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知晓今日是不可能善终了,但是自己绝对不能拉着皇后娘娘下水,自己的子女还都在丞相府当差。
“老奴自己收了沈氏的钱,自己做的这件事情,与皇后娘娘无关。”
江肆冰挑眉,是个聪明的,把锅往死了的沈氏身上扣,死无对证。
皇上也不指望这嬷嬷能说出实情:“把这个赵嬷嬷首接杖毙,另外一个,打出宫去,皇后失察,还是自己身边的嬷嬷,罚俸一年。”
今天沈家是真的倒了个大霉。人人都给罚了,想来他们也得安静一段时间了,要是不识相,想在科举上面做手脚,那就好玩了。
大殿内再次响起乐声,舞姬再次翩翩起舞,没有人再出来说话,萧庭轩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而江肆冰却坐在太后身边十分不适,好烦,要陪着这个老人家讲话,而且她还对自己有些不满,毕竟自己现在是个病秧子。
她也只能看着桌子上精美的糕点,不能吃。因为她怕太后趁机抓她错处,她把萧庭轩在心里骂了一个遍。
萧庭轩看出了江肆冰的不适,给了自己母妃一个眼神,示意她把江肆冰要过来。
却收到了自家母妃的眼刀子,好像在说: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还不是你自己说的那些话害得,怎么好意思给老娘这个眼神。
贤贵妃和太后,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面子上都过得去就行,没有什么交集。
她只管在太后跟前守好规矩,到自己殿里,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但还是出言道:“太后娘娘,您都有有个如花似玉的外孙女陪着您了,旁边这个就让她来陪陪臣妾吧。”
太后看了眼贤贵妃,也不好多说什么,看着江肆冰道:“去吧。”
江肆冰行礼后便走向贤贵妃的方向。行了一礼,贤贵妃就拉着她坐在自己身旁。
贤贵妃首接开口:“好啦,不用端着,这个角度呀,太后看不到的,你该吃吃,该喝喝。”
江肆冰没想到贤贵妃什么话都不问,还这么说,那也就听她的了,拿了块糕点就是吃,安心看下面舞姬的表演。
萧庭轩却抬头笑盈盈看着她,江肆冰却给了她一个睥睨众生的眼神。接收到江肆冰的眼神,他就更开心了,她这样的女子,就该以这样的姿态活着。
贤贵妃思索半晌,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江肆冰,江肆冰刚想拒绝,贤贵妃就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让我在你能独挡一面之时交给你,如今,也是时候了。这些,是你一个人的。”
她看着江肆冰,眼中带着惋惜和不忍。
江肆冰不懂她为什么有这种情绪,听后,也不再多说什么,道了声谢,就接下了。
思考良久,她想她娘不应该就一点察觉都没有吗?自己半个灵魂在这都那么聪明,她娘怎么会被沈氏下毒而不自知?
江肆冰开口问道:“贵妃娘娘,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贤贵妃收起自己惋惜的表情,首接点破她:“你想通过你娘的为人,看看你娘当年为何会寥寥草草的死去?”
江肆冰没想到她那么首接,也不再搞这些官腔,首接点头。
贤贵妃脸上闪过一丝怀念与惆怅,开口道:“你娘不是傻的,医术也很高明,她知道自己中毒了,但是不想解,原因就是,江老夫人也有参与,这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江尚书,是个妥妥的大孝子,在梦安的暗示下,他也丝毫没有怀疑江老夫人,只怀疑到了江尚书,你娘不想把此事闹开,让他难做,就选择了默默忍受。
你娘当时都没到毒发时间就死了,她是郁郁而终的。”
语落,贤贵妃的脸上也滑下了一滴泪水,她不动声色的拿手帕擦去。
江肆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谢谢贤贵妃娘娘告知此事。”
贤贵妃见她那么生硬叫着自己,叹了口气:“我那儿子己经被你迷的找不着北了,你对他可有什么想法。”
她虽然知道自己孩儿有主见,可还是会为他担心,她在宫中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她洞察人心的能力可以说是一流。
可是偏偏眼前这个美颜的女子,好似没有感情一般,眼神始终空灵,让她摸不清她的态度。
江肆冰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首接,萧庭轩刚刚那波骚操作是遗传她娘的吧。
可还是开口说道:“我与荣王,绝非良配,王爷天之骄子,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引用白石郎曲,郭茂倩)不应与我这等劣迹斑斑的人相伴一生。”
贤贵妃首接笑出声来,五皇子萧庭坚首接跑到他母妃跟前问道:“母妃笑什么呢?说出来,让孩儿听听,嫂子,你和母妃说了什么?”
江肆冰没想到同一个母亲生的差距那么大,这萧庭坚,活脱脱就像一个毛头小子。
她只好生硬的说:“我不是你嫂子。”
萧庭坚却不以为意道:“嫂子,迟早的事,我就先喊了,我二哥想要的,想做的,不管多难,都能得到,办到。”
萧庭轩看见自己傻货弟弟跑到跟前了,自己也不管那么多让人搬来椅子,首接坐到江肆冰旁边。
他笑问道:“你是说了什么,让我母妃首接笑出声来?”
江肆冰哪知道啊,这贤贵妃咋就笑了,自己说了啥?
贤贵妃没好气道:“说你是天之骄子呢,不敢和你有来往。”
江肆冰:……自己的命不是命吗?自己的脸不是脸吗?这让她很尴尬啊。
萧庭轩只是笑看江肆冰道:“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
江肆冰:能不能不要笑的那么暧昧,八字没一撇,不要套近乎。她首接不说话了,等着宫宴结束。
可偏偏,这时候太上皇也跟着过来了,他们这便格外显眼,不少朝中大臣也都频频往这边看来。
江肆冰:尴尬是我的宿命。
太上皇首接开头问道:“小丫头,对我这孙子,可还满意啊,你江祖父听到这赐婚消息,怕是要回来喽。”
江肆冰抬头,眼神首接锁定他旁边那个侍卫,那个侍卫也笑笑看着她,这张脸,和记忆中的祖父重合。
江肆冰对着祖父,也就是那个侍卫说道:“也该回来了,江府,也该重新立立规矩了。”
她娘的死,不能就那么算了,本来,以为自己是占了人家的身体,便对江家十分忍让,现在身份是自己的,不会对不起谁,江老夫人这件事,她一定要讨个说法。
太上皇见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己经猜到了:“还是你这小丫头聪明。”
萧庭轩也看向那个侍卫,眉毛微挑,江老爷子在宫里,他居然全然不知,看来这两个人,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
他们这一边的人说说笑笑,搞得皇帝也老往这边看来,他心里郁闷,怎么能这样,自己就只能无聊看着这些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