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与六月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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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以后换我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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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腊月与六月的诗行
作者:
77lucky7
本章字数:
6604
更新时间:
2025-06-01

大年初五清晨,晨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沈谟的黑色轿车己稳稳停在阮家小区外。他特意提前半小时抵达,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却沁出薄汗。后座放着精心挑选的茶叶、滋补品,还有给阮梓禾弟弟准备的限量版乐高礼盒,红绸带在晨风里轻轻晃动。

手机屏幕亮起,是阮梓禾发来的消息:“到哪啦?我爸在阳台张望半小时了!” 沈谟轻笑,对着后视镜整理藏蓝色领带,抓起副驾的红包袋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时,寒风卷着零星雪花掠过他笔挺的西装,却不及心底翻涌的紧张炽热。

“阿谟!”清脆的喊声从楼上传来。阮梓禾倚在阳台栏杆上,鹅黄色毛衣衬得眉眼愈发明亮,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丝毫不减俏皮。她身后,阮爸爸戴着老花镜装作看报纸,眼角余光却不住往楼下瞟;阮妈妈端着刚切好的水果,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正踮脚往这边张望。

沈谟提着礼品袋走进单元门,心跳随着台阶一级级加快。门开的瞬间,带着饭菜香的暖意扑面而来,阮梓禾弟弟抱着篮球从客厅冲出来,看见沈谟手里的乐高礼盒,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这是最新款!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沈谟笑着把红包塞进男孩手里,触感却被突然扯住袖口的力道惊了一下——阮梓禾正偷偷冲他比口型:“我也要!”

“叔叔阿姨新年好。”沈谟将礼品递过去,目光不自觉落在阮爸爸布满老茧的手上。这位鬓角微白的男人接过茶叶时,审视的目光让他后背微微发紧。倒是阮妈妈热情地接过沈谟的大衣,嗔怪道:“这么冷的天,怎么围巾也不戴严实?” 话音未落,阮梓禾突然轻咳一声,耳尖泛红地转身去厨房端茶。

饭桌上,沈谟被阮爸爸的酒意话锋追问得手心冒汗。“听梓梓说你总加班?” 酒杯碰在玻璃转盘上发出轻响,“年轻人打拼是好事,但也要顾着身体,小禾从小胃不好……” “爸!”阮梓禾急得跺脚,却换来母亲促狭的眼神。沈谟反而镇定下来,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说到项目时眼中闪过的光芒,让阮爸爸逐渐放下了戒心。

夜幕降临时,林晚琴对沈谟说:“房间收拾好了,这几天就住家里吧,省得来回跑。” 话音刚落,阮星江抱着枕头从房间冲出来,挡在沈谟和客房之间,小脸上写满严肃:“姐夫今晚必须跟我睡!”

阮梓禾脸涨得通红:“阮星江!别胡闹!”

“我没胡闹!”阮星江抱着乐高盒子,像个小大人似的仰起头,“我们班同学说,看人要听他怎么聊日常。我得替姐姐考察你!”他搬来小板凳,煞有介事地让沈谟坐下,“你觉得家务该谁做?要是以后和姐姐吵架,会冷战吗?对了,你怎么看待女生也能当工程师这种事?”

客厅里传来压抑的笑声,阮爸爸轻咳一声掩饰笑意,阮妈妈悄悄给儿子比了个赞。沈谟蹲下身,认真道:“家务该一起分担,就像搭乐高需要两个人拼才更快。吵架了要当天说开,不然话会像没拼好的零件卡在心里。我认识的女工程师比男生还厉害,职业不该分男女。”

阮星江眼睛亮了,突然把乐高盒子塞给沈谟:“通关!我们现在就拼,你负责说明书,我动手!” 阮梓禾看着两人头挨头研究图纸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烫——原来弟弟早己学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的幸福。

卧室的夜灯在凌晨两点还亮着,阮星江蜷在被窝里,把拼到一半的乐高推到一旁,突然安静下来。沈谟放下说明书,发现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不知是困意还是情绪作祟。

“其实乐高我早就拼过了。”阮星江着零件,声音闷闷的,“只是想找借口多和你聊聊。”沈谟愣了愣,顺手拉过被子替他掖好肩头,窗外的雪落在玻璃上,簌簌有声。

少年突然翻了个身,侧脸对着沈谟,声音闷闷的:“爸妈总说要多挣点钱,常常不在家,我其实就是姐姐照顾大的。那时候我天天缠着姐姐要吃好吃的,有次非要吃酸辣土豆丝。”他蜷起手指,指甲无意识抠着被角,“她哪会做饭啊,可还是偷偷摸进厨房。”

沈谟看见少年喉结动了动,少年继续道:“我蹲在厨房门口等,突然听见‘啊’的一声。跑进去就看见姐姐攥着左手,刮皮刀掉在地上,土豆滚得到处都是。血从她指缝里往下滴,把案板都染红了。”阮星江慢慢摊开左手,食指内侧有道淡粉色的疤,“她当时急着把受伤的手藏到背后,还冲我笑:‘没事,土豆丝马上就好。’”

窗外的雪簌簌落在玻璃上,少年的声音带着鼻音:“后来我才知道,她疼得拿不稳锅铲,土豆丝炒得又糊又咸。可她还是把最完整的几块夹到我碗里,自己只吃焦黑的边角。”

“初二那年她开始犯头疼病,疼起来整个人脸色发白。”阮星江声音发颤,抓起枕头下的旧照片,画面里扎马尾的少女背着书包,额角却贴着退热贴,“有次她在课堂上疼到晕倒,老师打电话让家长去市医院。可爸妈每天工作走不开,她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求老师别告诉我爸妈,说不想让他们来回奔波。”

沈谟看见照片边缘被得发毛,少年的指尖微微发抖:“那天是我去医院接的她。她疼得连站都站不稳,还强撑着对我笑,说只是没睡好。后来我才知道,她偷偷省下饭钱去诊所抓药,自己忍着剧痛给我辅导功课......”

沈谟伸手轻轻拍着少年后背,听见他带着鼻音喃喃:“所以你一定要对她好。她总说自己是大人了,可其实......” 沈谟伸手轻轻拍着少年后背,听见他带着鼻音喃喃:“所以你一定要对她好。她总说自己是大人了,可其实...她也是个小女孩呀。”阮星江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裹着浓重的鼻音,“从小到大,她什么都自己扛。中考那年,家里没钱给她报补习班,连老师都觉得她考不上好高中,可她愣是每天学到凌晨,把借来的复习资料翻得卷了边。”

少年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骄傲与心疼:“放榜那天,她考上了我们市里最好的高中!我到现在都记得,她攥着录取通知书偷偷抹眼泪的样子,还骗爸妈说是沙子进了眼睛。”沈谟看着少年泛红的眼眶,掌心下的肩膀微微发颤,突然想起白天饭桌上,阮梓禾给父母夹菜时,袖口滑落露出的半截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她总说不辛苦,”阮星江突然抓住沈谟的手腕,指尖冰凉,“但我知道她有多累。你能不能...能不能以后多照顾她一点?”窗外的雪扑簌簌地打在玻璃上,沈谟反手握住少年的手,郑重地点头:“放心,以后换我护着她。”

阮星江吸了吸鼻子,声音里裹着浓重的鼻音,“小时候她最喜欢抱着收音机学唱歌,还总对着音乐课本上的钢琴插图发呆。”少年的手指无意识抠着被角,“有次路过琴行,她趴在玻璃上看人家弹琴,脚都冻麻了也不肯走。”

沈谟安静听着,窗外的雪簌簌落在玻璃上。“后来家里实在没钱,她把存了好久的零花钱全给我买了画笔。”阮星江声音发颤,“她说‘弟弟去学画画,以后画最漂亮的画送给姐姐’。可我知道,她偷偷把音乐比赛的报名表藏进了抽屉最底下。”少年突然转过身,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的,“现在每次看她听着歌出神的样子,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她。”

沈谟喉头发紧,想起白天吃饭时,阮梓禾给弟弟夹菜的模样。原来那些温柔笑意背后,藏着这样的遗憾。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轻声道:“以后有机会,我想带她去听真正的音乐会。”

阮星江的呼吸渐渐绵长,均匀的鼾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轻轻起伏。沈谟轻手轻脚替少年掖好滑落的被角,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少年熟睡的脸庞镀上一层银边,那道诉说着过往的伤疤也安静地伏在他掌心。

沈谟独自坐到窗前,寒夜的风卷着雪粒拍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脑海里不断闪过白天阮梓禾的一颦一笑:她给父母盛汤时的体贴,陪弟弟打闹时的俏皮,还有接过他礼物时眼底藏不住的欢喜。可此刻,这些画面都被阮星江的话语染上了一层酸涩——原来那些明媚的笑容背后,藏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隐忍与牺牲。

他想起她总是用右手做事的模样,终于明白那道伤疤背后的故事。手指无意识着窗框,冰凉的触感却比不上心口泛起的阵阵钝痛。他曾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的懂事,却不知这份懂事里,竟承载了这么多岁月的重量。她把梦想锁进抽屉,把委屈藏在笑容里,将自己活成了家人的依靠,却唯独忘了心疼自己。

“梓梓...”他轻声呢喃,声音消散在寒风里。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喉咙,心疼、愧疚、还有更加强烈的,想要将她护在身后的冲动。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要守护的不只是那个明媚坚强的阮梓禾,更是那个藏在时光深处,被迫长大的小女孩。窗外的雪依旧在下,而他的目光却愈发坚定——往后余生,他定要让她的每一个梦想,都不再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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