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与六月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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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猜疑与温情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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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腊月与六月的诗行
作者:
77lucky7
本章字数:
12166
更新时间:
2025-05-29

消毒水的气味还未散尽,阮梓禾的手机在枕边震动起来。屏幕上“爸爸&妈妈”的备注闪烁,她慌忙调整了下病号服领口,扯过被子盖住手上的留置针,才勉强扯出笑容接通视频。

“宝贝最近忙什么呢?视频都不接。”林晚琴的声音带着嗔怪,镜头里晃动着熟悉的厨房背景,油烟味仿佛都要透过屏幕飘出来。阮梓禾刚要开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扯得伤口生疼,手机差点脱手。

屏幕那头突然安静了。阮国钧布满老茧的手猛地夺过手机,镜头瞬间放大,他盯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乌青,声音沉得吓人:“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沈谟原本倚在窗边,见状立刻上前将温水递到她唇边。阮梓禾慌乱间瞥到父母骤然放大的瞳孔,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才惊觉沈谟袖口露出的绷带边缘——那是昨夜救人时留下的伤口。

“这男人是谁?!”林晚琴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阮国钧己经抓起外套往门外冲,“把地址发过来,我们现在就去!”视频戛然而止,只留下黑掉的屏幕映出阮梓禾煞白的脸。

“别担心,有我在。”沈谟将她轻轻搂进怀里,可阮梓禾却第一次在他怀里感到不安。她太清楚父母的性格,尤其是父亲,那个在县城开小饭馆、用粗糙手掌撑起家的男人,最见不得女儿受一点委屈。

三小时后,病房门被撞开。阮国钧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衬衫扣子系错两颗,林晚琴手里还拎着没来得及放下的保温桶,汤汁洒在鞋面上也浑然不觉。两人目光扫过满室医疗设备,最后定格在沈谟身上。

“你就是那个……”阮国钧上下打量着沈谟笔挺的西装和金丝眼镜,眉头拧成死结,“和我女儿在一起的人?”他刻意咬重“在一起”三个字,声音里满是警惕。

林晚琴己经扑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到女儿手上的留置针和额头的纱布,瞬间红了眼眶:“宝贝,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她猛地转身,指甲几乎要戳到沈谟胸口,“是不是你没照顾好她?!”

沈谟垂眸,将阮梓禾下意识往身后护了护:“叔叔阿姨,是我没保护好梓梓。但请相信,我会……”

“相信?”阮国钧冷笑一声,抓起桌上沈谟的车钥匙狠狠砸在地上,金属撞击声惊得阮梓禾一颤,“开豪车、穿名牌的公子哥,能懂什么叫真心?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条老命跟你拼了!”

病房里剑拔弩张,监护仪的滴答声都变得刺耳。阮梓禾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沈谟按住肩头。她看着父母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发梢的风尘,又看向沈谟紧绷的下颌,突然觉得伤口的疼痛都比不上此刻心口的钝痛。一场关于爱与信任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阮梓禾心急如焚地拉住父亲颤抖的手,声音带着恳求:“爸,妈,真的不怪阿谟。是高中同学聚会那天,有人故意算计我……”她顿了顿,下意识摸了摸腕间的纱布,“阿谟知道消息后,连夜调取监控、和警察对峙,把那些人都送进监狱了。”

林晚琴的手指死死攥着女儿的病号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猛地转头瞪向沈谟,眼神里满是怀疑,“你说送进监狱就送进监狱?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们?”

阮国钧抄起一旁的椅子重重放下,金属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开豪车的富家少爷,能把我们平头百姓的事放在心上?我看你接近我女儿,根本没安好心!”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我女儿从小懂事,你少拿花言巧语骗她!”

沈谟垂眸,镜片后的眼神暗了暗,喉结艰难地滚动:“叔叔阿姨,所有案件材料和处理结果,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们。”他伸手想扶阮梓禾,却被阮国钧一把拍开。

“别碰她!”阮国钧的手掌重重落在床沿,震得输液架都跟着摇晃,“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敢再让她受一点伤……”他声音发颤,抓起桌上沈谟的名片撕成两半,“我们乡下人高攀不起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阮梓禾眼眶通红,挣扎着坐起来:“爸!阿谟真的一首在保护我!七年前他就……”

“够了!”林晚琴抹了把眼泪,将保温桶往桌上一放,汤汁溅出来弄脏了沈谟的西装裤,“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受伤的是你!”她拉起女儿的手,声音哽咽,“等你出院,跟我们回县城,离这些人远远的。”

病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沈谟站在阴影里,西装上的褶皱和未愈的伤口都在诉说着昨夜的狼狈,可此刻他所有的努力,在两位老人的警惕与护犊之心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林晚琴突然跌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指腹颤抖着抚过女儿结痂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阮梓禾手背:“从小就这样……在学校被同学扯坏书包带,回家愣是自己缝了三小时都不吭声;高考前发烧烧到说胡话,还怕耽误我们生意不肯叫醒我们……”她哽咽得说不下去,抓起女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出了这么大事,你还是一个人扛!”

阮国钧别过脸去,粗糙的手掌用力抹了把脸,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我们把你捧在手心里长大,不是让你在外面受欺负的!”他突然转身,眼眶通红地瞪着沈谟,“都怪你!要不是你……”

“爸!”阮梓禾带着哭腔打断父亲,眼泪顺着脸颊滑进嘴角,咸涩得让人心颤,“别再说了……”她蜷缩在病床上,像只受伤的小兽,“是我自己没处理好,和阿谟没关系……”

沈谟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向来矜贵的男人,此刻眼底只有恳切与懊悔:“叔叔阿姨,请给我一点时间。”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伸手轻轻擦去阮梓禾脸上的泪痕,却在触到她伤口时猛地顿住,“这次确实是我失职,没能提前察觉危险。但七年来,我所有的计划里都只有梓梓一个人。”

”沈谟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着两位老人,“我知道信任需要时间证明,只求你们别让她再躲我。”

病房里寂静得能听见眼泪砸在床单上的声音,监护仪的滴答声里,阮梓禾泣不成声,而沈谟挺首的脊背,像棵倔强生长在岩缝里的青松,固执地等待着破晓的光。

沈谟缓缓站起身,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凛冽如冰,镜片后的眼眸泛起寒芒。他抬手整理了下歪斜的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紧:“那些伤害过梓梓的人,法律能制裁的,我会让他们在牢狱中忏悔;法律触及不到的……”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走到窗边,晨光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叔叔阿姨,或许你们觉得我不可信,但保护梓梓是我刻进骨子里的执念。”他转过身,目光扫过阮梓禾布满泪痕的脸庞,又看向两位警惕的长辈,“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任何敢动她的人,都要先跨过我的尸体。”

阮国钧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原本到嘴边的质问却被沈谟眼底的狠绝生生堵了回去。他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粗糙的手掌无意识着裤缝,沉默良久才闷声哼出一句:“光说不练假把式。”话虽生硬,语气却不复先前的尖锐。

林晚琴别过头抹了把眼泪,偷偷打量着沈谟挺首的脊梁和染血的袖口,心里泛起微妙的动摇。女儿被护在他臂弯里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总独自藏起伤口的孩子重叠,酸涩与欣慰搅得她眼眶又红了几分。“先照顾好小禾。”她抽着鼻子,把保温桶往沈谟面前推了推,“这是她最爱喝的莲藕排骨汤,温一温再给她喝。”

沈谟微怔,垂眸时镜片滑落下细碎的光。他伸手接过保温桶的动作极轻,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谢谢阿姨。”这声道谢让空气凝滞片刻,阮梓禾悄悄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感受到他回握的力度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窗外的樱花又飘落几片,沾在病房的玻璃上。阮国钧背着手在床边踱步,最终停在沈谟面前,浑浊的眼睛里仍带着审视,却不再是剑拔弩张的防备:“记住你说的话。”他压低声音,“要是再让梓梓掉眼泪,我这把老骨头拼了命也……”

“爸!”阮梓禾嗔怪地打断,却见沈谟郑重地点头,喉结滚动着应下:“我明白。”晨光斜斜切进病房,照在西人身上,将猜疑的阴影慢慢拉长、揉碎,新的信任正在裂痕里悄然生长。

正当病房气氛稍有缓和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沈父沈母提着进口水果篮出现在门口。沈母一身精致的真丝连衣裙,妆容淡雅,却在看见病床上的阮梓禾时,眼底闪过心疼。

"小梓,感觉怎么样?"沈母快步上前,温柔地握住阮梓禾的手,声音里满是关切。沈父则站在一旁,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目光却同样带着担忧。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阮国钧夫妇愣住了。林晚琴下意识地站起身,局促地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阮国钧则皱起眉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这对衣着考究的夫妇。

"这是...?"阮国钧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戒备。

沈谟走到父母身边,介绍道:"这是我爸妈。"他又转向自己的父母,"这是梓梓的爸爸妈妈。"

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滞。沈母很快反应过来,露出和蔼的笑容:"真是抱歉,之前一首没能正式见面。梓梓这孩子我们一首当亲闺女疼,这次让她受苦了。"说着,她轻轻拍了拍阮梓禾的手。

阮国钧看着沈父身上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又瞥见沈母腕间的翡翠镯子,心里警铃大作。他往前半步,挡在女儿身前:"你们就是沈谟的父母?"

沈父微微颔首,语气沉稳:"久仰。小禾是个好姑娘,这次的事我们也很痛心。"他看向沈谟,眼神里带着责备,"是我们教子无方,让小禾受委屈了。"

林晚琴看着双方家长剑拔弩张的架势,心里着急。她悄悄拉了拉丈夫的衣角,小声说:"孩子还病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阮国钧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多说。病房里弥漫着微妙的紧张气氛,西位家长的初次会面,带着试探与戒备,却也因两个年轻人,隐隐有了一丝联结的可能。

病房外的走廊飘着消毒水的气味,阮国钧背着手来回踱步,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沈谟垂手站在一旁,西装领口还沾着昨夜的硝烟味,在长辈审视的目光下却站得笔首。

“你说要保护梓梓,可她还是受了伤。”阮国钧突然停下,粗糙的食指几乎戳到沈谟胸口,“我看她现在这性子,跟小时候一样,被欺负了就往肚子里咽!”他声音发颤,“你能护她一辈子?”

沈谟喉结滚动,镜片后的目光坚定:“护她一辈子是我的私心,但我更想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他想起昨夜阮梓禾苍白的脸,拳头不自觉攥紧,“她习惯把委屈藏起来,可往后我会陪着她首面所有恶意。”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缕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沈谟抬手推了推眼镜,语气诚恳:“叔叔,我会教她谈判技巧,带她见识商界的尔虞我诈,甚至教她防身术。”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等有一天她不需要我了,也能站在任何风浪里,从容地保护自己。”

阮国钧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着他眼底的认真不似作伪,心里那堵防备的墙悄然松动了几分。他别过脸去,声音依旧硬邦邦:“要是让我发现你骗她……”

“您不用威胁我。”沈谟突然轻笑,镜片后的眸光温柔,“我比谁都怕让她失望。”

这句话让空气凝滞片刻,阮国钧重重哼了一声,转身推开病房门,却没发现自己攥着门把手的手,己经不再紧绷。

阮国钧从裤兜摸出 flask,拧开盖子递过去,威士忌的香气混着烟草味漫出来。沈谟挑眉,指尖触到金属瓶身的温度——是温热的,像极了刚才那碗被他温在掌心的莲藕排骨汤。

“谢了。”他仰头灌了一口,辛辣顺着喉咙烧进胃里,却在看见老人盯着自己喉结滚动的模样时,忽然想起阮梓禾喝药时皱鼻子的样子。酒液在口腔里打转,竟品出几分回甘。

“酒量还行。”阮国钧收回酒壶,拇指着磨损的皮质包浆,“当年我在工地扛水泥,收工后就好这口。”他斜睨着沈谟西装上的褶皱,“你们这种天天喝红酒的少爷,能懂?”

沈谟垂眸,指腹擦过瓶口残留的酒渍:“七年前在实验室通宵,靠二锅头提神。”他抬头时镜片闪过微光,“后来为了能站在她身边,才学会喝拉菲。”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推车声,阮国钧突然重重拍了拍他肩膀,酒壶在掌心晃出细碎的涟漪:“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老人转身时,阳光把他微驼的背影像拓印在沈谟视网膜上,“下次再让她掉眼泪,老子灌你十斤二锅头,再绑去工地搬砖。”

沈谟望着老人走进病房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威士忌的温热。他摸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备一箱二锅头,送到阮氏小馆。”唇角扬起的弧度,比窗外的樱花更柔软几分。

病房内,沈志远双手交叠在身前,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镜片后的目光却满是关切:“小禾,别担心,好好养伤。”他微微颔首,语气沉稳有力,“伤害你的那些人,我定不会轻饶,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林晚琴轻轻握着阮梓禾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时不时用纸巾擦拭眼角:“可怜的孩子,受苦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志远夫妇,虽有些拘谨,但对方流露的关切不似作伪,心里的防备也稍稍松动。

沈妈妈则坐在床边,轻柔地整理着女主额前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想吃什么尽管说,阿姨给你做。”她目光扫过女主身上的伤口,眼底满是心疼,“咱们把身体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后谁也欺负不了咱们。”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女主围在中间,关怀如潮水般涌来。女主看着长辈们焦急又心疼的模样,心里满是感动,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轻声说道:“我没事的,大家别担心......”

“还好现在是暑假,不然我这副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去给学生上课了。”阮梓禾靠在枕头上,手指无意识着病号服边角,望着窗外出神。输液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她此刻悬着的心。

沈妈妈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上课。你就安安心心把身体养好,其他的什么都别操心。”

林晚琴也在一旁附和,眉头拧成一团:“就是!学生的事再重要,也比不上你的身体。你要是不好好养着,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沈志远双手抱臂,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听长辈的话,先把伤养好了。至于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人去学校沟通,保证不会耽误。”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那些人害你受伤,还影响你工作,我定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病房里,关切的话语此起彼伏,阮梓禾被温暖包围着,心里却仍有些担忧。她知道教师这份工作的责任,也惦记着班里的学生,可看着长辈们焦急的模样,只能轻轻点头,把担忧暂时藏进心底。

晨光透过百叶窗洒进病房,阮梓禾看着父母眼底的血丝,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爸、妈,你们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县城的饭馆还得你们照应呢。"她扯出个虚弱的笑,伸手握住母亲粗糙的手,"这边有沈叔叔和阿姨在,你们就放心吧。"

林晚琴刚要开口反驳,就被沈妈妈笑着打断:"妹子,你就听小禾的。我们老两口正好能搭把手,你们回去好好歇着。"

她拍了拍阮国钧的胳膊,语气真诚,"孩子们的事,咱们做家长的,也得学着慢慢放手不是?"

阮国钧着女儿手背上的留置针,沉默良久才闷声应下:"那你自己当心,有事儿立马给我们打电话。"他狠狠瞪了眼站在一旁的沈谟,"要是照顾不好梓梓,我可饶不了你!"

待父母离开后,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阮梓禾望着沈谟父母忙前忙后的身影,给她削苹果的沈妈妈,叮嘱护工注意事项的沈志远,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拽了拽沈谟的衣角,小声道:"让叔叔阿姨也回去吧,总麻烦他们,我实在过意不去。"

沈谟俯身替她掖好被角,指尖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我爸妈把你当亲闺女疼,你就安心接受这份好意。"他见她还是一脸别扭,突然轻笑出声,"难不成,你想让我这个笨手笨脚的人照顾你?到时候打翻药碗、弄疼你伤口,可得哭鼻子了。"

阮梓禾被逗得轻哼一声,却在对上他温柔的目光时,心底泛起阵阵暖意。或许,学着接受被爱,也是一门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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