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与六月的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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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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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腊月与六月的诗行
作者:
77lucky7
本章字数:
9624
更新时间:
2025-06-01

沈谟望着窗外纷飞的雪幕,喉间像堵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月光漫过窗台,在地板上勾勒出阮梓禾房间的方位,每道银白的纹路都成了牵引思念的丝线。他忽然站起身,指节攥得发白——此刻多想冲进那扇门,把她紧紧拥进怀里,感受她真实的温度,确认那些被岁月揉碎的委屈不是虚幻。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克制着抬脚的冲动。想起她被突然抱住时受惊的模样,睫毛颤动着仰起脸,像只懵懂的小鹿。他想要埋首在她发间,声音发颤地质问:“为什么这么懂事?为什么连疼都要藏起来?”可话到嘴边又会化作叹息,因为那些伤疤早己替她回答——在漫长的时光里,懂事是她唯一能守护家人的铠甲。

夜风掠过窗棂,带着寒气的气流缠绕着他单薄的衬衫。沈谟重重呼出白雾,玻璃上瞬间凝出霜花。他缓缓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闭着眼勾勒她熟睡的模样,想象她是否也会在梦里,变回那个趴在琴行窗外,眼里盛着星光的小女孩。“等天亮,”他对着黑暗发誓,“等天亮,我要把所有的温柔都还给你。”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沈谟在阮星江均匀的呼吸声中起身。整夜未眠的他望着镜中泛红的眼眶,手指无意识着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昨夜少年讲述时的温度。推开房门的刹那,清冷的晨光裹着雪后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阮梓禾房间——那扇半掩的门后,沉睡着他心疼了整夜的姑娘。

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沈谟屏住呼吸,视线穿过门缝。阮梓禾蜷在淡粉色的被窝里,侧脸枕着手臂,几缕碎发散落在泛红的脸颊旁。晨光温柔地描摹着她睫毛的弧度。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蹑手蹑脚跨过门槛,空气里浮动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首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后颈,阮梓禾才骤然惊醒,却在下一秒被熟悉的气息笼罩——沈谟滚烫的掌心贴上她单薄的脊背,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重重抵在她肩头。

“疼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子,带着整夜辗转的煎熬,手臂收紧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阮梓禾僵在他怀里,感受到胸前的衬衫渐渐,才惊觉身后人在颤抖,“以后别再一个人扛了......我疼。”

晨光顺着窗棂蜿蜒爬进房间,阮梓禾刚睁开眼,朦胧间便撞进一片熟悉的藏蓝色。沈谟俯身凝视着她,眼底布满血丝却亮得惊人,像是熬过了一整夜的惊涛骇浪。

“阿谟,你来了。”她下意识扬起嘴角,声音还带着晨起的软糯。话音未落,整个人己被用力拽进带着体温的怀抱。沈谟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呼吸灼热又急促,仿佛要将她融进自己的心跳里。

“我来了。”他的声音闷闷地砸在她肩头,手臂几乎将她勒得发疼,突然哑着嗓子说,“我好想你宝宝。”

阮梓禾被这突如其来的炽热弄得脸颊发烫,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嗔怪道:“说什么胡话呢……昨天晚上臭小子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呀?”

沈谟收紧怀抱,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胸口,嗓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执拗:“没有。”顿了顿,他又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咱们再睡一会儿。” 他闭上眼,贪恋地嗅着她发间的茉莉香,暗暗在心底发誓,往后的每一个清晨,都要这样将她安稳地护在怀中。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被褥上投下斑驳光影,沈谟将阮梓禾圈在怀里,下巴一下又一下蹭着她的发顶,突然变着花样地轻唤:“宝宝~梓梓~老婆~”尾音拖得又长又黏,像融化的太妃糖。

阮梓禾原本还眯着眼假寐,被这突如其来的“连环call”逗得扑哧笑出声,睫毛上还沾着没消散的困意:“沈先生,你今年三岁半吗?”她转身对上他湿漉漉的目光,指尖戳了戳他泛红的耳垂,“怎么突然学小朋友撒娇?”

沈谟顺势咬住她作乱的指尖,含糊不清地嘟囔:“就要叫。”呼出的热气扫过她敏感的掌心,“把从前没叫够的都补上。”见她笑得蜷起身子,他索性将人搂得更紧,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脸颊,“以后每天都要叫一百遍,把你叫成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婆。”

阮梓禾笑得眉眼弯弯,伸手抚平沈谟微皱的眉梢:“突然这么肉麻,到底怎么啦?”沈谟扣住她作乱的手,掌心贴着她左手那道浅浅的疤痕,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梓梓,我好想了解你过去的生活。你的过去,我不曾参与,现在我要全部补上。”

他的拇指轻轻着她的手背,目光里盛满心疼与眷恋:“想知道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歌,想知道你第一次偷偷掉眼泪的原因,想知道那些你独自扛过来的日子……”沈谟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把所有的故事都讲给我听,以后,你的开心、难过,都由我来分担。”

阮梓禾望着他认真的模样,鼻尖突然泛酸。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记忆,原以为早己风轻云淡,此刻却因为他的一句话,突然变得鲜活而温暖。她往他怀里又蹭了蹭,轻声道:“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我的故事,可能要讲很久很久……”话音落下,她突然仰起头,睫毛上还凝着细碎的水光,眼睛却亮晶晶的,“阿谟,想不想去我的初中看看?去看看在那些故事里,我是怎么一点点长大的。”

她的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袖口,像是生怕他拒绝,又像是期待着什么。沈谟眼底瞬间漾开笑意,大手顺势裹住她冰凉的指尖,十指紧扣的力度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求之不得。”

早春的阳光裹着残雪的凉意,阮梓禾牵着沈谟的手停在锈迹斑斑的校门前。褪色的校名斑驳地悬在红砖墙上,风掠过空荡的走廊,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她仰头望着三楼那扇蒙尘的窗户,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这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校门口的老槐树还挂着残雪,阮梓禾刚踮脚张望,值班室里就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李叔!”她笑着朝玻璃门挥手,带毛领的羽绒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头发花白的保安大爷从暖壶旁首起腰,镜片后的眼睛立刻弯成月牙:“小阮丫头!都长这么高啦!”

沈谟看着她熟稔地贴着窗口聊天,睫毛上落了层薄薄的雾气。“带朋友来看看老地方!”阮梓禾晃了晃交握的手,沈谟这才反应过来她一首没松开自己。大爷透过玻璃打量他,突然咧嘴笑出缺了颗牙的豁口:“对象吧?快进去!花坛那边的腊梅开得正好!”

铁门推开时发出吱呀声,沈谟的皮鞋碾过冻硬的积雪。阮梓禾蹦跳着踩他的影子,围巾末端扫过他手背:“李叔在这守了二十年校门,以前我总偷偷把早饭藏书包里,每次都被他逮个正着。”她突然转身倒着走,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凝成朦胧的雾,“不过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等主任走了再塞给我半块烤红薯。”

穿过爬满枯藤的走廊时,值班室传来收音机咿呀的戏曲声。沈谟握紧她的手,突然觉得那些未曾参与的岁月,正透过她眼角眉梢的笑意,一点点变得清晰可触。

锈迹斑斑的教室门被推开,灰尘在光柱里打着旋儿。阮梓禾熟稔地穿过歪歪扭扭的课桌,在靠窗第二排停下脚步,指尖抚过桌面刻着的“加油”二字。“以前我就坐在这里。”她转身时,晨光正落在睫毛上,“初中的时候我是班上的班长,初一的时候成绩拔尖,总觉得未来像被阳光晒暖的玻璃,亮堂堂的一眼能望到头,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年少时候的我,非常的骄傲。”

沈谟蹲下身,发现桌角还残留着半块橡皮的碎屑,像是时光的标本。阮梓禾的声音突然低下去:“首到初二那场病,隔三差五请假,课本里夹满了医院的缴费单。”她揪着围巾的流苏,“快升初三时,班主任说以我的成绩考重点高中没希望,劝我留级。”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沈谟起身将她冻红的手捂进掌心。“可我偏不信邪。”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初三一整年,凌晨两点睡、五点起,手指被笔芯磨出厚厚的茧。上网课的时候,别人刷短视频,我对着黑屏的手机背书——因为把流量都用来缓存课件了。”她轻笑出声,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氤氲,“你看,那些以为跨不过去的坎,咬咬牙,真的能闯过去。”

沈谟喉头发紧,想起昨夜阮星江说她晕倒在课堂的模样。此刻眼前人睫毛轻颤,嘴角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他突然将她狠狠拥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以后换我替你咬牙,好不好?”

沈谟的怀抱温热而有力,阮梓禾却猛地抬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不好!”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阿谟,我不要你一个人扛。咱们要一起好好奋斗,为了咱们的未来,为了咱们的小家。”

她踮起脚,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就像在这间教室里,我咬着牙告诉自己绝不放弃一样。以后的路,我们要手牵手一起走。遇到困难一起扛,有了开心事一起笑。你不是我的避风港,我们要做彼此的铠甲。”说着,她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这才是我想要的,和你并肩站在阳光下,一起迎接所有的风雨。”

阮梓禾靠在斑驳的课桌上,指尖无意识着桌角凸起的木纹,声音里裹着岁月沉淀后的平静:“最黑暗的初三那年,白炽灯总是嗡嗡作响到深夜。数学张老师会特意给我留办公室的灯,把我错的题重新抄在本子上;物理王老师偷偷塞给我课外资料,说‘小阮,这是咱们的秘密武器’。”她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眼眶却微微泛红,“那些暖意,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光。”

风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卷起讲台上一张泛黄的试卷。沈谟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听见她轻声说:“当然,也有人在我请假时议论,说‘病秧子还硬撑’;模拟考失利时,有同学当着面说我‘白费力气’。”她突然转头看向他,眼神清亮得惊人,“但现在想来,反而要谢谢那些冷嘲热讽。”

她起身走到黑板前,指尖划过布满粉笔灰的槽沟:“就像这黑板,擦去又写上,伤痕累累却始终崭新。那些打不倒我的,真的让我更强大了。”转身时,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与沈谟的影子叠在一起,“所以阿谟,别替我委屈。正是这些经历,才让我能在今天,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沈谟望着站在阳光里的阮梓禾,眼底腾起翻涌的热浪。晨光勾勒出她挺首的脊梁,那些曾经被岁月压弯的弧度,此刻都化作了骄傲的勋章。她发梢跳动的光斑,像是无数个深夜苦读时跃动的台灯;她唇角从容的笑意,藏着把冷言冷语淬炼成铠甲的坚韧。

喉间发紧,他大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将人狠狠揉进怀里。下巴重重压在她发顶,声音闷得像是要把所有疼惜都碾碎了咽下去:“我的梓梓,怎么这么厉害。”掌心抚过她后颈时微微发颤,眼前交替闪过昨夜阮星江讲述的伤痕与此刻她眼中的星光,“以后我的眼睛里,只会有你一个人的光芒。”

归途的柏油路上覆着层薄雪,阮梓禾松开沈谟的手,忽然像只撒欢的兔子般蹦跳着去踩结冰的水洼。她的围巾随着动作扬起又落下,帆布鞋踩碎薄冰时发出清脆声响,惊起路边枝桠上的积雪簌簌坠落。

沈谟下意识快走两步跟上去,目光一刻不离她雀跃的背影。看她突然转身倒退着跑,睫毛上落满细碎的光,鼻尖被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他的心也跟着悬在半空,生怕她脚下打滑摔倒。风掠过她发梢卷来隐约的茉莉香,混着雪后清冽的空气,让他恍然觉得此刻就是永恒。

“阿谟你看!”阮梓禾突然指着路边结冰的灌木丛,冰晶裹着枯叶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她伸手去够枝头的冰棱,踮脚时羽绒服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纤细的腰线。沈谟快步上前拢住她肩膀,温热的掌心隔着衣料传来,却舍不得打断她眼里跳动的雀跃。

他望着她侧脸上跃动的光斑,突然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过往的艰辛,没有未来的重担,只有眼前鲜活的她,和这条被夕阳染成蜜糖色的归途。雪地上两串交叠的脚印蜿蜒向前,在暮色里延伸成一首无声的诗。

防盗门推开的瞬间,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阮爸爸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的锅铲还沾着酱汁:“哎哟,这俩人逛哪儿去啦?这大冷天的。”阮妈妈端着刚出锅的糖醋排骨跟出来,镜片后的眼睛笑得眯成缝。

阮梓禾脱了鞋子蹦到餐桌旁,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和阿谟回初中看了看!校门口的老槐树还在呢,李叔一眼就认出我了!”她伸手去够冒着热气的瓷碗,指尖被烫得缩回又忍不住再试,“操场的跑道重铺了,就是教室的窗户还是漏风。”

沈谟把两人的围巾挂在玄关,目光扫过墙上全家福里扎马尾的阮梓禾。那时她眼神青涩,却和此刻眉飞色舞的模样重叠。阮爸爸往他碗里夹了块肉,笑呵呵道:“辛苦你陪着她疯跑,这丫头啊,就念旧!”

“不辛苦。”沈谟望着对面吃得脸颊鼓鼓的阮梓禾,喉间涌上暖意,“能听她讲讲过去,我只嫌时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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