掌柜了。
立马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马上绕出掌柜台,跪下低头认错。这时,那位穿金戴银的女子又道:“行商本不易,你为何要如此为难别人。”
又有无脑的人开始附和。
“是啊,怎么能这样呢?”
“都给她磕头了,怎么还是不放过人家,真是恶毒。”
“这种人,怎么就配活在世上。”
有人看见掌柜这副样子,看向江肆冰的眼神,变了又变。
掌柜是会利用同情心的,见到有人为自己说话,头磕得更响了。
这就是典型的卖弱行为,在现代也有很多此类事情,为了推销产品,跪下给你擦鞋,满足你的虚荣心。
再接着围观群众看你的眼神,让你不得不买下他的产品,不然就有喷子上线,说你欺负弱小,就一瓶擦鞋的,都不愿意买。
江肆冰看了他的行为,翻了个白眼,这真的是好手段,但是遇到她了,没用,她对这种人没有同情心。
江肆冰靠在一旁的架子上,准备输出,缓缓道:“你下跪的原因是什么?是知道错了?还是博取同情?”
“你要是知道错了,难道不是应该赔付这位姑娘的钱,并且诚心诚意的向她道歉吗?为何要跪下?为何向我跪下?”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想道歉,觉得这位姑娘没戴什么值钱的东西,觉得她禁不起你这一跪,所以跪我。”
“这样,就能博取那些脑子落在娘胎,是非不分之人的同情心,让我成为别人口中的恶女,给自己带上弱者的标志。”
那人听完,身体可见的颤抖,说话也不利索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肆冰厉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这气势一出来,众人都不敢再言语。
那人百口莫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楼上在外视察的顾流云看到这一幕,唇角勾起,给了云随一个眼神。
云随会意走下楼来。
首接扬声道:“我奉东家之命来处理此事,金掌柜签下约定,却无履行好约定,本店退回定金,再赔偿商品双倍价格。”
“金掌柜德行有失,不配再为掌柜,我会送他见官,给众人一个交代。另顾氏商会产业,不再任用此人。”
“今日之事,我东家,向各位致歉,今日商品全场八折,就当打扰了诸位雅兴的赔礼。”
此话一出,马上有人反应过来,
“顾氏商会,这家店居然是顾家的产业。”
“难怪这掌柜那么猖狂,以为在顾家手底下做事,就可以豪横了。”
听到这个结果,那个穿金戴银的女子羞愤离场。还有几家小姐也跟了出去。
马上有人押着金掌柜去见官府。
云随则亲自上前为江肆冰结账,并好声好气的和那个与金掌柜起争执的女子道歉。并赔付了应有的东西。
江肆冰结完账后,就首接出来,没有与那女子有过多的交流。
反倒是那女子,追出来喊住了江肆冰。
“等等,那个,我叫宁妙安,我想和你认识一下,谢谢你帮我解围,不知是否有幸,能和你成为朋友。”她说完,脸蛋还有些红,手摸了摸鼻子,显得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